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族古地
山崖之上，微风习习。 江昊天和江猿看着两个少年打斗。 …… 游龙式！ 身形单薄的江楼快速变换着脚步，拳影频现，双拳快速击打着张小川。 却见张小川站立原处不曾移动，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少年的招式。 “这也太慢了！” “你是早上没吃饱么？” 听着对方挑衅的言语，江楼面色涨红。 “哼！” “碎山式！” 江楼上下翻飞，高高跳起后当头对着张小川全力击去。 “呵呵，弟弟怎么打得过当哥哥的呢？” 只见张小川身形一闪，躲过江楼的倾力一击，而后快速欺身，下一秒，便是已将江楼擒拿在地。 “服不服？” “不服！你耍赖！”江楼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江楼心中一动，道“若不是你躲的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好，那我就打到你服！让你见识一下灵力境界上的差距！”说着张小川便将其甩开。 看着张小川贱兮兮的脸，江楼嘴角微微翘起，暗暗一笑，将一枚灵符握在手中，猛的向前冲去。 “角力符！” 原本只是有些许光华隐约显现的江楼此时的拳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华。 “哦？” “以为用灵符你就能打败我了？” 此时衣衫不整的张小川漫不经心的神情颇为收敛，缓慢抬起手掌，而后快速变动，只见他周遭围绕道道灵力光华。 “嘭” 一声闷响在二人拳掌相对时传出，江楼噔噔噔地向后退走了十数步，而张小川也是向后退了四五步，缓缓卸下力道。 “哦有点东西……”感受到方才对方传来的力道，张小川有些惊讶，而后嘿嘿笑道“看来这角力符还是有点用的。” 接着，下一瞬，二人便纠缠在了一起，此时的张小川明显已收掉了些许轻慢之心，角力符作用下，江楼身周隐隐充斥着数道符纹，不过张小川却不再与其正面较量了，不停地躲过江楼的攻击。 不久，江楼身遭闪烁着光芒的符纹渐渐暗淡下来。 “不好” 看到对方贱贱的笑容浮现，江楼赶忙收拳便要后退。 不料张小川早有准备，紧贴江楼的手掌直接反手便握住他了的拳头，而后便是一个转身将其摔倒，紧接着便欺身压上，又一次令其动弹不得。 …… “怎么样，服了吧！” “在我手上败了不丢人！也是让你见见世面！省的你不知天高地厚再被人欺负一顿，嘿嘿” 场下的江昊天和江猿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江楼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喊道“还不赶紧滚一边去。” “嘿嘿，你这角力符给我也做一个呗，让我也沾沾光……”张小川搓了搓手，嘿嘿笑道。 闻言，江楼翻了翻白眼“这是猿叔昨日送我的玉魂石，现在用掉了，我自己也没有。” …… “《龙臂拳》虽然只是黄阶高级武技，但却极为刚猛霸道，你尽管是一年前便已习会，但因为当时并没有打好扎实的基础，紧接着更是因为跌境，尽管如今重新开脉，但是对灵力的运用还是很生疏… 江昊天看着江楼点出其不足，江楼听着点点头。 对于武者一途确是如此，每一名武者都需要刻苦习练初阶的武技，因为每一个初阶武技都可以让自己对自身有更好的了解，包括劲道与发力，熟悉了劲力的运转才能渐渐灵活控制体内的灵力，而后将武技发挥出最大的威能，这是每一个处在灵徒境的入门者都要走的一步！ 不过二人境界上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是使用灵符也难以弥补。 “看来自己需要先习练一部最基础的武技了，结结实实地打好基础！”江楼暗暗想到。 …… “小子” “别灰心，哥哥我虽然懒得很，但是在你跌境时就早已是灵徒七阶了。” “哈哈” “按照你们古木寨的说法，踏入灵士境界时，便是可以去到古灵大陆上游历了……” 看着一脸贱笑的张小川，江楼按耐下心中的不爽。 他很无语，为什么整天这么不务正业的人可以有比同龄人高出那么强的实力。 甚至勇士营的很多杰出小辈们都是其手下败将，而在别人努力的时候他却是在睡觉，江楼很怀疑是不是他的实力都是在睡梦中增长的。 而且江楼早就看出，这个小乞丐并没有热衷于修行，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苦涩。 …… 一边江猿不忍心看着乖侄儿被欺负，不怀好意地瞪了张小川一眼，小乞丐顿时夹住了嘴巴。 宁惹秀才也不想招惹这个高大的流氓，他心里精明的很。 …… 看着互不相让的两个少年，一边沉默寡言的江昊天将两个少年唤过来。 走到崖边，指着自古木寨前的石桥直到更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的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古道，缓缓开口说道： “古往今来，数不清的先辈从这里走出去，后来，有人在外边的那个古老大陆上名动四方，立下赫赫威名，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泯然于茫茫世间……” 不待江楼疑问，江昊天接着便说起一些其不知道的事情。 “青石镇地处的这片原始森林，普通人即使不会碰到危险，穷尽一生也不能走出这片森林，因为此处被布下禁制……” “若无他人相助，灵士之境是走出禁制的最基本要求。” “我们十族古地中的这道天地禁制，每隔五年会解封一次，五年，也是古地中祖地试炼开启的时间。” 江昊天似是若有所思，神情恍惚地叹道“只有成功接受住祖地中祖城的灵力洗礼，你们这些后辈们才能突破灵徒七阶，晋入灵士。” “否则，就只能像你雷叔他们那样，耗费数年的光阴，不断积累，最终突破禁制对于境界上的压制，而若是如此，便也意味着数年的蹉跎岁月，恐怕再也难以有所成就……” 闻言，江楼心中一动，疑惑道“为何此地的会有禁制竟如此古怪，这分明就是一处囚牢……” 听到江楼如此说，一边的张小川也是点着头，没想到看起来如此贫瘠之地，竟会是这般古怪。 江昊天看着天边，层层密林，重重林海弥漫到遥远的天际。 而后缓缓开口道“十族古地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这些对如今的你来说不需理会。” 山崖之上，吹起阵阵清风，不时便有几片树叶随风飘向崖下。 江昊天似是陷入沉思，良久，他轻声道： “小楼，如今我身不由己，当初带你回到我们江家古地，所求便是那传说中的一线机缘，所幸，真的被你得到了，至于以后得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希望，你不要辜负先祖所留的这桩逆天改命的造化。” 江楼心中一动，神情慌乱，问道“爹，你要离开了吗？不带我一起走吗？” 江昊天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叹道“每个人的路都是不一样的，不只是我，小川也会和我们一起离开……” 闻言，一边的张小川本想开口说话，却被江猿瞪了回去。 此时，江楼心中十分苦涩，自记事起，便与父亲聚少离多，多是猿叔和长老爷爷将自己养大，而张小川与自己更是如同的兄弟一般。 江楼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古木寨被包裹其中显得极小。 看着默不作声的孩子，江昊天心中充满愧疚，叹息道“小楼，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娘，如今这般，更是身不由己。” 听到这里，江楼猛地抬起头来，以前每当自己问起母亲时，他们都会默然不提，这次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我娘，她到底在哪？” 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父亲和猿叔，江楼握着娘亲唯一留下的两枚据说是龙牙做成的灵符，江楼小心翼翼地问起“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些人为什么说我娘……” “放屁！” “一群白眼狼！当初要不是你娘为了保护这十族古地，又怎么会中了那些老东西们的圈套！”只见江猿脖颈上青筋暴起，愤怒大骂。 一边江昊天神色复杂，眼中充满愧疚，低声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娘，不过，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娘为了保护尚未出生的你，深受重伤。” 闻言，江楼心中一颤，紧张地盯着父亲，有些语无伦次的慌忙问道“我，我娘，我娘受伤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要去找我娘！” 看着双目泛红的孩子，此时的江猿也是杀气腾腾，江昊天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娘现在还需要在那里修养，只是如今还不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不过，会有那么一天的！” 顿时，江楼感到一阵无力感，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连父亲都为难的事情，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是什么人干的？”江楼低声问道。 “只有当你站在古灵大陆上的那天，我才能告诉你，如今知道那么多对你没有好处。”江昊天眯了眯双眼，轻声道。 “也有可能，你永远都不用知道这些……” 看着天边的夕阳似是火烧天际，洒落在无边的森林中，像是燃起一片红色的火，江楼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如今的枯木自从那晚后已经发生了变化，树皮像是更加漆黑了，而且更加让古木寨的族人们感到惊奇的是，有一些细小的枝丫竟然长出了点点绿苗。 张小川与江楼躺在树前的桥上，离别在即，难得张小川没有捉弄江楼。 “小楼，外边的世界很大，你一定要出去走一遭才不负此生！” 张小川轻声说道。 “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多动脑子，要不然再被人欺负就没人罩着你了。” 闻言，江楼枕着胳膊，静静地看着天空上的飘过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