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陇望蜀
许绍站立长杨城头，俯瞰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舟船，无往日半点风采，一夜之间仿若老了十岁。并肩左右的李靖宇许智仁，亦各怀心事。 许绍叹道：“朱粲出兵的时机真的很好，夷陵四城不归朱即归萧，李先生有何看法。” 李靖道：“绍老与我同去长安吧，届时请唐皇出面与萧铣交涉，希望能接回公主及老夫人等。” 许绍摇了摇头道：“我已打算归降萧铣，降书已今早送往巴陵。” 许智仁失声道：“父亲！” 李靖内心的震骇不亚于许智仁，这实在太突然了，问道：“绍老何以不直接与萧峰交涉。” 许绍道：“智仁杀了萧峰的爱将沈达，我信不过他。”李靖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算不了什么大仇，绍公不必担忧。” 许绍忽然沉声道：“回去告诉李渊，我许绍决不负昔年的同窗之谊，我身在梁营心在汉，等待李唐的大军南下。” 李靖不禁动容，良久之后才道：“李靖定将话带到，不负所托。” 梁军顺利的接收了夷陵，并派兵把手各个要道。走在萧索的长街之上，来来往往尽是士兵，没有一个百姓的身影。 萧峰刚进入总管府，并迎来了第一位贵客，李靖。 他亲自出府门迎接，道：“李靖先生，萧峰知你已久，常恨无缘识荆，今日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李靖还是首次见到萧峰，仔细打量了下，发现萧峰面色苍白，但双目炯炯有神，抱拳还礼道：“萧帅有礼了，在下实不敢当！” 萧峰挥手示意，道：“李兄，里面请！” 出席宴会的有李秀宁和李固、窦威一方，以及刘仁轨、云玉真、香玉山等人。 酒过三巡之后，萧峰道：“李靖先生所来，萧某已经明白。秀宁公主一直都是萧某的贵客，所以随时可以走，这一点李兄无需担心。” 香玉山与云玉真没想到萧峰竟然这么痛快就放了李秀宁一众，不过均不敢多言。 李秀宁惊讶不下于二人，道：“萧兄真是不凡之人，多日来有你多加照顾，秀宁不胜感激。”说着拉着柴绍敬了萧峰一杯。 酒干之后，萧峰笑道：“两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日若有缘，希望能参加二位的婚礼。” 柴超闻言动容，想不到萧峰如此给面子，不禁心生好感，道：“多谢萧兄美言。”云玉真却是心下奇怪，难道李秀宁这样的绝世美人都无法让萧峰心动吗？竟没有半点异心。 李靖忽然道：“萧兄，李靖有一事不明，还请解答。” 萧峰欣然道：“请说！” 李靖道：“朱粲大军是否萧兄引来的。” 此言一出，除刘仁轨外，众人无不心头大震。 萧峰哈哈大笑，放下酒杯，道：“萧某知道此事必然无法瞒过李兄。” 他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朱粲是他引过来的，众人无不震惊。 只听萧峰续道：“许绍现在是否打算归降了，不过他一定不会向我归降，而是将降书送往了巴陵。” “什么！” 香玉山听到这样的消息忍不住叫了出来。如果第一条消息使让她相信，许绍归降的消息则是做梦也想不到，目光不禁移向李靖，等待他的回答。 李靖动容道：“萧兄竟然连这都想到了，真是佩服，原来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 萧峰冷然道：“若非文士弘掉以轻心，兵败李兄之手，萧某也不至于此。否则雨季来临，萧某唯有退兵一途。” 李靖哑然失笑，道：“萧兄招来朱粲，就是为了逼许老归降。这一点我也是在许老给巴陵递了降书之后，才想明白。” 萧峰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由不得许绍。他若不从，他的家人以及他保护的夷陵百姓势必处于朱粲的蹂躏之下。” 香玉山赞道：“萧帅此计可谓绝妙，对付许绍这种仁爱君子却是最为奏效，在下不得不佩服。” 柴绍冷道：“君子可欺以方，哼！无利不往，不知萧兄许诺了朱粲什么条件。” 萧峰悠然道：“夷陵秭归二城归他，江南两城夷道、长杨归大梁。” 香玉山失声道：“什么！” 柴绍道：“这个条件确实诱人，可朱粲凭什么相信。” 李靖道：“朱粲此人贪得无厌，乃是一豺狼，岂会轻易相信萧兄？他料准了梁军无力拿下夷陵，否则不会开出这种条件。” 李秀宁黛眉紧缩，道：“萧兄难道还想顺便拿下巴东。”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萧峰道：“我既得夷陵，若任由朱粲在巴东，犹如虎狼在侧，岂能安心。” 众人等无不佩服，李靖心想此人深谋远虑，若任由他相助萧铣，只怕大梁统一南方指日可待。 香玉山道：“刚刚真是吓了我一条。嘿！萧兄深谋远虑，令人佩服，若能一举拿下巴东，陛下必然欣慰不已。” 萧峰淡淡一笑，目光移向李秀宁道：“公主今日就要离去了，萧某心中有些疑惑，还请你解答！” 李秀宁芳心一颤，秀眸射出奇异复杂的神色，轻轻道：“萧兄请说！” 萧峰目光转冷，道：“当日我从飞马牧场离去之后，遭受了四大寇骑兵的追击，这消息是否公主泄露出去的呢！” 众人色变，气氛立时便的紧张起来。 李季宁默然片晌，轻柔地道：“早知瞒不过萧兄的。” 李固插口道：“这件事是在下极力劝说下，公主才下决定的，萧兄若要为难，便留难李某即可。” 萧峰冷哼一声，道：“公主确实够坦白，那魏麒麟之死，到底是何人所为，还请公主明示。” 云玉真吃了一惊道：“这件事不是杜伏威的人干的吗？” 萧峰冷道：“杜伏威尚不至于如此愚蠢，在攻打竟陵的关键时刻开罪大梁，岂是断不是杜伏威所为。” 李秀宁轻叹了一口气，道：“此事绝不是我李阀所为，至于是谁，秀宁也难以猜出，或许李密最有可能，因为萧兄离开飞马牧场之后，我们在飞马牧场遇到了李密的军师沈落雁及李密之子李天凡，若非得寇仲相救，我们早已命丧飞马牧场。” 萧峰眉头紧锁，道：“公主既然有寇仲作证，萧某姑且信了你这番话。” 这时一名侍卫长匆匆走了进来，面色极为不好看，见了萧峰抱怨道：“元帅，出事了！” 萧峰也不避嫌，道：“说！”侍卫长低声道：“宋王直奔许绍家眷别院去了，属下们拦不住。” 萧峰冷哼一声，放心筷子，起身随侍卫长而去。 李秀宁等人亦生怕出了什么事，均随同而去。 刚到别院外，忽听得两声小孩的哭叫，跟着又听得妇女的尖叫声音。守卫慌道：“元帅，我们拦不住，宋王已经进去了。” 萧峰不理会守卫的禀报，直奔杨道生而去，这时香玉山等人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萧峰顺着妇女尖叫的声音走去，在门口外数十步便远远瞧见杨道生伸手在一女子身上摸索抓捏，猥亵丑恶，不堪人目。 那女子抗拒支撑，却拗不过杨道生。 萧峰喝道：“住手！” 杨道生见萧峰来了，将那女子的上衣全部一手剥了下来，哈哈笑道：“萧峰，你瞧这许绍小娇妾的胸如何？” 那春光全泄的一大片雪白是如此的美丽，可惜在如今的环境中，没有人认为这是美妙的。 李秀宁、云玉真等都不目不忍视，尴尬的回避。 萧峰步入房间，双拳紧握，瞧着地上**着的许绍女儿，想必是杨道生在对许绍小妾行暴之时，将他推到在地上。 只听她以沙哑的声音痛苦的凝望着萧峰道：“我要生了，救救我！” 萧峰沉声道：“快请大夫！”同时挥手命人将她送出房间。 刘仁轨慌忙催促门口的侍卫去请大夫。 李秀宁匆匆移到地上许姗身旁，关切道：“姗姐，你要坚持住，大夫马上来。” 杨道生似乎对萧峰进来全然没放在心上，淡淡道：“这许绍害老子吃了败仗，如今胜局已定，我拿她的女人出出气，你不会反对吧”说话间也没有停止暴行。 李秀宁娇喝道：“无耻！” 杨道生眼前一亮，说不出的狂喜，yin笑道：“这又是谁？” 萧峰再也听不下去，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喝道：“立刻滚出去，萧某留你全尸！” “砰！” 桌子立时被击的粉碎，众人均为这一拳之威所震。 柴绍心道：“原来当日他说仍有实力将我与秀宁击毙，非是威吓之言。” 杨道生在夷陵吃了败仗，萧铣不仅将帅位授予了萧峰，还让他在萧峰手底下待命，早已令他心生怨念。常想只怕在萧铣面前已失了宠，几日来更是闷闷不乐。没想到萧峰竟然攻下了夷陵，心中更不是滋味了。趁着今日萧峰宴请贵客，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在许绍的妻女上发泄一下。 杨道生怒道：“老子是王，你不过是个候，干个女人，你能将我如何！”说着将许绍小妾的脸靠近自己嘴前重重亲了一口，对萧峰等人哈哈大笑。 萧峰冷道：“斩了！”说着向门外走去。 李靖等人均色变，料不到萧峰如此果决，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刘仁轨立时率领亲卫冲了进来，杨道生破口大骂，与刘仁轨对了几招之后，便失去了反抗。 香玉山首先反应过来，道：“萧兄，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处理吧。” 杨君茂也劝道：“宋王毕竟建国有功，陛下亲封的功臣，还请萧帅三思。” 萧峰道：“萧某知道两位生怕在下触怒了皇帝，但我萧某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拖出去！” 刘仁轨不敢耽搁，立时将杨道生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