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剑圣往事
来来回回几次，他们都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直到前方传来弟子全军覆没的消息，寂落正朝着剑宗逼近的消息。 碧海空带着剑门中可以说得上话的几位来到了剑塔的最高层，他们驻足在阵法前，围拢，但是没有再往前一步。 这里的阵法足以叫他们好受，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何进去？师尊在这里布下重重法阵就是为了隔绝与外部的联系，这可怎么是好？”有人摇头低叹。 这里的法阵多得连他们也感到束手无策，况且是迟暮剑圣亲自设下的，天级法阵不在少数。 碧海空沉吟道：“先不着急，我们只是现在探查一下老师的动向。具体要不要惊动老师，还要看这一次弟子们的回音。”话虽这么说，他已经心生不祥的预感，甚至肯定了，没有迟暮剑圣，谁也阻止不了这场浩劫。 有人的想法和他一样，醉逍遥盯着重重封印，语气并不轻松：“还是想想办法吧，别的不说，闭关这么多年，该出来了。” “先坐下，我说些话。” 他们聚集在一起，盘腿而坐，碧海空负手而立，道：“众位师兄弟都在，可知道师尊的故事？” 碧海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谁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迟暮剑圣的年代离他们可远了，一个是近三百岁的老人，一边是最大不过一百来岁的人们。 可是碧海空知道，他是最早在天道雅典身边学习的人之一，一晃已经百年，可是有些事依旧记得，包括天道雅典跟他讲起的往事。 天道雅典三岁学剑，十三岁跟随当时的名剑师逝水剑皇学剑，二十五岁出师，实力直逼逝水剑皇。他去往东陆各国游历，闯出了极大的名声，人们给他的称号是“不败剑皇”。 不败剑皇也确实没有败过，天纵奇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他在东陆闯荡过之后又回到了中州，在这里遇上了他一生的挚爱。他爱上的是圣女，神殿神皇的亲生女儿。 圣女也对他产生了感情，违抗了神殿的命令，逃离了神殿，和他生活在了一起。两人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就被神殿的追兵侵扰。 神殿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圣女和一个野小子在一起呢，这使得他们足足逃亡了两年。 最后十诫出动了，神殿除了神皇以外最强的战力，他一人再强也抵不过十名人皇境界的高手，于是他输了，一身实力被废。因为圣女以死相要挟，他才苟延残喘下来。 之后的一天，他被后来同为创立剑宗的同伴找到了，他们救治了奄奄一息的他。但是他已经没有实力再去对抗任何人了，直到圣女的再次出现。 圣女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给他，想帮他恢复实力。可是刚送给他没多久，就被发现了，两人又踏上了逃亡的路程。这一年，仍是剑皇的他三十出头。 在一次逃亡中，圣女为了保护他，连同他们的孩子一起被追杀来的十诫给错手杀死。而他得以逃脱，至此之后，不败剑皇再也没有出现过踪迹，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死了。 二十年后，一位剑圣诞生了，他一路杀伐，剿清了神殿势力周围近一半的防卫，接着杀到了通天塔的上端，清理了十诫，一口气杀到了神皇的殿前。最后，他踏着神皇的头让他道歉，为死去的圣女道歉。 人们这才知道不败剑皇没有死，而且已然成圣。 当他完成这一切，为圣女报完仇，他自称迟暮剑圣，离开了中州。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生出了白发。 他将自己的挚爱埋葬在剑宗的山脚下，不时去看望，以寄相思之情，同时他也不断的修炼，实力已经到达天圣的顶端。 当年救下他的人邀请他一起创立宗门，封五圣，选择地点的时候，他执意要求就在这座山上，别人以为是灵气充沛环境清雅，实际上他是为了方便祭奠爱人。 往后不断有人拜入剑宗，剑宗兴盛。可是他感到越来越孤独，最后封剑归隐，再不出来。但是有一天，他不会闭关不出，就是圣女的祭日。每逢这一天，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会到她的坟茔前扫祭，因为这个世界上还记得那个女子的就只剩下他了。 他每年都会去，每年都打扫，即便有的时候在闭关，也偷偷跑出来，但是谁也不知道罢了。 “痴情如此，还不知道原来师尊是这样的人。”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随老师也不过几十年。” “有些是他自己说的，有些是上一代的人说的，只要是故事总会有人流传下来。”碧海空望着封印，“只是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罢了。” “你的意思是，每当祭日，我们可以等到老师？”醉逍遥问。 “祭日已经过去了，每年二月十七，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碧海空淡淡说。 “那你……” “所以，只有耍诈了，到时候老师怪我们也好，责罚我们也好，都顾不得了。”碧海空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变得如同一只睡醒的狮子，“剑门十三子，除过三大剑皇之外，其余人外出迎敌。必要的时候，将敌人往山下的界碑处引，那里就是坟茔所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他害怕里面的剑圣冲出来给他两个耳光。 “是！”剑皇们冲了出去。 剩下的三大剑皇听得碧海空道：“现在集合我们的力量，把信息传达进去，西方寂落来袭，圣女坟茔快要遭到毁灭，剑宗抵抗不利，危在旦夕。” “要说得这么严重吗？” “按前方的报告来看，迟早就是这么严重。”醉逍遥喝一口酒，半醉非醉。 “来吧。” 他们合力灌注极大的力量，通过精神力的承载，把信息传递进去。就像是一根长矛在不断地钻刺一面坚硬厚实的大盾，一寸寸地钻入，艰难无比。 四位剑皇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水，这样的战斗不下于和一名势均力敌的对手鏖战，甚至更加辛苦。 但是可喜的是，封印在他们的努力下已经绽出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