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九章 理性立场
第619章乌蒙教育 朱焕章说:“很难相信这些无上帝的人能够和平相处啊!这些排长们受到的教育就是军国思想,都想打下天下而治之。【】真是可怜的人们。” 周国莲说:“我爸爸是想建立大同世界。他作诗都是大同世界的想法。” 朱焕章说:“大同世界,就是主流。但是汉族的哲学,却是家族哲学,亲吾亲老吾老。人们从小就练习这个,到老了,或许明白什么是大同。” 周国莲说:“这不对么?不亲爱自己的人,怎么亲爱别人。” 朱焕章说:“这个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大家都一视同仁才好。孔子的本意是说,你不理解别人的老人,那就像对待自己的老人一样。不是你先练习孝道,再去孝敬别人。” 周国莲说:“还是同一个问题,不孝道,怎么知道孝敬别的老人。” 朱焕章说:“等你学会孝道,也不一定施与外人。排长们都知道孝道,可是照样发起战争,看不出孝敬别人。” 周国莲琢磨开来。 朱焕章说:“没有必要学习孝道,只要学习博爱精神就可以了,孝道自然在其中。” 周国莲问:“你的意思是博爱是大同,孝道不是大同么?” 朱焕章说:“你看,你父亲要盖大房子,有孝道,也有满足家人的要求的意思。这个时候还有人住不起小房子。博爱么?他的孝道估计有,大同就差远了。” 周国莲说:“看起来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喊着大同呢?” 朱焕章说:“就是啊。一个孩子都看出来的事情,政治家们就是这样正经八本地做。谁能相信呢?” 水凌笑到:“国莲小姐啊,你还是要学习才行。宗教之事,你要明白博爱,慈悲之心就可以了。” 强邻也是在琢磨这件事。 他详细地问朱焕章情况,“花苗”就是投身于本地土著做奴做马的苗人,不是熟苗。当地罗倮人都是地主,任意处置花苗。是宗教让他们知道了人生的道理。 强邻说:“整个地区的苗人差不多都加入了宗教,几万人不止,还有很多社会组织和层级,各地都有分部,与政府和地主都有协议。” 朱焕章说:“是的。伯格理还帮助我们创立了西式苗文,这样不懂汉语的孩子也可以学习知识,他们都能够读写了。” 强邻说:“听起来是一场革命啊!” 朱焕章说:“是的。这是一场宗教信仰的革命,是不流血的革命。” 强邻问:“这个信仰肯定是究竟的,但是传教方式可能是千差万别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上帝。” 朱焕章问:“你想表达什么呢?” 强邻说:“宗教是宗教,教育是教育。宗教是高于教育的的信仰,教育则是宗教的基础。这个是先有鸡,现有蛋的问题。我还不知道究竟啊!” 朱焕章说:“听说你是力挺基督教的。” 强邻说:“当然。但是这个传教的事情还是重要的,你知道后续的问题么?” 朱焕章说:“你的意思是影响社会和政治么?” 强邻说:“那都是外相,我的意思,这些教徒想干什么?” 朱焕章说:“自然是基督徒的行为了。他们为了自己拯救,也帮助其他人。” 强邻说:“他们会不会被引导,我的意思是,信仰不牢靠,会被引导到其他方向,或者被压力所屈服。” 朱焕章说:“这是所有教会都遇到的问题,所以,我说的教育很重要。我很急切的盼着教育提升。” 强邻拦住他,然后说:“你要注意我说的话,而不是对付我说的话。” 朱焕章不再吱声。 强邻问水凌:“你看,人回到原初,怎么样才能接受一个宗教,或者说,怎么出生,怎么逝去,怎么对待人生的苦难和幸福。” 水凌说:“佛教认为,个人际遇不同,一切必须回到空性,才能认识这些。怎么才能回到空性呢?有各种各样的方法。你的问题,应该是唯识宗,这个问题,太虚大师很清楚。” 强邻说:“这个没有必要问大师。我正在研究数字的问题,初始之前就是空,也就是万能的主宰。但是人怎么能够相信这些呢?花苗受的是罪恶,见的是痛苦和白眼。他们除了冷漠,就是懦弱和接受。柏格理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朱焕章没有吱声。 他自己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虽然他反对孝道是不错,但是为什么会接受宗教这个问题,除了解脱痛苦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当然,佛教也可以解脱痛苦,但是不如基督教这么入世帮他们。 强邻说:“笛卡尔哲学,实际上是冲破教会的藩篱,反朴归真的。你现在直接告诉学生宗教的问题,这就是因果倒置了。斗光兄,你学过笛卡尔的哲学么?” 朱焕章说:“我只是学过他的数学,没有读过他的著作。” 强邻说:“你没有读过神学院?” 朱焕章说:“没有。我学的是文理学院,还在预科。” 强邻说:“你还是等到毕业后再办学校吧。我再在石门坎办一所中学可以,但你先不要参与了。” 朱焕章倒是不生气,不过他问到:“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办理中学,是因为知识不够么?” 强邻说:“任何事情太快了,都是一个问题。你们治理了苗民的行为习惯,还有给他们教育,信仰,都是一种释放,是一种解放。但是维持的问题,却是不容易。” 朱焕章说:“是的。我原来想办教育,让他们得到知识的巩固。” 强邻说:“问题是,知识并不一定巩固宗教,他会更正他们脑子中的上帝!那个上帝是他理解的,不一定是你传教那个。否则也就没有笛卡尔哲学了。” 朱焕章说:“嗯。他们都很虔诚,但不一定是理性的信仰者。很多人是先受洗,后信仰。这也不错啊。” 强邻说:“我对宗教传教不想评价。但是你不能把教育办成了传教班。结果很可能并无帮助。” 朱焕章想了想说:“你的与内地会的传教方式有些类似,他们是属灵传教,知识不是传教的必要装备。”
强邻说:“是啊。你想把乌蒙山区变成基督信仰区,但是与旁边的汉区形成隔膜。更为重要的是,虽然慢,但是汉地的基督教会却是有力度的信仰。不是革命式的,爆发式的。” 朱焕章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改变传教方式?” 强邻说:“不是。我不评价你们宗教派系,我只是说,教育的事情。你们办学,清理社会,都是一种革命。社会革命。下一步必然会有自己的政治要求。但我不反对。” 朱焕章说:“所以,你应该赞助我们的教育。” 强邻说:“但是,我赞助的教育,是坚持宗教中立的立场,也就是说,会介绍各种宗教,并不要求学生选择。” 朱焕章有些丧气,这不是他的目的。 强邻说:“你不用这样。对于苗民解放,稳固他们的信仰,中立的教育,这是有帮助的。正式这种理性教育,帮助他们思考人生的本初,人类的思考,宗教的道理。你还是去读文理学院,以后再读神学院。我会让一些专家帮助你在石门坎办中学。不涉及他们的信仰问题,但是会介绍人类的一切思考成果。” 朱焕章虽然中学毕业,但是因为学制问题,没有读够六年,只是四年制中学,他还要补习两年预科。对于强邻的理论他是没有仔细研究过的。 他说道:“你为什么从理性研究入手,开始学习。” 强邻说:“我没有你出身那么苦,所以不太轻易放弃自己的概念。只是有兴趣研究人类的思考而已。上帝是存在的,但是每个人心中会有不同的上帝。苗民的苦难经历,他们很容易接受一种大同和救世主。但是在没有外在压力之后,会产生迷茫和松懈。其实,除了直接苦难,人类还必须面临疾病,生死离别等等,以及人类最终的命运等等。” 朱焕章问到:“原初以后的知识呢?我的意思,没有上帝,以后的知识只是知识,不是智慧。” 强邻说:“这个问题我始终在体验啊。宗教中立的教育,就是基于思维能够达到的理性推导,是回到原初的。而你的宗教,却不一定就是从原初开始,他可能开始于恐惧,开始于功利。” 朱焕章说:“可是圣经却是这样的,上帝就是原初的力量。” 强邻说:“人们并不是像你一样理解圣经。即使理解圣经,再自己推导一下,也是一种思维的习惯建立起来了。” 朱焕章说:“嗯。我明白了。你的教育是想,让每个人都能够知道事情的原委,而不是直接告诉他们道理。” 强邻说:“是的。养成**的思考。不是革命的狂热和盲从!” 但是任凭宗教的推广,而政治始终不动,会出现什么局面? 强邻陷入了深思。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