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申：哨子（2）
路灯下，一群杀马特少年正在积极地谋划着些什么，还谈的兴致勃勃。 他们谋划的地方白色烟雾不断升起，把昏暗的灯光变得更加模糊。这让一个手拿计算机的杀马特很是烦恼。 “妈的。”老大说，“别抽了别抽了，再抽烟你踏马都活不过明天，我这还要计算怎么分钱呢？” “分钱肯定是我拿的多！”老四。 “你拿0.01。”老大面无表情地说。 “0.01是多少？”老三。 “百分之一。”老四。 “百分之一是多少？有一百大没？”老三。 老四透出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也不知道这文瞎子咋当上老三的。 “比一百大，比TM马云还多钱。”老四。 “哎，老四，33 22等于多少？”老大。 “你不是有计算机嘛！”老四，“88。” “为啥？”老大。 “2翻过来看就是5，33 55不是等于88。” “还是老四有文化！”老大对老四伸出了大拇指。 三人嘻嘻哈哈地玩着计算机，路灯上的烟雾越来越多。 三人的声音大过了美妙的蝉鸣，大过了风的呼啸声，大过了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东西…… “哗啦哗啦……” 草丛中传来走动时传来的声音，两个黑色的人影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冲出，跑到了老大的后面，往老大的背后拍了一巴掌。 蹲在地上老大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吓得半死。 “二哥！”老三看到了张申出现，欣然欢喜。 张申也不回答，就摆摆手，大家就知道了。张申把孙希拉了过来，对大家开始进行介绍。 “这是我朋友，孙希，帮我们放哨。”老二，张申。 “好。”老大。 “老大，现在人到齐了，搞不！” “搞搞搞，搞恁嘞！咱们在这蹲了这么久，是个人都看见了，好吧！” “扑通”一声，大家的身后传来了垃圾桶翻倒的声音。 “谁？”大家立刻警觉，异口同声的说。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了起来，半弯腰摸索着什么。 “唉？我的导盲棍？” 众人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向老大…… 几人慢慢离开了这最后路灯下的光明，慢慢地走向了胡同中的阴暗。 孙希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他们即将要干什么，也没有反感，直接了跟上去。 拿个半瞎的老头，十七自己的导盲棍，看着走向岔路的孩子们，叹了一口气。 …… 黑暗中，微弱的火光若隐若现，远处看去，像一个萤火虫在照亮黑暗。 突然，一声叫唤打破了这宁静…… “汪汪汪！”一只狗在使劲地对着孙希一行五人叫着。 老大胖虎听到后立刻躲起来，并示意其他人也藏起来，但奈何没有光亮，在黑暗中比划就像一个小丑，胖虎立刻转向他人：“躲起来。” 其他人都听见了，只有老二张申和老三门牙打架。原因是老三点了根华子，在黑暗中摇拽，导致狗子发现了他们。 “抽烟！抽烟！你抽的是鸦片还是烟啊？” 老三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张申：“鸦片是啥，有烟好抽吗？” 张申又给了老三两巴掌，都拍在了肩膀上：“鸦片你还抽，你不怕死啊！” “只要他好抽，我就抽。”老三义正言辞的说道。他以为他们那几个兄弟又有好东西了，这烟就是哥几个给他安利的。 “抽？你抽你就直接去见你祖宗咯。一个憨批，呸！” 两人正在谈话中，孙希隐约听到了一户人家的开门声。 “憋说了，张申，有户人家醒啦！” 众人听孙希地提醒后，纷纷静了下来，听着声音，果然，有脚步声逼近。 听到脚步声的老大也毫不犹豫，果断下令：“跑，一个都不要留，烟头也带上！” 听到指挥的众人，齐刷刷的都回头跑，跑过了苏神，跑过了中国，跑过了全世界， …… “呼——呼！” 众人在大黑夜里的树底下乘凉，一个个跑得累死累活，人模狗样的，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心疼。 “都……都先回去吧，明天……明天再来。”胖虎说完后虚弱地走离了树下。今天是十五号，正是月圆时刻，凉爽的乐章啊。可胖虎不知什怎么了，刚离开树一步，又立刻退了回来。 “这天气，也太热了。” 孙希看到后有些哭笑不得，这真的是跑出妄想症了。 “哥们儿，这是晚上。” 胖虎和他人听到后这句略带嘲讽的话后，都被自己气笑了。随即不怕月亮了，走出了树荫，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张申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孙希没有跟过来，就回头：“怎么了，这么晚了，不回家找抽啊？” 孙希笑了笑：“对啊，这不是找抽吗？” 张申听到这句话明白了，孙希这么晚回家肯定被质问。张申不忍心看到孙希第二天鼻青脸肿地来，便邀请孙希到他家来。 孙希听见后，有些感动，便答应了，因为自己也真的是无处可去。 …… 张申和孙希两人进到家里时，一片漆黑，房屋内的灯已经被熄灭，看来李雪已经是睡了。 “我先去洗漱，你去睡吧。”张申说。 “好的。” 孙希蹑手蹑脚地进入了张申的房间，有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啪嗒”灯被打开了，这灯却并不是孙希开的。 孙希在黑暗里待久了，一时适应不过来这个强烈的白光。等了一会儿，孙希稍稍能看清东西了才开始对话。 “孙希，不用说，这些我都知道，他……经常干。”李雪看着孙希说，再说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忍。 不忍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 孙希还未完全睁开眼，却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也不知道从何下口。 李雪看到孙希窘迫的样子，也是无奈：“答应我，孩子，别和他同流合污。” 李雪说完后，转身走到了孙希旁边：“放心你父母那边，明天我来沟通。” 李雪离开了，但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越说，孙希显得更加窘迫，但他没有出汗，也没有眼神不敢直视自己，这不是一个该犯错的孩子有的。 正正当李雪要离开这间屋子时，孙希突然用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激动的说：“我不是和他同流合污，我要帮他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