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云集蒙山
玉虚子迈开了脚步,先向后退了几步,再向前突进,一掌打了过来,只见段帅毫不避让,这一回,段帅一动不动地接了这么一掌,但是却半步都没有移动。玉虚子这一掌可是用了他八分功力啊!陈霸天也大为吃惊,只有了解段帅内功深厚的段玉裁心里清楚,段帅的内力正一点点地恢复着,这一掌想必已经替他打通了七经六脉. 此时的段帅回过头来,向玉虚子鞠了一躬:“多谢玉虚子道长慷慨相助!我xue道已解,众位不用再担心了!”这话一出,陈霸天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看来这位段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此时段玉裁却一副得意之色,想必他心里清楚的很,以段帅的修为,自己尚能制得住,可见这让灵犀一指的厉害之处! 段帅向几位前辈说明来蒙山的意图后,三人顿感悲壮,堂堂天下第一大派天山派竟得了这么个结果,不免让人扼腕叹息,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可挽回,如今未亡之人能为亡者做的事情就只有报仇了,这血海深仇,只有亲历者讨还回来才算得上是大快人心,这也是段帅一路千里而来的原因。 陈霸天当即决定,要助段帅一臂之力,段玉裁跟玉虚子也频频点头,不过以薛黎寒的实力,光靠一个蒙山派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唯一的途径还是趁此武林大会之际,选出合适人选作为武林盟主,领导群雄,号令天下,以便铲除却月城的势力! 正当几人在大殿中细细商榷此事之时,突然有弟子前来报信:“报掌门!暮霜城主南宫绍雄携子南宫无痕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此时正在半山腰呢!”暮霜城乃是中原大派,由于人数众多,所以老城主特别修建了一座城池,供其弟子们起居练武,久而久之,便演化成了如今的暮霜城,南宫家族世代世袭此位,历经百十来年,却经久不衰,凭借的是人心齐,同时也要依靠南宫家独门武学暮霜掌法和阵城神器万箭齐发的方天神弩,据说这方天神弩乃是当年老城主追随东晋司马氏争讨天下时所得。 段玉裁听后立马起身,带着两位师弟及段帅前去山前迎接南宫绍雄,不多时,几人便在石阶处相遇,段玉裁立马上前几步,牢牢拽住南宫绍雄的手,说道:“南宫兄能够大家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小小天山派这下子可要热闹咯。”“哪里的话,段兄作为东道主,不要怪罪我等前来讨扰倒是真的。”说着将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拉了过来:“犬子无痕,快来!见过你段师伯,玉虚子师伯,还有。。这两位?”段玉裁忙解释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令公子仪表堂堂,想必必定是深得南宫城主真传,乃是武功卓绝之人!这位是我的方外师弟,今在南朝任武将之职,这位乃是天山派的段帅。” 南宫绍雄看了看陈霸天,一副不屑的表情表露无遗,没错,他此生最恨的便是朝廷中人,暮霜城遭受过无数次的灾难,无不是与这些个朝廷有关。便转过来看了看段帅,说道:“我听闻天山惨遭灭顶之灾,段少侠无恙,实属万幸,这次武林盟主的位子难道天山派还要来插一脚么?”这话一出,一股无名火便在段帅心中灼烧,虽无深仇大恨,怎可这般接人伤疤,段帅的脸色刷的一下暗了下来。 旁边的南宫无痕见状,心知不妙,立刻岔开话题,向几位鞠了一个躬说道:“晚辈南宫无痕拜见段掌门,玉虚子前辈,陈前辈!还有段少侠!”段帅连忙回了个礼,这当爹的没礼貌,生的儿子却这般彬彬有礼,好生奇怪,不过既然如此,段帅也就不愿再生南宫绍雄的气了。“南宫城主此言差矣,我天山派虽然损失惨重,但精锐尚存,此次前来蒙山却也非是要争夺什么武林盟主之位,南宫城主放心便好!” 段帅这话说的倒像是南宫绍雄有心似的,他也立马解释道:“天下群雄均汇集于此,怕是也没我暮霜城什么事了,倒不如提前过来,赏赏蒙山的春景,与几位仁兄叙叙旧的好!”正在此时忽有一声音从远处传来:“若无此意,南宫先生早早回去便是了!”大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从不远处逐渐出现一个身影,细细看去,只见此人一袭青色貂裘大衣,貂裘大衣金黄色的毛从左右肩膀两边顺着挂了下来,好生刺眼,再看这人手上握着一把火红色的宝剑,仔细瞧去,不是别的剑,乃是南阳剑! 此人乃是南阳岭主皇甫仁道,这皇甫仁道使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南阳十三剑,年轻时曾一度战败八大剑术名家,称冠荆楚,不用说,他来这里也是为的武林盟主而来,不过此人倒是豪情万丈,不像南宫绍雄一般遮遮掩掩,他就是来正当盟主的,而这也是此行大多数人的目的。“原来是皇甫兄!怎么?皇甫兄不在家好好为传宗接代努力,也要到蒙山来分一杯羹吗?” 南宫绍雄这话正说到了皇甫仁道的要害之处,皇甫仁道虽然剑术高超,但有个难言之隐便是自己后继无人,年近五旬,却无子嗣,实乃人生憾事,皇甫仁道立马脸色突变,手中长剑也越发颤抖,似乎要压制不住了,大喊一声:“莫非南宫兄要提前试试我这南阳剑么!” 正在此时,他身后却追上来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那人喊道:“哥呀!我的亲哥啊!你没必要跑这么快吧!累死我了!”此人边喊边喘着粗气,大把大把地擦着汗,也不顾众人在面前,一把拽住皇甫仁道的腿,便瘫坐在了地上。“起来!快!仁和,快起来!”皇甫仁和面露羞愧之色地伸了伸腿,原来这是皇甫仁道的弟弟,皇甫仁和,兄长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这弟弟确是这般吊儿郎当。 “嗯。。让我休息一下嘛!”皇甫仁和居然在众人面前向他哥哥撒起娇来,这不由得引得众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皇甫仁道见状,感觉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便立马一抬腿,将腿边的皇甫仁和踹到了一边,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快起来拜见各位前辈!诸位见笑了,此乃鄙人胞弟,仁和!” 皇甫仁和见状,便拍了拍屁股,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冲着几人喊了一声:“你们这里谁是段玉裁啊?我听说他的那个什么一指很厉害嘛!今日我带了十个铜板上来,谁是,让爷看看,是不是能刺穿这十个铜板啊?”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皇甫仁道整个脸都被气绿了,一脚踹了上去,将皇甫仁和踹了个狗吃屎,刚好他身材又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刚爬起,见皇甫仁道追打上来,连忙向山上跑去,皇甫仁道边追边骂:“你个没出息的!尽给我丢人现眼!”声音随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这六个人在原地发笑。 “哎!还是南宫城主好福气啊!生了个这么乖巧聪明的儿子!你们看看这皇甫兄!哎!南阳岭怕是就要毁在这傻弟弟手上咯!”段玉裁不觉感叹道!众人均啼笑皆非地一路向上走去。 晚间,众人正在饮宴中,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宴会上的蜡烛均被吹动,一一颤抖起来,一曲愁肠琉璃断,箫声幽幽入人心。这箫声逐渐逼近,众人都略微有些不适,而宴会上的蜡烛也越来越晃,甚至熄灭了几盏,不一会儿,从空中飘下一人来,只见此人青衣飘飘,手握一支玉箫,鹤发童颜,两眼炯炯有神,如一道闪电般从眼神中刺来。 不多时,此人便逐渐飘落在地,刚要说话,段玉裁等人便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段帅正在纳闷,不知此人是谁,段玉裁便立马开口了:“哎呀呀,青衣散人竟也有此雅兴来我蒙山做客,真是万分荣幸啊!来人啊,快备桌椅酒菜,我要与青衣散人好好喝上两杯!”原来此人便是昆仑派的掌门,青衣散人,此人便是幽州战败的将军上官阙的师傅! 上官阙都有那般神功,更不用说他师傅了。不过段帅此时尚且不知上官阙是何人,只是觉得青衣散人好一副文雅之气,绝不似一般练武之人,此人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仙气。“段兄客气了,老道云游四方,听闻此处即将举办武林大会,心想老朋友们都该会来,便上山来凑个热闹!还望段掌门不要吝惜你这山中的粮食哦!”把争夺武林盟主这样的事情说的如此滴水不漏,更显示出这位青衣散人的特殊之处。 这几人见青衣散人都过来了,看来此次的武林大会绝非普通大会,难道,天下第一的白洛霆也回来吗!几位前来参加争夺的人心中都略有些心惊胆战,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哪里的话,青衣散人若愿意再次常住,才合我心意!”几人便笑着迎接青衣散人坐下。 第二天,距离武林大会尚有七日之久,此时上山来的江湖中人却都陆续到来,忙的段玉裁是不可开交,还好常在军营的陈霸天回来帮衬一番,否则段玉裁跟玉虚子可真要忙出病来不可。倒是这段帅很是悠闲,没多久,他便跟南宫无痕玩到了一起,两人甚是投缘,短短几天的功夫,两人便如至交一般,无话不谈。 “段大哥的经历,绝非我等能够想比的,今后段大哥若到我暮霜城来做客,我定要陪段大哥好好晚上几天不可,奈何这些日子有重要事情要做,等到。。。”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皇甫仁和却非一般地跑了过来,凑着脸问道:“等到什么时候带我去你那里玩啊?我可是听说暮霜城的秋景很是美妙哦!要不就今年秋天吧!”顺便看了看段帅,说道:“段兄若是那时有空也可以来这边玩啊!”段帅跟南宫无痕都无语了,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谁说要邀请你去了!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南宫无痕也只好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