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感悟父爱
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只剩着半边通红通红的脸，像个顽皮的小孩不肯归家似的，留恋着外面的旖旎的风景，努力的挣扎着想再继续玩一会儿。 又是一年没回家了，村子里这几年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还是土块磊起的房子了，好多都已经变成平房了，通往村里的道路也变成了水泥路面，用专业的眼光一看，铺在这上面的混凝土肯定是某个老板自己搅拌的。不管怎么样反正路面好走是好事，证明村里人的生活水平也高了很多。 老远就看见家里的大门打开着，由于最近几年父亲开始学着做生意，家里的生活也渐渐好了很多，也盖起了二层楼房，四周还围起了围墙。虽然早就听父亲在电话里说过，可看到这一幕我还是心里感叹不已，当年我去读书的时候，家里还是土块磊起的房子，连吃顿rou都是父亲在家的时候才能吃到。父亲在门的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着当看到车辆快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尽管时代变迁，像这种大旱烟早就应该灭绝了，可是一些农村的老辈人依然喜欢抽这种旱烟，中国有些根深蒂固的习俗是永远改不过来的，就像自己的国籍一样。 进了院子，把车停好后，我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从哪里跑出来的一群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他们的人眼神全都像看一个稀有物品一样盯着我。稍愣了下，出于礼貌，我便微笑着和这些男男女女、大妈大叔们打了个招呼，眼睛看到了人群后面的父亲。 我轻轻的喊了声： “爹，我回来了。” “嗯，嗯，回来就好，”父亲揉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我的爱，该如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小时候感觉父亲是无所不能的，这种神圣感一直陪伴着我到初中，初中过后就感觉父亲与这个时代隔隔不入了。只是依旧是能撑起我天空的屏幕，要不是中间有个母亲在作梗，我想我和父亲的关系不至于如此疏远。 “臭丫头，回来了不跟你这些伯伯、阿姨打招呼，去忙着和你那个死鬼爹说些什么？”我没有说什么，不用看也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母亲在说，而且肯定是在说我。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已经长到她不能伸手触及的地方，想不到母亲依然如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原本好的不能再好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原来以为自己的尼采，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连尼采的脚丫子都摸不到一点。 没有理会她的泼妇般的狂吼，我旁若无人般轻轻的走到父亲身边，父亲说：“还没吃饭吧？来坐着一起吃，都等着你呢。” “来来来，大家一起坐，忙着等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上哪疯了现在才回来，赶紧吃吧。”母亲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表哥李帅，你姥姥家那边的亲戚。还有这个是你二大伯，那个是你……”听着母亲的声音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母亲对我从来都是喊一声哎，你过来，就好像没名字一样。我总感觉自己还不如家里的一只狗，那只狗都能让她喊声大白并问候它是不是饿了，还摸着它的头。看我多没出息，竟然和一只狗争宠，真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有出息了。 虽然心情糟糕的如同土蜂窝一样，但还是礼貌的对他们点点头，我姥姥我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还姥姥，我不是不尊重我姥姥，如果她活着，我真想问问她，我是不是她女儿亲生的。 李帅，怎么怪怪的这名字。待介绍完后我看向父亲，父亲温柔的看着我轻轻说道：“都是亲戚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吧。” 我顺从的点点头，并没有听从母亲的话走过去，只是顺着父亲的眼光扭头往后看了过去，吓了我一大跳，才发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个子中等长得还算是过得去的男人站在我身后，差点就贴着我了。 这男人梳着个漂亮的偏分，大大的眼睛带着些浮动的轻狂，薄薄的嘴唇证明这个男人有些寡情薄义，这是我在易经里看到上面是这样描绘一个男人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在心里对他的描绘略图，肯定是不会和他说的，而且这样一个男人我也肯定是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的，我的眼光不在此处。 只见他一脸的微笑望着我：“小涵，我老早就听说过你了，知道你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因此我特意缠着姑姑要在家里等你。” 哼，家里等我，在我自己的家里等我，还说得这么顺溜，亏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一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还小涵，我和你有那么熟么？大哥。不过我没有说出口，啥也没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像看大猩猩那样看着他等他说完后我就回头了。我讨厌母亲，也许是这个原因才使我连他也讨厌。 “小涵，我们聊聊呀，我坐你旁边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他就拉了个凳子坐在我的一旁。 “太挤了，那边宽些，你去那边坐吧。”我很不乐意的低着头说道。 “没事，我挪挪，我挪挪，要给年轻人创造一些机会嘛，哈哈，来吃吧吃吧，饭菜都要凉了。”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时我才猛然发现，我好像竟然是主角一般，母亲竟然会容忍我做主角，怕是另有用意吧！ 我看着父亲，父亲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往我碗里挟菜，喊我多吃点。看着这一群人在我面前嘻嘻哈哈、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我忽然觉得我就是一外人一样，这哪像是过年呀？哦，不对，我这像是去谁家做客一样来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下文。 那男的不顾我的恶心，在我身边一直不停地说呀说的，口水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由得往父亲身边挤了挤，根本就没有吃什么菜，只是干坐着陪着这些所谓的亲戚。 父亲笑着和我说着一些村里谁家谁家娶媳妇了，嫁女儿了之类的事情，我分明记得父亲以前从不和我说这些的，难道我们真的疏远了么？仅剩下这些话题可以说了么？我不禁扪心自问自我反醒。 吃完饭后，我麻木地坐在客厅，原来这些亲戚都是在家里睡的，都没有走，听着他们嘈杂的话语，我不禁心烦意乱，找了个借口，走出大门看着远处那些此起彼落的烟花不停地向人们绽放它们美丽绚烂却短暂的生命。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的，不知道哪一颗才是属于我的星星？远处不知名的小虫子在欢快的鸣唱，乡下清新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泥土小草芬芳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的心旷神怡。还原本色的亲近自然才是最原始最纯真的感受。 “小涵，喜欢放烟花么？我们一起放好不好？”不知何时我那所谓的表哥李帅竟然到了我身后，我都没发现，不得不说自己是不是听力有问题还是晚上的烟花太过于密集响亮，以至于我没听到，看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不用了，我不喜欢烟花，谢谢你。还有请叫我的名字杨紫涵，别叫我小涵，那样显得彼此太亲切了，我们之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很不适应。”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小涵，你不要走，你知道么？我在去年偶然看到你照片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知道你是姑姑的女儿后我就央求我爸妈向姑姑，也就是你母亲提亲。姑姑都答应了，我们就不可以试着先相处一下么？反正你早晚都是我媳妇儿。”我顿时猛遭五雷轰顶、闪电噼里啪啦震得耳朵瞬时什么都听不见，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麻烦请你再说一遍。”我擅抖着双手互相握着，眼睛里全是疑惑，我宁愿这一刻自己的听力是真的有问题了。 “我说你母亲，也就是我姑姑把你许配给我了，今天我家就是来下聘礼的，你没有看见桌子上面的两只大公鸡头么？你已经是我家的人了，而我就是你未婚夫了，这是很明显的结婚前“过礼”的形式，你没看见？”只见他望着我，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今晚的月亮不圆还是视线也有了问题，明明是月圆之夜照得大地亮如白昼却愣是让我没有看清对方的表情。 所谓的“过礼”，就是指我们这边的风俗男方喜欢女方的话就要带两只大公鸡和一些礼品到女方家杀了之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吃完这顿饭就叫做下聘礼了，当然如果女方家同意迎娶的话就会把两个鸡头放在桌子中间，以示吉利，男方后到后就可以请人定一个好日子结婚了。只是我千想万想、百般设想都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已，而这个细节竟然是因我而设、为我而摆，我忽然觉得老天是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了。 我定了定神说：“大哥，你和我开玩笑呢？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和一个才认识不超过半天的人不熟悉的人不了解的人开这种玩笑。” “小涵，我是说真的，那次看到你照片觉得你很漂亮就喜欢上了你，而且我们又是亲戚。亲上加亲，你知道吗？要不是那天看到你的照片，我早就结婚了，哪能等到现在。”话语中傲气十足，好像被他看上一件多么荣耀、多么风光的事情。 “我说了别叫小涵，就凭一张照片，就觉得我漂亮就喜欢我？你是想跟我说对我一见钟情还是对着照片一见钟情？”我忽然大笑起来：“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特别是像你这种人。”说完之后我很认真的期待着他跟我说这是一玩笑话。然后我就会笑笑说没事。可是他下一句话再次把我推向了悬崖绝壁的最边缘处。 “姑姑已经接受了我们家下的聘礼了，你没注意到么，今天来吃饭的全是我爸妈以及家里的一些亲戚，他们都要看看我未来的媳妇儿究竟长什么样子？刚开始他们还不同意说非要等你回来之后才肯下聘礼，是我一再央求我爸妈他们才肯来的。果然，你并没有让我失望，你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些。”说完仰起头向像个斗胜了的大公鸡似的像我邀功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