夏末热恋
拍完那场戏,夏习清还真的做了梦。 梦里的母亲坐在己的身边,扶他小小软软的手,蘸了颜料笔笔画在画板上,阳光饱满得像在快要滴落下的蜂蜜似的,蒙起了切,亮晶晶的,很漂亮。 全好事,没有争吵打骂,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死寂的黑暗。 醒的时候,夏习清发现己躺在剧组的躺椅上,道具组匆忙地布置,去去,搬了好东西。 他侧了侧,发现周珩也睡了,上还盖剧,这才想起,他们刚拍完个外景戏,会儿估计得转场了。夏习清坐起,找了半天才看见正和小罗坐在车外的小马扎上追剧的,两个人亲密得很,夏习清就这么抱胸懒懒靠在车上,静静地看。 “哎呀你别挤我。” “我哪挤你了,你己老往我身上扑。” “谁扑了!明明你往我身上靠……”抬手正要打小罗,忽然发现车旁靠的夏习清,脸上分明玩味的,现场抓包的尴尬都把她给弄得结巴了,“习习习……” “嘻嘻什么嘻嘻,我还没亲上呢你还,你妈给你名字还真没起错。”小罗正要撞她下,却被躲开,下子没稳住直接摔地上,“哎你干嘛啊!” 站了起,躲远了两步,得尴尬,“习清,找我有事儿吗?” 小罗听也赶紧从地上爬起,“习清啊,那个,那什么……” 夏习清憋,仍旧靠在车边,故意逗他俩,“我刚刚可什么都没看见。”他还特意把耳朵里的助听器拿出,“也没听见。” 拿脚踢了下小罗,小罗又赔,这幕夏习清看觉得可爱极了,“公费谈恋爱可真好啊。” 说完这句话,他己忽然反应过,正儿八经公费谈恋爱的己和周珩吗? 好在小罗没有吐槽,夏习清也赶紧把这个话题给别开,“放心吧,我肯定会告诉蒋茵姐,,有冰水吗我想喝。” “有,冰可乐喝吗?”见夏习清,立刻上车拿了两罐冰可乐递给他,“今天可就这罐,多了就能喝了,对身体好。” “知道啦。”夏习清接过可乐,冲她眨了眨眼睛,又朝小罗扬了下眉,“走啦,你们慢慢看。” 见夏习清转身离去,小罗这才松了口气,看见还脸花痴地望习清走的向,有儿高兴,“你看什么呢!” “习清真的好好看啊……”脸被帅哥迷住的表情。 这话假,习清就好看,可小罗还服输道,“我还觉得珩帅。” 撇,“珩当然帅了。” “你这个花心的女人,谁都好看谁都帅。” “才,”脸姨母,“两个超级大帅哥站在起,有我什么事,我只想看帅哥们谈恋爱~” 被小情侣议论却毫知情的夏习清独走回了躺椅那儿,周珩还浑然知地睡,夏习清坐下,轻手轻脚将他上的剧拿下,周珩的眉皱了皱,翻了个身侧对他,夏习清看了眼人人往的片场,视线又回到周珩的身上。 知怎么的,就想逗他。夏习清拿起罐可乐,手指扣在那个拉环上,凑到周珩的耳边。 “嗤——” 碳酸气体迫及待离开密闭空间的欢呼。 夏天的声音。 “习清?” 知道谁叫他,周珩又被汽水声惊醒,两没顾上,夏习清手里的可乐被周珩抬起的手打翻,就这么从他侧脖子那儿洒下。 “操……”见势妙,夏习清赶紧扯了纸巾,可周珩已经醒了,皱眉还有儿懵,“你干嘛呢……”他抬手把夏习清的手抓住,又摸了摸己黏糊糊的侧颈,“这什么啊?” “可乐啊。”夏习清假装什么都知道似的拿起洒了小半的可乐喝了口,“我想给你喝的,谁知道泼了。” 周珩从躺椅上站起,拽夏习清的手腕就往角落走,夏习清哎了半天,路上还遇见昆城。 “哪儿去啊,会儿搭好就拍了。” “洗个脖子。” 被周珩拽上了房车,夏习清就这么看还坐在车底下追剧的和小罗非常识相地相约走开,活像望风似的,周珩刷的下子就把车门给拉上了,然把搂住夏习清的腰,就这么凑了上。 “热。”夏习清推了他下,车里没开空调,的确又闷又热,可周珩也撒手,就这么抱他路往跌跌撞撞地走,找到空调遥控摁了下。股冷风下子就蹿了,弄得夏习清脖子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你弄我身。”周珩稍稍抬了下下巴。就靠这个下而上的角度加上他抬眼看别人时候的表情,在某站剪手的剪辑下攻遍了整个娱乐圈。 明明就个小孩子。 夏习清勾起嘴角,两手往撑靠坐在身的桌子上,半截短裤下白生生的长腿半敞开将周珩围在里面。 “你弄我身的时候还少啊。” 说完他还特意用脚背勾了勾周珩牛仔裤腿那儿露出的脚腕。 那眼神真,浪得没边了。 周珩喉结滚了滚,整个人压上,声音都低了几分,“你挺喜欢的吗。” “我说了喜欢吗?”夏习清把可乐罐推到边,眼神盯周珩的嘴唇,又抬眼看了看他,眼睛里全朦胧暧昧的水汽,气息全都混在块了,就直接吻上去。 看周珩快要忍住强吻他,夏习清稍稍偏,嘴唇贴上了他的侧颈,伸出舌轻轻舔了下,抬眼的瞬间,眼睫如同片剪羽撩在周珩的心上,“好甜啊。” 周珩浑身燥热,两手将下习清给的腰抱,把他整个人抱到桌上,手捉住他的两只手腕半边身子压下去,都这样了,夏习清还像怕死样,两腿盘上去,对周珩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起都太温情脉脉了,简直像他夏习清的作风。 “这么能忍啊?”夏习清的嘴唇缠上去,细细地吻他的下唇,又用牙齿咬住,拿捏力度轻正好地磨。 周珩的呼吸都乱了,仿佛他咬的嘴唇,他脑子里维持智的最根弦。结实的胸膛起伏,周珩压心里的躁动,冷静道,“会儿还有戏。” “我说了要做什么吗?”夏习清歪嘴角了下,“小小年纪学好,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还能有什么。 “都你。”周珩低吻了吻他,舌尖挑拨追赶湿热口腔里藏匿的柔软,可很快又退出,“要拍戏了。” “拍什么戏,就公费恋爱。”夏习清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让他走,对他那张好看的脸亲了又亲,“你可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伺候好我,老子赶明儿就蹬了你找下家。” 这句话下子就把周珩给激得冒了火,什么都管顾了摁住夏习清的脑吻下去。 车外梧桐树上的蝉个赛个地叫唤。 副导演在房车外面转悠了少说也有四五圈,回回都在问“珩呢?在车里吗?” “没,我也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给您找去。” 眼见挡住了,小罗给使了个颜色,把副导演支开,己趁没人的时候溜达到房车的旁边,刚要敲车门,车门就从里边哗的下拉开,周珩弯腰走从里面走出,和小罗迎面撞个正好,耳朵下就红了。 小罗个明白事儿的,见他这样立马咳嗽了两声,“那什么……珩啊,副导演找你,八成要开拍了。” “知道了。”周珩站在车门边上,像遮挡什么似的,小罗见了立刻借口走开,“我去给大家买冰棒,你们快过去。” 见小罗走开,周珩两手抓车门,半个身子钻车里,还没看清楚,个长长的什么东西就砸了过,周珩吓了跳,捡起看。 “皮带都系,你想等穿帮再回拿?” 夏习清的声音还带了儿黏糊的鼻音,衬得语气越发懒散。他也管人催,穿好运动短裤从里面慢悠悠走出,见周珩就这么堵在门口,拿手轻轻拍了下周珩探的。 周珩,缠住他吻了小会儿才让他出。 “大腿根磨得生疼。” “给你揉揉。” “去你大爷的。” 下午的戏拍的高坤给江桐剪发的桥段。看见周珩午休的时候夏习清就满脑子黄色废料了,早就把下午哪几场戏忘得干二净,这会儿看见周珩拿剪刀听昆城说戏才想起,就发软的夏习清这会儿脊柱更软了。 周珩那手艺,指定给他剪成什么样。 夏习清也跟走到导演的旁边,跟他打商量,“昆导,你看能这样吗,您就拍几个他给我剪发的镜,然再请发师给我剪,剪成您想要的那样,然镜再接。” 昆城缓缓地了,像认可他的建议似的。 周珩拿剪刀站在昆城咔嚓咔嚓对空气剪了两下。 “可我就想要他给你剪的那样。” 夏习清彻底没了辙。只能这样将信将疑地开拍了。 “这个只能条过啊。”昆导道,“刀下去就没有悔药了。” 周珩咧嘴了下,又冲夏习清眨了下左眼。 “你要敢把我的发剪坏了,试用期立刻结束。”夏习清皮肉地对他。 “你长得这么好看,剃光都好看的。”周珩握住剪子,“你就放心吧,我会给你剪成狗啃发型的。” “就成天被狗啃。” 夏习清叹了口气,死到临只能放弃挣扎。 “《跟踪》六十八场镜次,action!” 坐在沙发上的高坤看江桐弯腰拖地,发茬软软地贴在白净的脖子上。 “哎,你发真长了少。” 江桐似乎没有听见,仍旧卖力地拖地板,高坤伸腿瞪了下小凳子,蹬到了江桐的跟前,他这才直起腰,抬起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眉毛轻轻抬了抬,像在问他怎么了。 “你,发,太长了。”高坤字顿,摸了把己刺茬儿似的短发。 江桐眉皱了皱,正想要继续弯腰拖地,高坤站起将他手里的拖把把夺走,“我说你这耳朵挺好,只听己想听的。”他想伸手去抓他的发尾,可手又在半空中顿住了。 看见高坤这副样子,江桐低咬了咬嘴唇内侧,用手语打了几下,抬眼看他眼,又费劲地开口解释,“外面……发……贵。” “能有多贵啊。”高坤将拖把往地上扔,伸手裤兜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几个钱,他抓了抓己的脑勺,看见电视柜上的剪刀,“对啊,我给你剪。” 江桐还以为己听错了,又用疑问的语气复了遍他的话。 “没错,”高坤走上前去,隔空气用手赶他,把他赶到了沙发上,“坐好。”他又钻卧室里,知从哪儿翻出条旧床单,裹在了江桐的身上,在他的脖子那儿打了个结。 江桐抓那个结想解开,仰看向高坤,拼命地摇。 高坤脖子边的淋巴肿得很大,说话嗓子生疼,他还忍疼冲江桐,“听话。我以前在外面发店做过学徒,跟那个什么托尼老师,你就放心吧。”刚说了没两句,高坤就又知跑到哪儿去了,折腾了半天,又在房里大声喊,“桐桐,家里还有没有镜子啊。” 桐桐? 江桐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肩膀轻微地抖了下,飞快地低下。 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被人叫过了,他已经记得。 高坤从房间里出,齁背,“我问你话呢,家里还有镜子吗?” “啊?……嗯。”江桐抬起,又飞快地低下,围个花里胡哨的旧床单从沙发上起,走到了卧室的衣柜那儿,蹲在地上翻找了好会儿,从衣柜抽屉的最里面找出个盘子大小的旧镜子,外套个红色塑料的镜托,都磨得变了颜色,可镜子却擦的很干净。 高坤接过镜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调整好角度,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还有这么女生的东西?” 江桐半低,打了个手语。 高坤的手语学得还好,但他这次却看懂了,这个很基础很简单的词。 妈妈。 原他妈留下的镜子。 高坤眼神暗了几分,嗓子里磨得慌,他咳嗽了两下,戴好手套高高兴兴地绕到了江桐的,用梳子梳了几下他柔软的发,“人都说,发软的人脾气好,看真的。” 江桐也说话,只微微低,可又被高坤带手套的手扶下巴往上掰了下,“摆正了。” 面儿上装得挺像样,可高坤也只打肿脸充胖子,都忘了应该先洗个发再就湿的剪,可他们也没有吹风机,左右都只能将就。食指中指夹住绺发,高坤看了眼镜子里的江桐,副连眼睛都敢睁开的可怜样儿,他咬咬牙,小声嘀咕了句,“就剪个发吗……” 咔嚓下,剪了。 江桐悄悄睁开眼,看见小撮被剪掉的发在己的眼睛跟前晃荡,他伸手抓,高坤又拿走了,像故意逗他,江桐要转,就被高坤扶住了脑袋,“别乱动。当心我给你剪秃了。” 都到了这份上,江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他索性望镜子,开始还怯生生躲愿意开口,可慢慢地,他就开始参与到了己的发大业上。 “这、这边……长……” “晓得晓得。” “这、这撮,给……” “哎哎你别动啊祖宗。” 看镜子里高坤手忙脚乱的,会儿剪发会儿替他拨开剪掉的碎发,江桐禁了起,容浅浅的。这,反倒把高坤给吓了跳,手都停住了。 江桐疑惑地转过去看他,高坤这才反应过,“看什么,转过去。” 他拿剪子细细地捡他的脖子,尽他所能把发尾修剪整齐。 “过!” 导演刚说完,夏习清就立刻抬起只手呼叫造型师,“阿明老师!月姐!快救我!” 整个剧组都跟起,周珩拿剪子站在旁边,“我觉得我剪得挺好的啊,长度也刚好。” 阿明老师小跑过,还特意给周珩卖了个面子,“剪得还,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他拿了己的套装备,摊开放在沙发上,火速给夏习清修了个型。 这个发实际上也太短,和周珩开机前留的发型差多,昆城之前也特意交代,让周珩下手留,别剪得太短,符合江桐给人的感觉。 看己这发在造型师的手里回了春,夏习清悬的颗心这才沉下,“谢谢您,谢谢您。” “你怎么谢我啊。”周珩瘪起嘴,“我昨儿晚上在酒店看了晚上剪发的视频呢。” “我谢谢你全家。” 开机又补了面的镜,这才算完事儿,之前连续拍了好几个昼夜直没有给休息,晚上的夜戏有可能通宵,昆城特意给他们多留了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好好休息,等晚上的大夜戏。 周珩、夏习清和杨博三个人起出去外面吃饭,三个人都戴帽子遮掩造型,怕遇到狗仔拍了剧透。吃完饭还特意从个小区里穿回,经过了个篮球场。 夏习清觉得特习惯,直把手伸到脖子面摸。 “习清短发很好看啊。清爽。”杨博还以为他因为满意周珩的手艺,特意替他圆场,事实上也确实好看,之前到脖子的长发总觉得精致过了,太像漂亮女孩了,现在剪了短发,少年气猛增。 “我就习惯,”夏习清把手揣兜里,“过也省了扎小辫了,凉快。” 周珩在他旁边走,颗篮球弹到他们前面的地面上,接又滚到了他们俩的脚边。 正当他要弯腰去捡时,被夏习清抢了先,伸手捞就把球掌在手上。 远处篮筐底下站俩小孩儿,看起也就高中生模样,身上还穿校服,“哥,球帮我们丢过下吧。” 夏习清压了压帽檐,把球在地上拍了两三下,面运球面朝球场走了几步。 “接好了。” 脚跟发力,夏习清轻捷得像只猎豹样,身体微微仰将那颗球远远地投向球框。 那个瞬间,周珩几乎可以看到他浑身紧绷起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双脚落地,球也顺抛物线稳稳地落入篮筐。 “可以啊习清,空心三分球。”杨博特给面子,夏习清也回过,把帽子取下薅了把发又反戴上,露出排漂亮整洁的牙齿,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周珩莫名产生了种幻觉,好像他和夏习清之间并没有相差那五年。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夏习清骄傲又耀眼的少年期。 “发什么呆呢。”夏习清撞了下他的肩膀,周珩低,“我想到你刚刚拍戏时候的样子了,觉得特乖。” 事实上,他满脑子幻想的都高中时期的夏习清,坐在明亮宽敞的室里,犯懒或认真听讲。 在体育场恣意奔跑,在篮球场挥洒汗水。 都他已经错过的夏习清,只能在心里惦记下,毕竟时间没法逆转。 正巧杨博接了个电话,独朝前走过去。夏习清拽了把周珩,“哟,弄半天还喜欢那种乖巧的小天使啊。”夏习清扬起嘴角了,“没事儿,我能演啊。你要喜欢我天天演给你看,活生生让你看腻为止。” 周珩摇了摇,“算了,我还喜欢你这样的。” 夏习清挑了下眉,“哪样的?” 只见他勾了下嘴角,人模狗样地揽住了己的肩膀。 “带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