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煞（十三）-4

    鲸鱼怪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浮在海面上。许是怕程一诺坏了它的好心情吧。

    程一诺来了兴致，想，“根据剧情安排，不管是《老人与海》，还是《白鲸》，抑或是阿奇奶奶喜欢的《快乐水手》……这鱼，嗯，应该算鱼吧……我都得抓。”他狠踩地面，又跳了几下，自言自语道：“骑鲸鱼？没道理嘛。这岛多结实啊，再怎么遭也不会沉没嘛。若我去到那怪鱼身上，倘它潜水，我不就瓜皮了？”

    似是在印证他的揣测，他身边刷出来一台捕鱼炮。他自夸道，唉哟，不错哟。他双脚与肩齐宽，一手指天，一手指海，冲鱼怪喊道：“天上地……咳咳，海中，唯我捕鱼小王子！”

    他选择了燃烧弹，瞄准，bingo！正中鲸鱼怪的鼻孔（就是其背上那个喷水、气的孔），燃烧弹缓缓燃烧，磷光闪烁，像极了鬼火。他自言自语：“嗯，听说鲸鱼油可以燃烧千年，也不知这鱼怪行不行”。他抬头看看天，天色一成不变。又说，“万一天黑了，也可以当灯使咯。”他并不觉得自己残忍，反而觉得很好玩，他自有其道理：“一，这是在梦中；二，这明显不是活物——对异类哪有仁慈可言呢！”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就是他认为这里没有约束，其邪恶本质暴露无疑了。

    他又选择了鱼叉，瞄准，bingo！正中鱼怪那只状似完好的眼窝。他见正中目标，叫道：“展开。”他自行脑补了齿轮转动声以及机械开合声。那鱼叉生出许多倒刺，牢牢地卡在鱼怪的骨rou中，他拽拽绳子，纹丝不动。“稳了！”

    鱼怪微微晃了晃，抬了抬身子，用那只剩白骨的半边身子上的那个空荡荡的眼窝漠然地瞥了程一诺一眼，就那么不带感情地短短地一瞥。程一诺对自己说：“看吧。我就说它不会疼吧。”那表情，像极了顽劣至极地熊孩子。

    鱼怪仍旧自顾自地漂浮着。程一诺斥道：“行啊，小样！非暴力不合作啊。我要收拾你，你就应该乖乖的挂掉嘛！”他打了指响，凭空出现两条小蛇，鲜红的身子，三角形的头颅，无不彰显着它们带有剧毒。他拿手一指，小蛇开始顺着绳子往鱼怪身上爬，可一见那海水，小蛇就融化了。程一诺质问：“红色的蛇融于蓝色的海，那么请问，为什么海水没有被染红一丝一毫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