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兵发江陵
“当” 萧峰与萧阆等人举杯互敬，把酒喝得一滴不剩。订的位置正好可以将洞庭湖景色尽收眼底。萧峰与萧阆两人谈笑甚欢，赵蛮却是默默地喝闷酒。 萧峰笑道：“看甚么？不是在想到水里面捉鱼吧。” 赵蛮苦笑道：“侯爷真是幽默，属下是在想昨日得罪香夫人之事。一直感觉丢侯爷的面子，心中大感惭愧。” 萧峰闻言面色严肃，沉声道：“若非本将之前对你们缺少管教，昨日之事，我定将你两人处斩了。” 许让愕然道：“这么严重，是否因为对方是香玉山的老婆。” 萧峰哼了一声，冷道：“我萧峰统军自是军纪严明，这等大街之上公然强抢良家妇女的行径，本人势必难以容忍。无论对方是千金小姐还是寻常百良家子。” 见在座众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萧峰道：“无论你们从前听到关于萧某的一切讯息是怎样的，但是从昨日起，你们若敢藐视我萧峰的军法，我敢保证你们绝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我萧峰的法刀下。” 三人尚沉在萧峰的威严中，萧阆率领三人站起来表态道：“属下等定会严守军纪，决不负大将军的期望。” 萧峰示意他们坐下，道：“今日是来喝酒的，不要把气氛弄成这样，继续！” 萧阆等闻言，气氛便又再次活跃起来，赵蛮也不再一个人喝闷酒，呆看洞庭湖水。 沈达小声问萧峰道：“以后军中是否要禁酒啊！” 萧峰见他一脸担忧神色，笑道：“这酒若是禁了，我势必也不能喝了。如此一来，非得把我憋死不可。但倘若不禁，势必又影响军容。我回去以后，好好考虑这问题。” 沈达虽未听到理想的答案，但是也不是很糟糕，笑道：“要不以后你在军中喝酒的时候，偷偷把我们叫上吧。” 萧峰哈哈笑道：“胡闹！” 赵蛮叹道：“说起喝酒，这酒可是越来越贵了。” 萧阆道：“侯爷可知，若早十天来，现在便可能没有酒去喂你肚内酒虫，以前只青楼有酒奉客，十天前朝廷才开放酒禁，同时增加税米，每口五石。” 萧峰讶道：“现在到处打仗，稻米时常供应不上，禁酒也不足为奇。可开放个酒禁，因何反要加税呢？” 萧阆压低声音道：“现在朝廷揽权的人是香贵，一切施为全为增加国库税捐，以供陛下打仗。” 赵蛮道：“他狗娘的！幸好我们是军人，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不用给他们剥削，变成冤大头。” 萧峰忽然皱起眉来，然后道：“军人议论国政乃是大忌，以后却不可随意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 赵蛮闻言道：“属下等记住了。”萧阆心中一怔，不免心生佩服。 何了几杯后，萧峰问道：“在下对江陵的事情知之甚少，正好大家都在，趁此机会，长史就说一说江陵方面情况？” 萧阆放下酒杯，凭窗俯瞰，道：“江陵守军共有七万人，其中三千为前隋旧军，近两万是被吸纳的义军，其余人马地方百姓组成的民团守军。江陵总管王仁寿乃前隋南郡通守，此人武艺高强，本身功力不弱，一杆长枪耍的出神入化，杨广死后在地方豪绅及大江联的拥护下拥兵自守，手下两员大将文士弘、杨君茂都是名震荆襄的高手，有万夫莫当之勇，不可小觑。” 萧峰问道：“上兵伐谋，文的方面有什么厉害人物。” 萧阆不禁动容，说道：“长史刘洎为人谨慎，精于后勤，富有韬略，王仁寿军政大事无不相问于他，在江陵军中地位相若于我大梁中书侍郎岑文本先生。” 岑文本贵为中书侍郎，掌机要，大梁军出征在外，诸如粮草转运、铠甲武器等物资钱财，全部委任于他，有此可见刘洎与江陵政权的宰相无疑。 萧峰又问道：“王仁寿与部下关系如何！” 萧阆不禁佩服，心道：“这萧峰只怕不是等闲之辈，以前对他的种种讯息只怕有误。” 萧阆淡然道：“主仁将忠，上下一心。王仁寿与夷陵许绍互为犄角，若江陵有事，许绍必可发兵顺江驰援。除此之外，四大寇、朱粲对江陵也是虎视眈眈，形势很复杂。” 萧峰听了苦笑道：“那这仗怕是有点难打。对了，这大江联现今情况如何？” 萧阆道：“我从香玉山那里得来消息，称大江联内部已达成一致，暂时由江霸的遗孀郑淑明主持帮务。只是大江联现今正急于找跋锋寒报仇，怕是无暇顾及王仁寿了。江霸的死其实已经意味着大江联与江陵军的联盟告吹。” 赵蛮笑道：“长史总算说了一条好消息，我敬你一杯！众人哈哈大笑。 继续聊了一阵后，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两日后，杨道生从益阳发兵五万，萧峰从巴陵发兵两万，合兵七万余人马，号十五万人，向江陵方向进发。 江陵总管王仁寿闻得萧铣起兵十五万来攻，不禁大惊，一面差人往报夷陵许绍来援，一面差人招来长史刘洎商议，道：“刘兄，如今萧铣大军来攻，你看我们可有取胜的把握。” 刘洎抚须沉吟了一下，道：“我方在石首与监利两处驻有重兵，一时间还无忧。梁军的主力军都在董景珍和张绣的手中，集中在桂阳一带，正开往番禹。杨道生和萧峰率领的不是新兵便是乌合之众的贼军，我军该可一战。另外，四大寇与朱粲均有染指江陵的意图，他们必不会坐看萧铣拿下江陵，可以引为援助。” 王仁寿道：“可我们前些日才与四大寇大战一场。哎！若非江霸在与曹应龙交战中受了伤，也绝不会为跋锋寒所趁。俗话讲，请神容易送神难，引他们来不会出问题吧？” 刘洎道：“自然会出问题，可是我们既不想投向任何一方，也唯有与豺狼打交道了。” 王仁寿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局势不明，我真不敢随意把江陵交出去，以免害了百姓。” 萧峰率领大军渡过大江，首先进兵监利。监利乃是江陵的东大门，如监利有失，江陵门户大开，大军可一日间兵临江陵城下。 是以，王仁寿命勇将杨君茂亲自把守此关。 监利地势平坦，放眼远望，大地似锦，一马平川，打破这种平原单调景观的是位于东部长江之滨的两个小山丘—杨林山和狮子山。 杨君茂显非庸辈，在两个山口间设置了关隘，并修筑了坚固的营垒，以防敌寇。 可以说，攻破了此关隘，监利即可不攻自破。 萧峰引得大军在二十里外下寨，修筑寨栅，停止不进，并派人探听敌军虚实。 到了晚间将萧阆、赵蛮、沈达与许让招来，说道：“此关依山而设，不易攻取，诸位有何想法。” 赵蛮道：“明日我到关下挑战，探听他的虚实，到看看这厮有几斤两。” 萧峰道：“如此甚好，只是我怕江陵方面水师驰援，迂回包抄我军。” 萧阆说道：“侯爷此举确是考虑周全，若江陵水师拆去我们的浮桥，断了我军归路，将使我军腹背受敌，陷入两难之地。属下认为我军可静等宋王的进军的消息，不可轻兵冒进。” 许让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愿亲率三千兵马，日夜看守浮桥，以防关中敌寇趁夜偷袭。” 萧峰道：“如此甚好!” 各人退下后，萧峰继续察看地形图。 一小兵送茶进来，放在萧峰面前，道：“将军请喝茶！” 萧峰正在专心看地图，哪有心喝茶，便道：“放一边吧！”刚说完，就觉得不对，抬头望了一眼，失声道：“魏兄！” 魏麒麟黄河笑道：“萧兄，多日不见，兄弟好生想念。” 萧峰放下地图，道：“萧某还道你已从汉江北上。来！坐下再谈!” 两人坐下后，魏麒麟笑道：“萧兄的大营可是要加强防备才是啊！” 萧峰一怔，随笑道：“正在改善中，让魏兄见笑了。跟我说说，此番前来，有何打算。” 魏麒麟道：“我跟木雷兄在江夏玩了几天后，正欲北上，听到往来商旅说上游将有大战发生，打听之下，才知是你领兵出征，所以特地前来瞧瞧。” 萧峰道：“萧某初次领兵，还请魏兄留下了指点一二。” 魏麒麟忙道：“我也是常败之将，最多也只能告诉你些我失败的教训。” 萧峰呵呵一笑，道：“魏兄风趣了。” 当晚二人喝茶聊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