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夷陵血战
李秀宁与柴绍并立在山上，心中一片茫然。 昨天，她亲睹萧峰大破李靖骑兵的整个过程，直到此刻，心仍有震撼的感觉。 虽然李靖已竭力扭转形势，可是在萧峰出神入化的战术下，撑不到半个时辰便告崩溃战争变成一面倒的进行。 萧峰不负现今南方第一战将的威名，在战场上充分表现出他谋定而后战能耐。 其手下将士，更是人人效命令他如臂使指，牵着敌人的鼻子走。二哥和他的天策府兄弟能对抗这样的一支无敌雄师吗？ 在战场上，他根本是一头狼，冷静、警觉，不会错过一丝击败对手的机会。 他说他没有读过兵书，他真的跟狼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战场统帅吗。 粮仓已被烧，精锐骑兵尽丧，许绍的败亡己成定局，只待萧峰攻破夷道、长杨，三峡门户的夷陵的地域将尽入大梁国不住扩张的版图里，而萧梁的国力将大幅增强。 许绍是李渊的同窗好友，早已许诺归属李唐，本作为翌日李唐军队平定南方的最佳据点。 李靖是否还能挽救败局，他是二哥极力推崇的人才，昨晚一战，换做任何人都会输，他是否因此而失去自信呢。他能助许绍重整旗鼓吗？ 昨天目睹萧峰大展神威，像不费吹灰之力便毁掉了飞马牧场战马组建起来的精锐骑兵后，她的信心己被彻底动摇，希望变为泡影，陷身于绝望的深渊。 昨夜她失眠了，没法合眼的度过了一生中最难捱的一夜，唯一的愿望是身旁有坛好酒，使她能忘掉一切。 清风从广阔的林野吹未，拂动她的衣袂和秀发，绿油油的草原野树此刻安宁静谧，令人无法想象，就在昨天它仍是尸横遍野的杀戬战场。她与柴绍最清楚这场仗是怎样进行的人，深深地感受到萧峰杀伐果断的手段。萧峰为什么让她目睹所有的过程，是为了摧毁我与柴绍的自信吗？ 柴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宁妹！我们该走哩！” 李秀宁无奈的看了一眼，道：“走吧！” ，他长得并不英俊，脸相粗豪，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次日中午时才停下来，到黄昏时分，夕阳从散退的薄云后投下金光，天气终于转佳。 萧峰在军帐迎来了两个人，香玉山和云玉真，同时带来了萧铣对萧峰最新任命。 萧峰替代杨道生成为行军大元帅的消息在军中传开来，立时大振军心。 军帐之中，人人对萧峰道贺，唯有杨道生心生不快，但亦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众人稍安之后，萧峰对着桌子上地图，沉声道：“如今恰逢春夏之交，雨季即将来临，若我军无法短时间攻破夷陵。到雨季来临时，水涨船高，恐只有退兵一途。所以本人决定，明早开始，立时对夷陵城发动猛攻！” “唯萧帅号令是从！” ...... 众人纷纷表态。 萧峰目光转向云玉真，道：“云帮主，劳烦你今晚率领水师对夷道城发动攻击。” 夷道素有“楚蜀咽喉”之誉，若由许绍占据此城，将严重影响从江陵经大江运往前线的粮道安全。 云玉真迎上他的眼光，立时便的火热起来，道：“萧帅放心，若论水战，我巨鲲帮向来有独到之处，绝不会让前线弟兄们饿着肚子。” 萧峰哈哈大笑，道：“有云帮主这句话，萧某就安心了。”接着目光移向香玉山，道：“香将军，我要随时了解巴东朱粲大军以及四大寇的动向，就劳烦你了。”香玉山道：“此时对我来轻而易举，还请萧帅放心。” 萧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部署明日的攻城计划。 战鼓震天。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夷陵城头时，梁军已从四方八面发动了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 由于护城河早已被杨道生填平，故此萧峰还省了一道麻烦。 许绍与李靖等登上城楼，只见梁军缓缓注到城墙外平原，书有“梁”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当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投下，粉碎了梁军军的另一次攻势后，萧峰正重整阵脚。 萧峰的指挥台设立于由土方堆起的小山丘之上，由此可以将城中的情形一览无遗。 刘仁轨疑惑道：“何以许绍手下部众士气如此高昂，当真是匪夷所思。” 杨君茂道：“这些守城的部队大多时逃难到此的流民，对许绍无不是感恩戴德。许绍只需略施手段，必然可以让他们人人为之卖命。眼下许绍大军的粮草全靠秭归、长杨两城供给，只要云帮主击败李弘节，断了许绍粮道，将大江的控制权牢牢把握在我方手中，许绍就根本没有机会。” 萧峰指着城头上两人，道：“那二人是谁。”城头上并立着两人，一老一少。老的年约五十，威严之下不失儒雅，在他的脸上有着岁月沉淀的平静，没有因兵临城下而感到半点惊慌。 年轻的约莫三十岁，长得并不英俊，脸相粗豪，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杨君茂道：“老的是许绍，年轻的是李靖。”萧峰心情有些激动，喃喃道：“原来他就是李靖。” 战鼓敲响。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夷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五万多梁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夷陵城外风云变色。 李靖赞道：“想不到梁军军容如此之盛，比之杨道生先前所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的攻城器械，应该是由江陵经大船运过来的。” 许绍大感大感无奈，心知若没有大江的控制权便等于输掉了战争，瞧下方梁军指挥台望去，目光落在萧峰身上，似看不到其它任何人般，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在杨君茂身旁的小子该是萧峰无疑？” 李靖点头道：“如此气度，该是萧峰无疑了。” 许绍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道：“李先生，此战真的别无他发了。” 李靖点头道：“江南的夷道城在云玉真跟文士弘的夹击之下，一晚即告破，可见粮仓尽烧一事及双泉庙一战对我军军心影响已无法挽回。萧峰已占尽优势，我方只有尽力守城，等待雨季的来临，将大江的控制权重新收回。” 许绍道：“你今晚就要过江赶往长杨，文士弘虽是员悍将，但以你之才，我无忧。” 梁军的攻势再次发动。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有如人间地狱。 假若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该是梁军大举攻城后的第三天了。 萧峰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攻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文士弘的战败消息，立时将他惊醒了。 文士弘率精兵数万从清江出击长杨，许智仁欲出战，李靖认为，文士弘乃梁军悍将，士气旺，宜待其气衰再行出击。许智仁不听，留李靖守营，自率兵击文士弘，遭遇失利。 但文士弘乘胜纵兵抢掠，李靖乘其混乱挥军出击，大破文士弘军斩杀及溺死者近万人。 萧峰按剑坐立中帐大营，叹道：“纵兵抢掠，诸位以为本人该如何处置文士弘。” 众人语噻，均不敢触怒萧峰。 刚刚押送一批粮草过来萧铣之妹萧环，年在二十许人，论美貌及不上云玉真、李秀宁诸女，但身长玉立，体态撩人，极有风情，自有一股引人的妖娆味道，发出银铃般笑声：“萧帅，我替他求个情，将其押回巴陵，交由陛下处置可好。” 萧环一番话说出来，云玉真便感不妙，料不到萧环如此不识趣，心想她初来驾到，怕是不了解萧峰的为人。 萧峰冷哼一声，道：“本来郡主求情，在下亦不好拒绝。但此风不可开，陛下该明白我的处境。来人，去将文士弘的人头斩下，传士诸营。” 萧环一阵脸红，想不到同是萧氏一族，萧峰如此不给面子，险些发怒，但仍是笑道：“萧帅治兵如此威严，怪不得大军势如破竹。” 文士弘枭首示于三军，无不悚然。 次日，香玉山传来消息，朱粲大军开始出动，从巴东顺江而下，袭取秭归，李弘节的水师兵败逃亡长杨。 许绍闻听消息之后，立时弃守夷陵，过江进入长杨与李靖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