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出所料
来观礼的亲友团走了，老友李桉和前女友赵微来了，热闹了个多星期的庄园冷清了下来。临时聘用的几个墨西哥裔大妈和三个黑人兄弟，从李家明那得到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工作协议。 薪水不高也不低，参照的是加州平均薪水，但可以享受由李氏基金会提供的医疗保险。这对于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要知道加州的薪水可仅次于纽约，而且即使是在大公司里，员工也要个人购买医疗保险的。 有报酬自然就会有付出，那四个墨西哥大妈得到一份她们眼里的好工作，当然也得把她们所知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主人。事情的真相与李家明猜测得差不多，胡暄确实安排了她们去清理草坪，而且要求用消毒剂，但也特意吩咐了她们要等没人的时候。她们之所以没有完全照做，那是因为她们是钟点工，如果拖到没人时再清理，会耽误她们的下一份工作。 跟四个墨西哥裔大妈谈完了，李家明也去跟胡暄谈，而且非常开诚布公。阿公、母舅走时表情有些怪异，加上二伯、二婶的欲言又止，以及小妹、毛砣他们的反应，李家明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家明，我”。 知道问题出在了哪，胡暄俏脸涨得通红，又不知如何解释。早知道这样，自己说什么也会强忍着。 “你呀”。 见女友如此懊悔，李家明好笑又好气，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是那意思，牙齿跟舌头都会打架，何况是人？你觉得不好就应该说出来，我没时间，你完全可以跟文文说，也可以跟婉婉说。 你也别怪Diego她们，要养五六个孩子，不多打几份工哪成？”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种事是不能解释的，也解释不清的，只能是日久见人心喽。 后悔莫及的胡暄只好点头，还是没有主动说起她的家庭背景，李家明只好直言相问。iPhone的研发否极泰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只要芯片性能跟得上的话，明年就可以推向市场。她的家庭关系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汉华的主要市场在海外时还不打紧，一旦出口与内贸并重，肯定会被竞争对手拿来兴风作浪。 “我爸爸？” 胡暄居然茫然，愣了一阵才解释道：“你是说我生父吧？我三岁时，mama就跟他离了婚，然后我们就移民来了美国。我们每年也就见两三面，还都是我回台湾时。” 说完，胡暄又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听我妈说，我爸出轨了，她才离婚的。” 现在轮到李家明不好意思了，女朋友的家庭情况居然还要自己问她本人，可见自己这男朋友多么不称职。 “嘻嘻，你忙呗，我问你，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六月七号！” 这回李家明回答得挺快，胡暄满意地亲了他一下，但也担心道：“算你过关了，我生父的事不会影响你吧？我继父在内地有生意，我meimei还在沪市上学呢。” 那就更没事了，心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落了地，李家明觉得轻松了不少，将她送回学校后又去了四季酒店跟王家兄弟谈事。 人家委婉得服了软，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大家就可以展开合作。艺术院线肯定会亏损，这是毫无疑问的，投资艺术电影更会亏损，这更是毫无疑问的，对方来谈这事肯定后面还有什么目的。 想来想去，无非是提前看到了电影市场的前景，想借鸡生蛋。光靠赚钱打动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用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理由。自己出身社会底层，又热衷于公益事业，这个理由还不好找？ 掏钱没问题，李家明也愿意掏这钱，但规矩得他来定。国内的娱乐圈太脏，这些影视圈的人也不太讲规矩，他不可想掏钱替人做嫁衣。 驱车到了酒店，李家明又等到了从洛杉矶赶过来的李桉、赵微，这才痛快道：“忠军兄，我准备分三年投资一亿美元，第一期三千万。至于计划，我们得修改一下。 我准备成立一个独立电影公司，聘请李导演当艺术顾问，由他组织专业人士对项目进行评估和指点。原则上，每一个青年导演，基金会只会资助一次。” 改独立电影公司？院线呢？ “等会再说，国内的论资排辈太严重了，我们得先给年轻人机会。” 这，这也行，两人耐心地听李家明的计划。 谁让人家有钱呢？出手就是一亿美元，而且是做独立电影公司，只投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导演。可两人刚听两句便茅塞顿开，突然意识到他们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人口基数与人以群分。 国内有近十四亿人口，文艺青年、中年得有多少？这类数以千万计的人群会看那些娱乐片，但更喜欢看有内涵的文艺片。只要有10%的文艺爱好者走进电影院，也将是数千万的票房，完全可以冲抵制片成本。 关键在于这家影院是只放映文艺电影的，走进这家电影院就意味着品味。至于你看没看懂，喜欢不喜欢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电影本身的问题。就象香港的‘墨镜王’一样，他的电影票房肯定是惨不忍睹，但也肯定是能让人回味的经典，从对白到内涵无一不精致。 讲解完了计划，李家明再谈到艺术院线的建设时，痛快地答应投资两亿美元，在全国五百万人口以上的大城市兴建二百家影院，银幕数将达到400块。 才400块？除去艺术院线的400块，普通影院不建了？ 不建，李家明双手一摊，表示剩余的资金得他们去找。他又不指望拍电影赚钱，只是想替文化界、艺术界做点事，干嘛去做普通院线？如果不是考虑到公益事业本身要有造血功能，那样才可以持续发展下去，他连独立电影公司都不想开。 “家明兄，你再考虑考虑？” “忠军兄，业精于专，我喜欢看电影，但对怎么拍、运营并不感兴趣。如果你们想做，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几个朋友，他们或许有兴趣。” 白费口舌，两人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借鸡生蛋，也得人家的鸡愿意借。好歹人家没有把话说死，答应了会介绍朋友，而且没有明确表示不得用他的旗号去融资。 多个朋友多条路，人家服了软又要替自己去张罗艺术院线的事，李家明也卖个人情道：“行，明天我们去一趟山景城，杨至远那小子闲钱多，估计会有兴趣。” 杨至远？那可是有名的超级富豪，如果能说服他投点钱，起码能借两个超级富豪的名声融资，两人连忙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