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辣眼睛
慕容正的方法很简单，利用朱元璋的皇帝效应给这帮商人打广告，如果他们能看得清楚这后面的价值，便会同意去做这门生意。 很快，慕容正便找到了几个商人，而剩下的一部分则是没有任何阻拦的放行。除了刚刚的砖石商人林俊杰之外，还有一个叫赵大宝的，这两个人看上去和沈烟霞的关系不错，更值得信任一些。只是这个叫赵大宝的，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让慕容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慕容正把头转向门口，那些商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戴着斗笠坐在门栏上喝茶的。 “沈东主进来喝茶吧，传出去，还显得本侯没礼貌呢。” 那个带斗笠的站了起来，林俊杰和赵大宝这才看清那人样貌，原来是沈万三！ “哎呀，沈兄。” 沈万三先是和两人对看了一眼，然后又向慕容正行礼说道：“侯爷，咱俩可是从来没见过面，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慕容正没说话，只是示意沈万三坐在一旁，然后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慕容正确实没有见过沈万三，虽然之前在阴天的时候有见面的机会，但是迫于形势两人却一直没见过面。营造城墙的是非同小可，所以慕容正很早就派人盯着沈烟霞了，甚至他联系了做什么生意的，慕容正这里都有记录。就在两天前沈万三就到了应天，慕容正并不确定他会不会来，但是从一开始，沈烟霞的目光。除了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些之外，更多的是留在了坐在门口的那个人身上，因此慕容正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沈万三。 沈烟霞非常懂事的站在了沈万三身后，一副乖小孩的样子。 慕容正笑了笑说道：“沈东主看来还是信不过我啊，我就坐在这儿等，沈东主看了半天戏却一句话却也没说过。” “侯爷驾前，哪有小人说话的份。”沈万三十分谦虚：“今日侯爷的言论令小人十分震惊，也十分敬佩，罔活数十载，像侯爷这般小人还是头一回见。” “在沈东主面前，我可不敢充大尾巴狼。放眼整个天下，何人不知沈东主之大名，在您面前谈经商确实有点儿班门弄斧了。” “侯爷过谦了。” 慕容正知道沈万三这次来应天，就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出路活动的，因此慕容正营造城墙的事，沈家一定会大力支持。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沈万三的多宗生意都涉及到茶马盐铁这些内容，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资本，成为富甲一方的豪商。但是如今天下平定，茶马盐铁的生意就成了烫手的山芋。他甩不脱，也放不开。 沈万三说道：“小人还没有到阴天便听说了侯爷在朝堂之上和御史的辩论，同为商人，小人对侯爷十分感激，正如侯爷所说，商人确实掌握着一些不好掌握的东西，而今天下平定，这些东西放在手里也不合适，所以还想请侯爷铺路搭桥，行个方便。” 慕容正轻轻捻动茶盏：“沈东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手上的生意现在不仅仅是不方便了，可能已经成了你们沈家的催命符了。” 这话一说出口，林俊杰和赵大宝都是久经商场的人精，怎么还听不出其中的关节，立刻向慕容正拱手告辞。 “侯爷请明示。” “茶马盐铁的生意一直都是国家命脉，言下我皇初登大宝，国库空虚，你觉得这些东西放在你手里还能安全多久。”慕容正放下茶杯：“当然了，整个天下也并不只有你沈东主做这些生意，但是刚刚说过了放眼整个天下，何人不知你沈东主的大名呢？”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沈万三当然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问题。 “侯爷，沈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些生意一旦全部转交朝廷，要闹出来的乱子也不小，沈某无权无势，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我们沈家是要受到牵连的。所以放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侯爷是陛下近臣，还请指点迷津。” “先把手头的事做好。” “侯爷说的是城墙的营造。” “对！” 沈万三点了点头，沈烟霞答应和慕容正合作营造城墙的事，他是同意的，也就是希望解这件事能够敲开大门，至于后期如何变化，他也琢磨不定，当今天子朱元璋，可是十分痛恨商人的。 “侯爷！”沈万三说道：“小人听说国库空虚，陛下有意北伐？” “怎么？” “小人想替陛下犒劳将士，一应支出，沈家商行全部负责，可否劳烦侯爷向陛下进言？” 慕容正笑了出来。 沈万三也跟着笑了。 “好啊。”慕容正说道：“这样的话，沈东主一家的断头酒，就能早点喝上了。” 沈万三脸色一僵，不明所以。 慕容正说道：“沈东主，我打个比方，有这么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创下一番家业，盖了一间大大的房子，可是却发现手上没钱给那些帮他盖房子的人，恰巧这个时候家里边跑进来一头肥猪，你猜猜这头肥猪会有什么下场？” 沈万三惊愕失色。 沈烟霞一脸煞白。 慕容正说道：“当今陛下是痛恨商人不假，但念在这些商人也是大明子民，不会对他们动刀子，可是沈东主，你为什么要把刀把子递给陛下呢？替陛下犒劳三军？沈公主或许有这个实力，可是谁给你的胆子呢？” 说到后面，慕容正的语气森然。把沈烟霞吓坏了，手一直再抖。 “当然。”慕容正语气温和下来：“我知道沈东主这样做也是出于好心，但是要记住，好心有的时候是要办成坏事的？” 沈万三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请侯爷指条明路，沈家上下感激不尽。” 慕容正敲了敲茶盏：“这个就是我指给你的明路……哦，指给沈姑娘的明路，也是你们接下来就要走的路。” 沈家父女对望了一眼，不明白慕容正的话。 “不着急，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 乌衣巷，靖阳侯府 上官云总算是回过魂来了。连日的长途奔波，早已cao劳至极，如果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估计也是轻轻松松的，但是他还骑着一匹好马，再加上黄河沿线已被蒙古人封锁，所以这一路上辗转回来，费时费力。赶走了鸠占雀巢的慕容秋娴，上官云一口气睡了两天两夜，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中午，跑到厨房那儿吃了一顿饭，然后回来准备洗个澡，神清气爽的再出门。 “yin贼！”慕容秋娴站在院子外面，咬牙切齿的嘟囔：“偷看我洗澡？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拿了一捆干草，往上面喷了一点水，这样烧起来光是烟，却没什么火，慕容秋娴当然不敢把房子点了，要是真把房子点了，哥哥会骂她，父会收拾她，爷爷可能会打断她的腿。 上官云躺在浴桶里，拧干了，一条毛巾搭在脸上，惬意的泡着澡，嘴里哼哼着词调。 慕容秋娴轻手轻脚的找到了门口，用一把锁轻轻的把门锁上。听着上官云唱着歌，心里面又是一阵吐槽：“果然是个yin贼，唱个歌都不正经。” 掏出火折子，轻轻的将打湿的干柴点着，等到火苗起来时，烟也腾了起来，赶紧拿出折扇，对着门缝使劲的扇了进去。 “亏大了！”上官云仰天长叹：“去了一趟大都错过了登机大典，啥好处都没捞着，升官不稀罕，发财我愿意，就是不知道皇帝老子会有什么赏赐给我。” 取下毛巾，正准备换一次水，却闻到了一股烟气味。 “该死的王胖子，做饭烧那么多柴干啥？”上官云拧干毛巾，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呀，这烟气怎么越来越重了？ 扭头一看，这还得了，门在外面正源源不断的滚进来不少浓烟。 “娘的，走水了？” 劈手拿过一条浴巾，遮在自己下半身，光着脚就过来了，外面也没有人大喊大叫，那就肯定不是哪儿失火，门口蹲着一个人，肯定有人在搞鬼。 拉了一下门，外面上了锁？ “谁呀？” 慕容秋娴站起来，得意的说道：“我！” “喂，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万一着了火把我房子顶着你赔我啊，你哥还欠着我钱呢！” 慕容秋娴继续扇着脚下的干柴，眼气有点大，呛得自己都咳嗽了两声：“我又不是在放火，不会把房子点着的，最多熏你一会儿。” 上官云已经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把门打开，我要出去，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哎哟，你还对我不客气？”慕容秋娴叉着腰：“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个死yin贼偷看本姑娘洗澡还有理了？还拿我爷爷呀，我熏死你！” 上官云说道：“是你待在我房间里洗澡的，还说我偷看你？长得跟个带鱼似的，谁有心思看你。” “带鱼？”慕容秋娴没见过，但肯定觉得上官云说的不是什么好词儿：“yin贼，你还敢狡辩？” 继续扇！ 上官云已经呆不住了，屋子里边儿已经到处都是烟了，如果跳窗户出去，明天整个侯府都会说他光着屁股满街跑。 一把抓在门栓上，使劲一拽，上了锁的门像纸糊的一样被扯开。 慕容秋娴瞪大眼睛，看着上官云裹着一条浴袍站在那里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还好，这家伙不算是光着出来的。 上官云看着慕容秋娴，扯着腮帮子，一脸的不快，说道：“你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老庄主，让他再收拾你一顿。” “去吧，现在就去。”慕容秋娴仰着头，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笑容：“我也喊大家过来瞧瞧上官公子，什么衣服都不穿的样子。” 上官云看了看自己，上半身虽然光着，但是下半身还是裹得挺严实的：“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我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站在这儿，你还敢看？” 慕容秋娴哼了一声：“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嘛，何必较真呢？” 上官云静静的看着慕容秋娴，脸色慢慢的变得平静起来，然后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对啊。” 慕容秋娴仿佛一个胜利者，心里边却乐开了花：“yin贼！叫你偷看姑奶奶洗澡，这一下咱俩扯平了！” 谁知道，上官云不按套路来啊！按理说上官云这个时候就该进去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谁知道他伸手抓住浴袍，一把就扯掉了……扯掉了……掉了 慕容秋娴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卧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云就那么站着，慕容秋娴就那么看着…… “呀——”慕容秋娴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就跑。这画面太辣眼睛了，在她幼小的心灵上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损伤，估计很难恢复过来。 上官云哼了一声，就那么赤条条的站在门口。啊，刚洗完澡，风吹在身上，特别是凉风从裤裆中间穿过去，爽！ “小丫头片子，跟我斗？” 慕容拓伺候着老父亲吃饭，但是烟是绝对不敢给抽的，因为儿子跟他说过抽这东西伤肺。作为大孝子，慕容拓觉得老父亲该戒烟！ 慕容郃可不觉得儿子的行为是孝顺，正在那发脾气呢，就看见慕容秋娴发疯一样从前面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吱哩哇啦的乱叫。 “混账！”慕容郃一拍桌子：“姑娘家家的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给我过来。” 慕容秋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赶紧过来给爷爷行礼。 “又怎么了？” 慕容秋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脸抽成个包子，两只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很不舒服。 慕容拓叹了口气，看女儿这个样子很难发展成一个大家闺秀：“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一点都不稳重，让你多学学你嫂子，你就不听……哎？你眼睛怎么了？” 慕容秋娴抬起头，感觉眼睛非常难受。 “哎呀，怎么长了个针眼？” 慕容郃哼了一声：“肯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慕容秋娴悚然一惊，惊恐的回忆到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