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女朋友
晚上，大哥一家留在老宅。他眼看着自己孤家寡人，心里未免很不是滋味。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开车去了景山别墅，中间顺便处理了一些重要文件。想起爷爷给出的难题，脑袋就隐隐作疼。又因之前喝了一杯咖啡，更是连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干脆穿上泳衣去恒温泳池里游泳，几圈下来，全身都觉得舒坦极了。 内心平静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好像乱了章法。其实急什么呢？顺其自然就好。毕竟爷爷还给自己有一年的时间来寻觅呢。 从泳池里出来，洗了热水澡，刚到卧室，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苦笑一声，一定又是想要约他一起腐败的，他懒洋洋的接起电话：“喂？” “哟，终于回来了。我等的可是花都谢了啊。”电话那端是何义声。 “得，少贫。说吧，什么事？”整天都是这副调调，他都听烦了。 “谁跟你贫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就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无奈的真心的盼你回来过！” 岑煜寒：“……”电话一端沉默了。 “你不信呀，行，我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辟我。”何医生是真急了，什么都不忌讳了。 “行，行，行。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岑煜寒催促。 “你这次的小女朋友可真有意思。她几乎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问你回来没有？我告诉她你出差了，她还是天天问。对了，昨天她把银行卡送到我这来了，说是太麻烦咱们了，她心里过意不去。我当时刚好有个手术，也没来得及追过去。你既然回来了，抽空把卡拿走吧。不过，我觉得太好笑了，你什么时候缺钱了？难道她不知道你的身份？” 岑煜寒听的一头雾水，似乎有些清明，但又似乎哪里不对：“你说慢点，我没听太懂。” “就是姓沈的那位，你那天不是让我帮着照看一下嘛。” “哦，想起来了。一时让你说的有点晕，你丫的能不乱猜吗！我们就是有过一面之缘，她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小女朋友！”岑煜寒强调。 “哈哈哈……那丫头看着都像未成年，我还想着，你最近的口味怎么变的这么邪恶？不过说实话，我还挺佩服她的，她弟弟住院的那一个星期，全是她一个人跑来跑去的，没见过她其他的家人。她那单薄的身子，看着像是一吹即倒，没想到性子却真不是一般的倔强啊。我是深有体会！”何久声感叹道。 “她弟弟没事吧？”岑煜寒问。 “没什么大问题，拍了片，让老教授看了，说是骨头没事，就是有点经住了，住了一个星期，他弟弟就坚持不住了，我估摸着是怕花钱。但是当时情况也好的差不多了，医生就同意她们出院了。” “嗯，你垫了多少钱？我让财务给你打过去。” “你得了吧。我不是专门来问你要钱的。我就是好奇，你什么地方认识的极品？这姑娘真心不错，你要是真没意思，我可就追了啊？” 岑煜寒：“……” “开玩笑，开玩笑。你有空来拿卡，我还有事，有空再聊。”说完，挂了电话。 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他才感觉困了。躺在床上，思绪乱如麻。其实结婚也不错，有个人知冷知热，妥善体帖，可是到哪里去寻找一个这样的人呢？正如楚季尧的担心一样，还有所谓的爱情吗？ 他不相信。 跟着他的人，谁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从来大方，不用等她们开口，就派人送去，落得个处处皆绅士的称号！ 可是谁又知道他早就厌倦了呢。 就在思绪最昏沉的时候，他又好似看见那飞扬起来的乌黑的发丝，单薄如翼的白色身影，隐隐有些清明，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头越来越昏沉，闻着被子上特有的熟悉味道，慢慢的睡着了。 沈箬笠在医院里忙了一个星期，后来经不住沈一帆闹着要出院，医生同意后，他又在家休养了几天后，才终于又去上学了。学校里有吴老师说情，又考虑到他和夏夜都是尖子生，便也没有全校通报，只是写了保证书交上去，这件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 星期五晚上，沈箬笠没有回家，就住在学校分的小宿舍里。她虽然拜托白敏替她补了一些课，但是还有很多教案没有来得及交上去。回来学校的这几天，一边不停的补教案，批作业，还还了白敏一些课，累的是人仰马翻。 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天，她却失眠了。这一次的意外，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那个何医生人挺好，不仅帮着她们换了朝阳的的病房，还亲自帮着找医生，问病情。她当时别提心里有多感激了。 最后她才知道是岑煜寒帮的忙，连后续的医药费也付了。她唯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人家帮了她，她很感激，但是有些情不能欠，她一直知道。所以最后狠了狠心，还是将那一万块银行卡给送了去。 当时不知道有多心疼，那一万块是她连着做了两个假期的兼职才挣到的。但是，一帆病了，这是事实，想了想，便安慰自己，钱没了可以再挣，一帆什么事情都没有便是万幸，之后便也不再纠结了。 只是空闲下来，这些事情又莫名其秒的涌入脑海，在眼前闪也闪个不停。她一边愁着怎么做兼职挣钱，一边又想着是不是应该再给何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岑煜寒回来没有，虽然说她是给钱了，可是好像只这样，有点过意不去，是不是应该正式的请人家吃顿饭，聊表谢意呢？ 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是一穷二白，倾刻间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人家误会了，怎么办？万一人家以为她是舍不得那卡里的一万块钱怎么办呢？沈箬笠哼了哼，啊，她就是心疼的rou疼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送都送去了，当时应该给自己留点的。她怎么出手那么大方啊？ 越想越失眠，她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合适的兼职招聘。大体是服务类的招聘最多，她以前做的大部分都是家教，给初中生，高中补习英语。也曾在酒吧做过服务员，但是因为出了一次事情后，她便再也没有涉及过此类行业。但是确实，在酒吧里虽然苦点，累点，但是挣的小费，便多些。 此刻看着那上面显示的数字，她不由得有些心动。眼前似乎晃过几年前那纷杂喧嚣的场面，有嘲笑声，怒骂声，还有不堪入耳的侮辱……她迅速关了页面。 有些事情，时间过的再久，久的她都已经记不得当时的人的模样，可是那种可怕的毁灭感却依旧存在，大到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难受与不自在。 她没办法去想，去面对，尽管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一步步悄无声息的走过来的。 她坐在电脑面前，翻开以前做的旧简历，开始认真的修改，添添去去，修修补补，中间不免又发了呆，想起了一些往事，只是没想到这些事情明明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可是一转眼间，都已经几年过去了。 真是不可思议！ 把简历弄好的时候，沈箬笠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勉强把简历存到邮箱里，然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到了床上，使了一下劲，蹬掉了拖鞋，半条腿还在床沿上搭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宿无梦！ 星期六，天气晴好，云薄如锦。 岑煜寒开车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了。 他把昨天整理出来的文件交给张晓如：“尽快做几个方案出来。” 他今日里边穿了一件灰色的丝绒毛衣，外边随意的搭了一件暗绿呢绒外套，腿上穿的是某男影星代言的牛仔裤，然后是运动鞋。张晓如觉得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岑总穿成这样年轻的样子，有一种神采奕奕，心旷神怡的感觉。全然不像他平日里一给人一种即使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的镇定自若，力挽狂澜的感觉。 她还记得她见过他最温和的时候是有一次他在家办公。当时他好像生病了，但是有重要文件需要他签署，她去的时候，他也只是把西装外套脱了，连领带都还好好的系着。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一秒钟，便接过文件，转身就离开了。 岑煜寒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给小刘打了个电话：“直接把车送到那，嗯，我在门口等你。”然后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离开了。 到了S大附属高中门口，小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停了车，接过自行车对小刘说：“拿着发票到财务处报销，另外，你把车开回去。”然后在小刘诧异的目光中，骑着自行车进了学校。 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们不上课，校园里尤其热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岑煜寒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转了几圈，也没碰上想见的人。倒是引来不少女生们的观望和好奇。 他觉得没意思，自顾自的又骑着自行车转悠，最后停在一棵红枫树下，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沈箬笠的手机号码就发到他手机上。 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他莫名的有些紧张。真奇怪。 这边沈箬笠由于昨天晚上熬的太晚，又没订闹钟，起的自然就晚了些。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她正在刷牙，嘴里一嘴泡沫，手还湿着，没办法接。 只好听着它响到停，她加快速度，收拾完的时候，去找手机，上面一个大大的未接电话，她看了看，是个陌生号，正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沈箬笠快速的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