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尖芒考量

    王帅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被别人所主宰，且一生都无法摆脱。当然，前提是他能长长久久地过完一生，能够度过今天吉川和柳天目所给出地难关。

    柳天目和吉川达成共识，派人请王帅前来，并商讨了具体事宜。

    “吉川，小夜似乎会些小花招，若是制不住他，我们恐将难以收场。”

    吉川一拍他的肩膀：“别纠结小事，能不能收服看情况，畏首畏尾没有结果。”

    “谁畏首畏尾？我可做了准备的，可是我还是觉得要有充分保证，若是出了问题，你我玉碎是小······”

    吉川“哈”地一声，双手握拳猛捶膝盖：“帝国武士武运长久。他势单力孤，有些能耐又奈我何？我还真要看看，若是我和他动起手孰强孰弱。”

    柳天目心下安定，和吉川静坐等了约莫一小时又四十分钟不到王帅便如期而至。

    王帅推门前来，吉川和柳天目二人都端坐在位子上，整间屋子只有一个面向窗口位置的，显然是给他落坐的。

    王帅先向二人道歉迟到，就坐下来，点了一杯茶。

    王帅看到吉川脸色较以前有所不同，不由得笑道：“出什么事？最近好像没听说被大规模袭击的吧？”

    “是你没有关心，中国反抗力量天天都在活跃。”吉川将手向着柳天目一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话还没讲完，王帅双手猛拍桌子：“这是怎么回事？几点了还不赶紧给做饭。还有，你一个尉阶军官为什么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应该是坐在一起。没有人教教你上下尊卑吗”

    吉川“哈”的笑道：“是我不好，没介绍，这位是当年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亲自委派下来秘密情报人员，现由岗村司令官直属所辖。我儿时老友，我到中国近一年，听说了他，请来与我们一叙。他的名字叫······”

    “既然是秘密情报人员，就不必告诉我名字了。我刚刚进来时要了碗面，如果各位不介意，当然就是介意，一会我也要先吃了。”

    “先等一会吧，饭还没有来，所以烦劳你一会。天目兄要问你一些问题，这回不是开玩笑。“吉川看了门口，略带笑意对王帅谆谆劝道。

    王帅拍了拍肩膀：“这不是给我突袭吗？上次还有上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柳天目没有理会王帅的不满，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片，头也不抬地看着纸张：“小夜中佐，我们时间有限，希望保持合作。否则你只能和我下一个目标坐在一起，希望你不会这样。”

    “你的下一个目标？佷忙呀！干什么？”

    柳天目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王帅道：“是今天抓获到的，我正要抽时间审问。你不想和他们一起被我招待的。”

    “哦。”

    柳天目看了一眼王帅：“那我就问你了。”

    “等等。”吉川开口道：“天目，你绝对不要这么折磨人心。小夜君是我们的人，不会成为敌人的。”

    柳天目笑了：“吉川，如果你有什么对我不满，请到时候和岗村司令报告。我本人是接受他直接指挥，换言之，我的话至少在这间屋子里是代表着他本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交情，我会直接送他到审讯室之中用敌国最高间谍待遇对他。我已经作出让步，请不要超越底线了。”

    “小夜君，你的父母姓氏籍贯请清楚告知于我。”

    “父亲早亡，母亲是中国人。”王帅两手一摊：“如果真的一定要知道名字那我一会写给你，不过我本人有个习惯，那就是知道我父母名字的人我一定会干掉他，你要有准备。”

    “有的。”柳天目着指了指窗口：“就在你坐下去的那一刻起，窗外就有七个帝国一流的狙击手瞄准了你，只要我大叫一声或摔一下杯子。呵！”

    王帅苦笑地对吉川道：“吉川，看来以后跟你吃饭我要有心里准备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能不能说说一两处你比较喜欢的日本景点，或者节日？”

    “不能，我没见过。”

    “你能不能说说你有什么特殊的功劳，哪怕是杀过几个中国士兵的功劳，有吗？”

    王帅哈哈大笑，随即走向窗外，吉川急忙将他叫住。看到吉川阻拦，柳天目也忙像外面打手势暗示狙击手不要妄动。

    王帅本不是一个喜欢欣赏景色的人，可今天不知怎的一切都变得迷人了起来。本来耀眼的灼日在此时褪色不少，艳丽柔和，直入红绛。夕阳余辉染红了天地交接的山脉，恍如仙境，令人陶醉神往。

    “外面景色真好。可惜，没有懂得欣赏。”王帅看到旁边吉川也在注目凝望，并且对他笑了笑。

    “你个不知名的尉官。”王帅对柳天目道：“直说吧，就是为了说我是中国抗日分子，居心不良潜入你们内部。”

    柳天目收起纸张：“我可以当作你在程序上认罪了吗？那么我就根据日内瓦公约间谍案件将你逮捕。请你合作。”

    王帅差一点笑死过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日内瓦公约来和我胡说的。”

    柳天目正色道：“至少我会，我会用性命来保证你的安全，让你接受我大日本的公正审判。”

    “先让我吃完饭吧。”王帅指了指门口，店小二早已经把一碗阳春面送进来。只是没人应他，只得杵在门廊外。

    在得到应允后，店小二送面进入。王帅看了看柳天目和吉川，自将面拿到手中，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吉川却是忙对柳天目道：“天目，你太过分了。小夜中佐是我好友，你知道吗？他和我就相当于你和我的友谊。”

    说到这里，王帅惊讶地看了看吉川，但还是继续低头吃面。

    柳天目气不打一处，猛地一拍桌子。

    “吉川，你昏头了吗？这个人，”柳天目一指老神在在的王帅道：“他，他值得你来保护。”

    “我不是在保护他，是在对你我行为负责。”吉川指了指窗外下角处，一个日本军曹正对着一个跪着的中国老人挥刀砍将下去，老人登时一刀两断。那个老人，正是给聂华顺带路的老郎中。

    “你所说的公正审判在我们这里是不会有的，小夜若是被你带走没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我也一样。我和他关系不错，他出了事，我绝对会受到连带责任，你今天是要害死两个对帝国忠诚的军人。”

    柳天目一把抓住吉川衣领：“那你敢拿性命和荣誉来保证这个人，他绝对不会与我们为敌。暗中伤害帝国，并且一心一意为帝国事业而奋斗。你敢吗？你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吗？”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空气缩紧了他们的胸腔，制住了他们的咽喉。没人知道，未来他们会向何方前进，但王帅却知道突地命运即将在下一刻发生改变。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帅感到必须先发制人。他已经观察了二人距离，柳天目坐在他和吉川对面，吉川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我和吉川的友谊戏码要落幕了，柳天目看起来软硬不吃，极难驾驭，反倒是吉川似乎可以比他就犯。王帅决定使用他的金手指点xue术，先定住吉川，而后用他做人质，解决掉柳天目。

    打定主意后，王帅手上的筷子“不经意”滑落掉到了地上。在他弯腰去捡时，错过柳天目的目光，手指飞快地戳向吉川的环跳xue。

    就在王帅点中吉川的那一刻，吉川同时喊道：“我愿意保证。”

    王帅和柳天目都惊愕不已，完全忘记了接下来要如何发展下去。

    时间很催促，但也很宽裕。气氛很紧张，但更适合交谈。五分钟后，柳天目带着手下人离开了茶楼。王帅和吉川都各自松了口气。

    “小夜，你是个笨蛋。你应该向他坦诚的。”

    王帅冷哼一声：“然后，你假心假意再救我一次？

    吉川哈哈笑道：“至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嘿！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如果你再玩鸿门宴的游戏，我一定要让你常常厉害。”

    吉川叹气道：“你不信我呀！柳天目是迟早要来得，他的能力不下于我，如果不能事先和他见这一面，我不能肯定他会不会放过你。而且以后还有需要他的地方，‘天条‘计划他是一个关键。之前怕你和他见面不能应对，所以有的两次实验。”

    “信任你？你还真会攀交情。我查过了，太平洋战事就没有你的什么兄长之类的人战死。你这家伙胡言乱语，上次把亲情牌打得还真纯属。你在国外是不是也这样骗的人？”

    “你发现了吗？哦，那真是太抱歉了，我以为能让你三个月内不对我产生敌意。”吉川苦笑道：“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编造了‘八豹’的谎言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稍微也拿我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兄长来和你兑交情游戏，这不是互不相欠吗？”

    “怎么说的？你们占领了山头，夺得了大量好处。为什么你会把事情往我身上说起？”

    吉川呵呵笑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云酒有什么瓜葛？但我细思了一下，他们若真是清王朝的残余实力，那么民国初立溥仪退位后就应该推出历史。老旧之物怎会拥有那么大的力量下来？以前华北之王乃至山东之主张作霖和韩复渠等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如果有这么大实力的在绝对不可能坐视。你千万不要忘了，山东直隶可是北洋袁世凯的旧地，实力雄厚。根本不可能有你所说的‘八豹’据点。”

    吉川侃侃而谈不顾及王帅难堪的脸色，喝了一口水吉川又说：“你耍花招，企图用小利益让这里的帝国军人无从找你麻烦，从而有利于你在这里秘密活动。那毛头小子何思永出现让你方寸失据。牵连到了你，为了继续玩弄大家，你便抛出了反日分子当时携带的一些不知名的秘密武器制造图纸原材料，希望我们为了那些眼花缭乱的东西继续分散注意。呵呵，你这次是下了大本钱的，为了怕有人不上当，你硬生生在云酒据点边缘安放了大量的这个。”

    吉川一甩手，一颗珍珠从他手里抛向到王帅，王帅一把接过。王帅一眼看出这颗珍珠是从云酒那里收缴的。

    王帅哼的一声道：“你的故事真可以说是妙，但是我觉得有两点你不够细致。”王帅站起来，坐到柳天目的位置上，和吉川面对面道：“第一，你说我是这颗珍珠的主人，你有没有确凿的证明？第二，我用点xue之术控制你的双腿，你现在跟我这样摊牌，嘿，如果我是个jian诈人员。你能活吗？”

    王帅双手握紧支在桌子上顶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吉川，吉川则坐到王帅刚才位置像王帅一样看向窗外。

    “小夜，现在我看来这个时候的日落才是最好看。你不该移位，这么好看的风景你恰好错过。”

    王帅起来看了看外面天空：“细枝末节不重要，内容格局是重中之重。这日落景致只用太阳和山峦组成，每天都能看。“

    “那你的大局是什么？骗人？胡闹？近乎儿戏一般地和我们胡混？”吉川笑道：“知不知道？你有一个缺点，自大！你小看了我们，你是否忘记北辰健次郎！他在找你的时死去，虽然你炸毁现场，可我还是看到了特殊情况。你采用河蚌生珠之法得到珍珠，依我看实验地点就在北辰死亡的那个地方。只要我细加查探，只用一天定能找到王帅的线索。”

    吉川冷目以待：“现在我有个问题。小夜，如果我活着离开茶楼，你就会很危险。你会怎么来防备呢？”

    “咯吱”，王帅拳头握紧，骨胳发出了聚力声音。

    看来不得不干掉吉川！这个人太危险了，留他只会让事情不可收拾。

    王帅略微犹豫了一下，对吉川说道：“吉川，有件事我必须说明白。我真的有些时候认为你是个，是个可以结交的人。讨厌我的人不少，我讨厌的更多，。但我绝对不会妄杀一条人命，你也是一样。”

    吉川笑着一摊手道：“我在被你杀死前问问你，你是不是王帅？是不是中国人？”

    王帅摇了摇头：“第一，我不会要你的命，第二，你的问题过于武断，我不是王帅，绝对不是，更不是中国人。这必须要相信，我更不会逃走，因为我是绝对清白。”

    王帅说到这里正要转身离去，吉川却拍掌叫好，随即站了起来。

    在王帅惊愕目光中，吉川耸耸肩：“点xue而已，我只要请教在中国的老拳师，花费一两小时就可以领会，其实刚才我就已经解了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