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价值几何
压抑住自己愤怒得不能再愤怒、激动得不能再激动的心情,我拍拍胸口,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好像只是我母亲同意了吧,我父亲还没有同意我也没有同意嫁给你。【】还有这种玩笑话千万开不得,今天现在我就当你是和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并不当真,否则我现在就会给你几巴掌把你煽得你爸妈都认不出你来,然后再把你赶出我家的大门。今天的这个晚上这个时辰的这些话就当我是做了一场不大小小的恶梦。”我一再强调他是和我开玩笑,当然在我心里我也是想这么认为的。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睡觉去了,把门关上,依然听得见楼下传来客厅传来的喧哗。听得我一阵恶心不停地从胃里往上涌,粗鲁地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把音量开到最大,直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儿,我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让人恶心了一晚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小涵,快起床了,我们今天去玩,听说那边新开了一个什么景点,我们一起去吧……” “就我俩去,没别人。”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又补充道。我没有理他,凭他在外面敲门,任他在外面说,我自己听不见,不是真听不见,是假装听不见。 喊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后,这孙子终于走下楼了。我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一会儿,昨天晚上实在是被恶心的无法入眠,现在眼睛就像被辣椒辣了一样,怎么睁也睁不开。 你果然不是我的母亲,原来这是真的,以前每次听别人说起,我都以为是别人在骗我,都不愿意相信,原来却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而已。原来这一刻才发现自欺欺人的感觉是如此的酸涩、如此的难受,就像是吃了一个还没有变色还没熟的芒果一样,又苦又酸又涩又粘得满嘴都是黏糊黏糊的,让人吐都吐不出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都说母亲是天底下最为伟大的人,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一直对你心存感激,尽管我不愿意喊你,但是在心里你也永远是我母亲。只是没想到从你回家到现在我认识你快二十多年时却发现你真的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时,心底没来由的一阵轻松,就像是乌龟卸下了背上的壳一样,只是心里会有一点点痛而已。 “砰砰砰”粗鲁的拍门声夹杂着同样粗鲁且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 “你个死丫头,你表哥让你陪他去玩,你怎么就不理人家呢?你以为你是谁?一回家什么都不做就知道睡,睡死你个猪头,还不给我起来,起来。”一时间把我震得睡意全无,倍儿倍的精神,我想如果再拍重点是不是这门就会散架了。起来穿好衣服,把头发梳好,不过没洗脸,因为屋内没有洗漱间,只有一楼才有一个。农村里的房子大都是这样建设的,并不像是城里那样每层楼甚至于每个房间都给你弄个洗漱间。 我等了好一会儿,这门还是没有散架,看来是小气得尿尿都要憋着几十里路跑到自家地里才肯尿的母亲始终不舍得砸这扇门。好一会儿没声音,我也不知道母亲在外面做什么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去,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我的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外面的视线。里外不相见也不能见。 等了好一会儿后,我走到门边把门轻轻的拉开。一个胖胖的黑影,“啊……你个死丫头,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开门怎么不说一声呢,吓死人了。”母亲不满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响,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里亮晶晶的东西往兜里揣。 “你怎么会有我屋子里的钥匙?”我看着她往自己兜里揣的亮晶晶的东西分明是我这屋子里的钥匙。 “费话,我自己的房子我能没钥匙么?”是呀,这是她和父亲的房子,肯定是有钥匙的了,我怎么这么笨呢,会问出这么低级幼稚的傻蛋级别的问题。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脑袋瓜子进水了。 “陪你表哥去玩,人家等你好几天了,你还好意思睡着不起来。”依旧是一副我是你妈你必须听我的熊样。 “不去,”我依旧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回答道。 “唉呀,你还敢顶嘴了你,我是你妈,我喊你去你就得给我去。别以为在外面待了几年,我就治不了你了。是不是长时间没挨打,忘记自个儿是谁了。”母亲对着我就一顿乱吼,唾沫星子溅得我满脸都是。 “你是我妈?你是我妈能这样对我,我妈是你么?你真是我妈么?”我实在是忍不住她这种口气,我就是慈禧、我就是太上老祖,说啥都要听我的。而且更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她女儿来看待。 对于她的养育之恩外什么都没有剩下一点,虽然说几次都差点被这个自称是我母亲的人打死骂死,可是毕竟是她和父亲把我养育了这么大直到现在,这是铁打不变的事实。所以我就对她一直忍让,一直忍让,忍无可忍继续忍。 “你小声点,大过年的,才刚刚回来你就这样骂她,你还是她母亲么?”父亲从楼下走了上来。 “我本就不是她……” “啪……”一个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回荡在空气中,母亲瞪大了双眼,那张汪汪乱吼乱吠的嘴也忽然住了下来,只是里面可以放进几个大鸡蛋,可能是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从没有这样打过她吧。 “你敢打我……”母亲捂住被打的脸额望着父亲,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小鸡奋起把一条碗口粗的蛇抓死那样的吃惊。满脸的不可置信、满脸的怀疑自己的感觉自己的视觉。 “还不下楼去,大过年的,你吼什么吼,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人皆知你才满意么?”父亲依旧那么强势,态度生硬、不容反驳、不容置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就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和父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那时候的父亲为我挡风挡雨、挡雷鸣挡闪电,夜晚怕我做恶梦而抱着我睡的父亲。只是从母亲回来后,我就很少享受到这种乐趣,忽然间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心里不由得巴望时间不要走、不要跑,就像格林童话中的城市定格、时间定格一样被哪个大巫师定住一样才好。只是现实由不得人,残酷依旧不会悯惜可怜的人而改变以前的格局现在的状态。 父亲变了?只是母亲那未说完的话。我选择了沉默,静静地望着父亲什么也没有说,我在等,等父亲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个合理的借口或者说是解释。 “你妈疯了,别理她,她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别放在心上。”哈哈,刀子嘴豆腐心,怕是刀子嘴刀子心我还相信。她唯一的恶毒中的善良就是当年没有把我打死。我在心里这样想道,不过我却没有对父亲说出口,毕竟他们一起生活几十年了,再怎么说感情也是比较深了,而我却是迟早要离开这个家的。 望着父亲的眼睛,发现他根本不敢面对我的目光,良久良久我问父亲:“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是的,谁说不是,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哪个敢说你不是我女儿,我不一巴掌抽死他。”父亲神情激动地说道。 “好吧,既然我是你女儿,希望你什么都不要瞒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说完我仰起头,稳定了下情绪走下楼去洗漱了,把父亲留在了原地。就像当年去读书时他留给我的背影一样。 洗濑完毕后我依旧走到了小楼上,院子里那群人依旧在叽叽喳喳像菜市场卖菜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头疼。 父亲刚刚告诉我既然家里的气氛让我难受,不如和李帅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吧。面对父亲这委婉的说法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抗拒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了。 我所有的衣服差不多都是裙子,自从那天大杨姐对我说过女人要爱惜自己、注重着装,不同时期不同身份穿不同的衣服后,我就死命的把自己打扮得漂亮轻盈而又清爽端庄,不让人看着讨厌也不让人一看就以为是ktv的陪酒小姐。当然也可能是由于当年林超说过给我买裙子却从始至终直到今天为止都没有兑现的原因吧,所以我就一直都在穿裙子,也许更可能的是为了弥补心里得不到的落差吧。 尽管如初升太阳般美好的心情在早晨被母亲搔扰得一无是处,可我还是对自己的形象非常注重,也许是这些年天天在外面奔跑的原因。在外面跑业务,每天都要面对形色各异、身份不同的人,所以我每天都会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给自己打一个满意的分数才会出发,因为指不定你哪一分钟就会请到什么样的客户吃饭,面对一个没有形象又衣着散漫的客户的话,你今天肯定是完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