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湮灭。一定空间内的所有物质都将化为粒子。空间范围目前已知的最大为一个恒星系大小。” 说到这儿，委员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恒星系无声湮灭的景象，然而那委员接着说道，“四大种族都有类似的能力。兽族，本体为兽类，但却拥有智慧和特殊能力。机械族，通体由机械制成，但不同于我们的人工智能，他们拥有独立的思维能力和人格。圣族，……” 一个上午的时间里，这位来自特殊管理局的军事委员向政府高层们汇报了他们汇集整理过的全部信息。 但不管这些信息给了他们怎样的心灵冲击，他们在开完这个会后都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渺小无力，然后，便清楚了现任主席凌梓辰的意图。 果然，下午凌梓辰便特意召集了几大家族的族长开会。 看着那缓缓旋转的虚拟行星，凌梓辰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未免太急了些。”那来自机械族的喻灵似乎有责怪的意味。 “我从不高看人类的道德，也不低估他们的底线。”凌梓辰说道，“当决定与你们合作的时候，我就不得不这么做了。只有独揽大权才能确保联邦的生存不会被无聊的利益争夺或其他因素所阻碍。” “你手里的牌似乎不足以打赢这个局面。”喻灵饶有兴趣地说道。 “所以需要你来帮我制住那些大型热武器。”凌梓辰笑道，“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陷入乱战从而造成你不必要的麻烦吧。” “你会选择让一个外族人来帮你控制那些足以毁灭整个联邦的武器真是令我意外。” “有时候一个与目标无关的外人要比心怀鬼胎的自己人强的多。”凌梓辰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凌家这位长子的手段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对于联邦的状况，林梓安总是想找沈轩河聊聊。也许是因为在这庄园里能客观分析这些情况的只有他们二人。 “怎么说？”沈轩河随口接过。 “系统初现之初，他便提交了设立特殊管理局，并确定了由他们部门主办。这样一个棘手的突发事件自然让那些人乐见其成。” “到如今，玩家的实力得到进一步开发，他已经握住了这股新生力量，特殊管理局已经成为了联邦军事与科技的领头机构。家族势力也将成为一种特殊的力量…” 深夜的街道华灯初上，耳旁只传来车的引擎声和司机的呼吸声。 凌梓辰望着那栋已经被重点保护的别墅，漆黑地像一处墓地。 离别墅还有一两百米的距离时，凌梓辰突然开口，“停在这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淡然但不容反驳的主席停下车。 夜风有点冷，凌梓辰想着夹紧衣服向前走去。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而这黑暗中还有不少来自特殊管理局的特工暗中注视保护着。 一切如夜般寂静，但又不知隐藏了多少…… 推门，开灯。 凌梓辰放下外套，眼里涌出倦意。他本可以选择拒绝前任主席的指定…… 就在他转过身要上楼梯时，一旁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的凌梓云终于开口说道，“哥……” 凌梓辰回过头望着那个少年，“你还没睡吗？” 声音沙哑而疲累，与他平日里表现地激昂与冷静判若两人。 “听说…你要实行专制化的政治管理？”凌梓云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凌梓辰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为什么不呢？现在城市里进行得不也是半军事化管理吗？” “你不怕军队哗变吗？” “你觉得特殊管理局的力量比之军队差多少？” “那…那些大家族呢？” “我会开出合作条件的，一切的利益结合体都将浮于表面，我不需要复杂多变的政治局面。” “我还是不理解……” 凌梓辰闻言靠在背倚上看着眼前的弟弟，“你不需要理解，联邦的数十亿公民也不再需要理解。在如今的乱世，需要一个坚定的领导者……或者说独裁者。” “那你如何衡量你的决议是对是错呢？”凌梓云抬起头注视着他。 “世界中不存在个性与普世价值观的共存。人性同样如此，只是一直以来宣传的思想将少数人的优秀品质给予了大众，便让人误以为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心怀“善意”地将少数恶意肆意蔓延。”凌梓辰此时的声音是疲累的，但在凌梓云耳中听来却无比冷漠。 “自由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这…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秉持的思想吗？”凌梓云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亲生哥哥一样用陌生和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凌梓辰此时却站起来避开了他的问题，声线冷漠。“看来你已经不适合为我工作了。” 凌梓辰走上楼梯。 “是因为我质疑你吗？”凌梓云怒声吼道。 “不。”凌梓辰没有转身，只是用冷漠而坚硬的话语回应，“是因为你无法理解我的信念。” 凌梓云闻言沉默片刻，凌梓辰也停在那像是等候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自由为什么是一种罪恶？” “因为道德是人后来制订的规则，但自由破坏了这种规则。” “可自由不是与生俱来的吗？” “所以说，个体自由的前提是群体的生存。一些人以自己的行为自由肆意反对践踏他人的主张和生命。这类思想和行为一直都会存在，与生俱来。我们无法用同样的准则去约束他们，只有强权。一个正确的独裁者就像一个定理，不论其现象怎样变化，始终都要受定理的约束。这，就是我的思想。” 等凌梓云思考完这番话背后的含义时，凌梓辰已经走上了楼。 凌梓云能感觉到自己哥哥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他却为哥哥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和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不理解，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打破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民主重归专制。 就像古代专制的君王们不会想到近代国家的民主制一样…… 经过凌梓辰一系列的改革之后，他下属的特殊管理局已经成为了联邦的中枢机构。而其中的宇宙情报分析局更是一跃成为联邦制订未来发展规划的主导机构。 除此之外，以褚云家族为首的几大家族成立的商会作为交换也成为联邦经济委员会的主体，拥有了摆在明面上的权利…… 联邦高层这一系列变动对于那些每日奔波劳累只管顾好自己生活享乐的普通人来说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于那些关注政治的人来说简直是如同地震海啸。 而这些变化也是体现在了林家的庄园里。 雷羽眠在经过与家里的协商后选择了继续留在林家庄园，反正雷家的继承人也不是她…… 这个小插曲自然不是林家庄园里的重点，重点在于凌梓云在离开政府单位后没有选择回家族而是选择了来到他们这儿…… 会客厅里，林家庄园的小主人林潇和林梓安以及几位客人都聚集来。 虽然除了十八岁的林梓安之外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但凌梓云还是感觉到了压力。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玩家的缘故…… 林潇的性格让她不擅长处理这种正式场合，所以林梓安看了她一眼后开口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和你哥哥产生了一些隔阂，你现在既不能待在政府单位也不想回家？” “是的。”凌梓云点点头，“说起来在这里，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儿了，毕竟其他地方总是和联邦扯着过多的利益联系。” 林梓安与其他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后，林梓安点点头，“我们都很乐意让你住在这儿，可是你要知道，林家庄园里这个主建筑是住不了人的，而前面几栋住着的是厨师保镖一类的，后面的别墅一共只有五栋，所以你需要挑一栋来住。” 凌梓云直接看向沈轩河兄弟俩，毕竟他是男生，不可能跟女生住在一个别墅。 沈轩河此时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一样，温良无害。 凌梓云跟沈轩河还算熟悉，于是他歉意地对着沈轩河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沈轩河微笑道，“小事。” 一个月的平淡生活过后，系统终于再次启动…… 一片白茫茫中，一个声音冰冷地说道，“各位玩家，新手时间到此为止。接下来公布新的游戏规则。” “游戏将对个别玩家逐步开放组队权限，最多十人。组队期间，游戏内所有队员都将同属一个阵营。” “第一阶段玩家游戏淘汰者，剥夺游戏资格和玩家能力。” “最后祝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游戏中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