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给自己打工(中)丨微妙的关系
大概是李莎进入隆泰鸿两周后吧,公司新招的网络物流部专员韩石瑞由于跟设计董研走得比较近,也就跟他们几个玩儿到了一起。 韩石瑞是一位而立之年的大哥,为人很是憨厚和气,跟谁都没脾气,总是一副笑模样,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瑞哥。毕蕾尤其喜欢瑞哥的性子,而彼此之间玩儿熟了,毕蕾跟瑞哥说话开玩笑什么的更是多无忌讳。 有一次午间,大家一起在茶水间吃外卖,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话题,瑞哥趁兴夸赞李莎是隆泰鸿的颜值担当,毕蕾却说:“颜值不靠谱,更何况还是一支到了头的巅峰股,接下来就是一路直奔波谷,想保值呢还得找钻石王老五,老五不好找,只能自己心里苦。哎呀,瑞哥你说你这见缝插针地讽刺莎莎好吗?” 众人被她说得哭笑不得,然而大家也都佩服她这说话跟绕口令似的口才和话劈两面的脑子。 又一次董研又不知道说什么,话赶话说到了瑞哥长得也不难看,毕蕾就说:“这年头啊,长得不难看还不如长的丑,最起码还有特点!不然过眼的人太多了,媳妇儿都不一定记得住。”当面引得大家纷纷发笑,瑞哥笑着假装跟她生气说:“你就等着烂嘴吧!” 毕蕾赶笑嘻嘻地歪头补上一句:“烂嘴也是特色啊!我特色我自豪。” 而毕蕾怼瑞哥经常是怼得毫不留情面,有一次瑞哥偶尔从网上听了名人演讲很是感慨,就跟大家说未来将有一半儿的人要失业,机器人将会抢走他们的饭碗,所以大家要多学习。 毕蕾却说:“瑞哥,你学习就学习,充啥先知,扯失业啊?我给你说,根本就不会存在失业这样一说。你想想,有了钟表,消失了更夫的职业;有了电灯,世界上少了点灯人的职业,还有轿夫、拉洋车的、拉纤的等等吧,这个世界发展到现在有多少职业消失了?可是人口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而且人人还都忙的要死,可见世界本身就不存在失业,只是职业的转换而已!你放心,这世界上的人傻子是极少数,什么都懂的人一个没有,什么都不懂的也没有!一切的根源在于时间,你的时间用在了手机上,你就会用手机了,你把时间用在打更上,你就会打更了,而如果你把时间用在修钟表上,你就会修钟表了!而人是怎么都要活下去的,世界在变,人也会随着变,人的时间安排也会随着世界变,人们当然也就会随着世界的变化各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然而每当毕蕾说得得意的时候,董研总会问上一句:“哎,蕾姐,我觉得吧,你能看透一切,是个智者啊,可大智者为啥连自己大龄剩女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毕蕾就拍着他说:“嗨,你姐我是不想找,想找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哎,可惜呀,现在的男人一没智商,二没情商,连颜商都欠缺,你说怎么办呢?” “吹牛不上税,侮辱男同胞可有罪,你不是在找对象,你是在找抽啊!” “哈哈哈,说得好,兄弟,挺你。”瑞哥大笑着拍着董研的肩膀给他鼓气。 “说得好?切,说我找抽,你们俩有羊癫疯啊?” “要啥羊癫疯,大嘴巴子有的是,你要几个?”董研机智地听出了她的话外话赶忙答到。 “要几个有几个?”毕蕾又歪着头阴阳怪气儿地问。 “要几个有几个。”董研自信地回答。 “要啥样有啥样?” “要啥样有啥样。” “那行,先来二百个自抽试试。” 李莎被他们的谈话逗的噗嗤一笑,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喷了出去,这一喷惹得大家都笑做一团,毕蕾又笑着说:“小样儿,关公面前耍大刀,望京开店烤小腰,不知深浅栽沟里了吧?” “你太阴了你,套路深啊。” “阴什么阴,有本事你阴我啊,不服咱就不吃饭再战三百个回合。” “行,我服你,蕾主娘娘嘴炮厉害。” ...... 总之,跟毕蕾一伙人一起的日子是轻松愉快的,虽然她多数情况下只是个看客,却依然感觉欢乐多。 然而在她工作中却是备受打击的,不是因为她太弱,而是因为她太强。 也许大家会好奇,但生活中,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经常会碰上这样一类人:他们当面上全盘否定别人,把别人的东西贬到泥土里,背地里却学人家的东西,过几天把人家的那一套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就变成了自己的了,却吹得好上了天,还冠名是自己发明的。 这些人就像一个伪君子小偷,看见人家家里的宝贝了就一通褒贬只说是垃圾,等主人扔了那宝贝了,他捡了去变成自己的了就大肆宣传是宝贝! 李莎就碰上了这样的人,而且还是她的领导,就是那位胖胖的男销售经理,年纪大概是四十岁上下吧,脑门有点儿谢顶,一双肿泡眼,蒜头鼻,大嘴。本来他是很“欣赏”李莎的,从入职那天起,就对她照顾有加。可是,自从李莎给白总做了一个渠道营销计划表以后,这位男领导就再也看不上李莎了,甚至时时打压她。 当时,李莎把计划表提交给白总后,白总看了就转发给销售经理,并特地叫两人进了副总办公室开了会,探讨了计划表的内容。 销售经理先是一直沉默地听着李莎兴高采烈地讲她的方案以及跟白总探讨,而后则是总结式地对李莎的方案发起进攻。先是逐一否定方案细节,而后是整个方案构思大方向上的错误。当然最后都不忘记补上一句“啊,小李还年轻,很多东西想得不全面也是有的,能出计划方案的想法很好,不过,耽误功夫做这样对公司已有布局否定的方案,实在是有点儿......额,公司的布局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年轻人嘛还是应该多学习,少发言的好。不然,一个方案出来简单,执行起来出了麻烦,后果可未必是你们能承担的了的。” 白总则看看两人说:“没那么严重,我觉得她的想法不错啊,最起码有几条还是可以考虑的,年底总结大会的时候可以提在明年的计划内,尤其那个‘微联’计划,我还是觉得很有借鉴价值的。年轻人有想法是很好的,所以他们才是公司的新鲜血液嘛。”白总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然后把烟盒递给销售经理。 销售经理摇摇头说:“哈,戒了,白总,您抽。” “戒了?咋说戒就戒了?” “上周做体检,医生说肺部有囊肿了,让我还是戒了好就戒了。” “哦,你老小子惜命啊!”白总开玩笑到。 “额,哈,到了我这个年纪不服老不行啦!业绩提不上去又容易上火,下面的这帮八零后九零后让人cao心的很,自己的主意太多,干活又不像咱们当年那样勤,哪像您当初带我们的时候那么听话好带,我这都快把半条老命搭进这行啦,再不惜命怕要干不动咯。” “哈哈,你这是要跟我邀功请赏啊?”白总吸着烟依然跟销售经理开着玩笑。 “哎呀,跟了公司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白总还不清楚?只是跟您汇报实际情况。白总爱才,我也爱才,不过,眼下年底冲业绩了,我想业务员还是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在出单上。方案,很多时候都是纸上谈兵的事,我们还是喜欢听指挥,真枪实战的兵,不然这公司里都是指挥家,您和郝总冲我要业绩,可不是我再搭半条命就能解决的事。” “行,一切都听你的,你是他们的领导,当然你说了算,我不会插手你的权力范围内的事的。额~不过,明年的方案,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一些新意的,这时代发展这么快,一切都在变,我们不能抱着老一套硬拼,该巧取的时候还是要保存蛮力的,对不对?年底总结大会还是要辛苦你多费心,公司这条大船离不开你这老耩的推动,命要保,船也要推得好。” “那是自然,工作上我们组从来不拖后腿。” “好,额,小李还是可塑之才的,你可以多带带她,好好培养,成为得力助手可是很有希望的。” “自然是要培养的,白总放心,我这么多年给公司培养的人才也不在少数。” “嗯,功不可没呀!哈哈哈,行了,你们忙去吧,我这儿没什么要说的了。” 销售经理和李莎答应着出了副总办公室。也正是从出门起,销售经理就再没给过李莎笑脸,并时时催她出单。李莎的神经彻底陷入了紧张状态,而正如毕蕾所说“一个公司总有几个人是领导对你态度的阴晴表!”李莎得罪了领导的状态很快就从很多同事对她的态度上显现出来了。 先是大家开会也没人叫她,眼看着大家都进了会议室了,起身跟着进去就迟了,销售经理就有话说了,起初是“别总是拖大家的后腿”云云的间接警告。 后来就是间接批评了“怎么开个会总是慢慢腾腾、磨磨蹭蹭的,什么都慢热就跟上面领导倒是热的快,你们谁要是觉得在这里委屈了大才呢,就干脆让上面领导调你们的岗,别这么不配合工作又占着名额,到头来还得让我给你们的业绩做担保。” 再后来李莎掐着点儿提前进会议室了,销售经理又不无讽刺地说:“哟,这是你要给我们大家开会啊?有什么高谈阔论要发表啊,你们大家可好好听听,都是学问呐。”总之是常常搞得同事们对她指指点点,这让向来在职场上备受男同事欢迎的李莎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的针锋相对是如此恐怖。恐怖到不知所措。 其次是,开会时说的很多新名词或者网站什么的,李莎听不懂记不住,或者只能几个模糊概念的,会后问对桌同事详细情况,对方就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不是也跟着开会了吗?经理说的你没听?”紧接着一句“我跟你听得差不多”就算打发了她了,李莎只得闷头自己研究。 再则,她有不懂的行业内容向邻桌同事请教,同事冷冷地撂给她一句:“你悟性那么高,懂得又比我们多,还问我?我可教不了你。”然后就抱着杯子起身去打水、和其他同事聊天说笑去了。 总之,像小学生闹别扭孤立某个小伙伴那样,大家聊天她开口就冷场这类的冷战有,像成人世界的直接、间接嘲讽也有。 “嚯,现在的年轻人都穿的是什么啊?” “穿什么?眼里没人儿自然穿得也没人样。” “现在的女孩子接触的新东西也多,思想也多,那想法都跟咱们不一样,也敢说。” “要我说就是太能装,我大表姐家的闺女,人家是国外留学硕士回来的,学得懂得不知道比她们多多少,也没想她们现在这么狂。” “要不说啊,这人的层次不一样,思想能一样吗?” ...... 被传统谦逊礼教严重洗脑的李莎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这还真是叫她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称呼呢,然而这些对于向来能忍的李莎来说虽然痛苦也都还算其次,而且也确实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或许正如销售经理说的那样,后辈小生应该多学习少发言。但最让李莎感到黑暗愤慨、难以忍受的事发生了。 年底开总结大会的时候,销售经理竟然把那份她写的渠道销售计划略加改动后当做新年计划做了汇报,那可是曾经被他批的一文不值,甚至还为此处处给她教训的东西啊,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被捧上天的绝佳计划了呢,甚至还因此受到了董事长的夸奖,变成了公司最“跟得上时代步伐,看得到潮流未来,一心为公司着想”的领导层代表。 这对李莎来说无疑是打击很大的,而所有的苦恼让她越发沉默寡言,甚至连跟毕蕾和董研等人一起的时候也开心不起来,似乎像一只xiele气的皮球,瘪做一团。 接近年底的时候,她从朋友圈得知杜晓飞结婚了,给对方道喜同时责怪对方没有通知自己去参加婚礼时,却发现杜晓飞也已经离开北京了。女朋友怀孕了,两人不得不奉子成婚,家里的要求是让他们回安徽老家子承家业。所以,那个戴着眼镜有点儿文弱气息的杜晓飞回去要跟着老妈学做生意去了。 也许没有人会像李莎这样长情多感,回去就回去了,反正都是奔着自己的前程走的。可李莎却难过的几度醉后人前落泪,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李莎喝酒很容易醉了,每次聚餐醉了她就僵着舌头跟毕蕾和董研哭诉:“都走了,大家都走了,回去了,我该怎么办?哥哥jiejie们走的越来越多,弟弟meimei们来的也越来越多,我要怎么办?我回去了,可我又回来了,我以为在这里能找到自己,可是我......我已经不知道梦想是什么了,真的,我感觉自己老了,老的想不动梦想,老的没有一点儿激情了.......谁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这话说的毕蕾也渐渐沉默了,因为她和她一样,也到了这个尴尬的时候了,去与留也时时在她心里盘桓着、拷问着,敏感的她感慨何尝又不比李莎多,只是还有一丝顽固的不甘在牵动着罢了。 比他们略小又是男生的设计董研大概不太能理解她们的苦楚吧,还跟二人开着玩笑,后来发现爱跟他嬉闹的毕蕾闷闷不乐了,甚至连经常一起玩儿的三国杀也不玩儿了,才意识到形态的严重。 年会大聚餐后,李莎呆呆地坐在角落里暗自神伤,毕蕾少不得去开导安慰她,董研和瑞哥不愿意和大家一起去KTV继续灌酒,就也来跟两人一起待着,董研近前看看两人问:“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抑郁还传染啊?” “你没事儿就去跟大家K歌去,别惹我俩心烦。”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想安慰莎莎呢好不好?” “好啊,那你安慰吧,我看你怎么安慰,来吧,整啊。” “整就整,哎,莎莎,你别难过了,你说你想那些是不是也没用?” “哈,就这啊?烂大街的道理哈,厉害死你哈。” “嗨,嘶,来,莎莎,你别难过,我给你做一首诗听哈。必雷针,你考虑一下要听吗?别受不了打击,我告诉你,我文采发挥起来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切,有屁快放,别整这没用的。” “切,你听好了:啊~!我的梦想啊!” “哈哈哈,啊~紫薇~等一下,啊~尔康~,等不及了” “你干嘛呢?别打岔行不行。” “是你太逗了好不好,你干嘛呢?学哪儿的话这是,还啊~我的梦想啊!你梦想是紫薇啊?” “那诗歌朗诵不都这样吗?” “你在哪儿听的诗朗诵拉长音啊啊?还孔曰孟云的摇头晃脑呢。” “去去去,你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山炮。” “我山炮?我靠,哎妈呀,莎莎,他说我山炮” 李莎和瑞哥被他俩的拌嘴都逗乐了,李莎安慰毕蕾说:“你听他把话说完再点评也不迟。” “对呀,你看人莎莎多通情达理,你都不懂得尊重演讲者,没素质,你听完演讲再评也不迟啊,再说,说你山炮怎么了,你都不懂艺术还不是山炮?” “我~,行哈,我山炮,行,哎,我不尊重演讲者,我没素质,啊,行,那你说吧,来两句干的我听听。” “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嗨,他还不跟我一般见识,我~” “啊~!我的梦想啊! 你像那纯情美丽的姑娘, 我的心儿时时为你sao狂, 熊熊烈火燃烧着我胸膛, 怎奈何, 蹉跎岁月消磨着我的激情, 庸碌生计耗费着我的生命, 坎坷道路滋生着我的怯意, 可是 我暗恋的梦想啊, 我是多期待能走进你的心房。 多少人爱你美娇千面, 多少人把你苦苦追恋! 多少人......” “哎哎哎,行行行,行了,我牙根儿儿都被你酸倒了,哎,怼三郎,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天天儿写情书撩妹啊?还纯情的姑娘,我为你sao狂,你这样是挺sao的。” “你他妈才sao呢,我说的是‘我的心儿时时为你sao狂’,这形容的是心跳的节奏,心跳的节奏你明白吗?你他妈是文案吗?懂形容比喻吗?” “哎,我就不懂你的形容比喻,说的都是什么啊,你不就想说梦想吗?又姑娘,又sao浪的,其实吧,梦想这东西,他就像情人,在你安逸的生活里总会出现,一旦你颠簸困苦起来她就消失了。明白吗?这才是梦想的正解呢。” “必雷针,你他妈是文案吗?你这说的也太艳俗了,文采还不如我呢。” “你那叫矫情,还文采,言简意赅、直接正解事实真相才是文案的文采好不好。” “好,你牛你胜利,反正梦想是你的情人,我的姑娘呗。” “你们俩都别争,要我说梦想最好还是别有的好,那玩意儿有了闹心,都是不切实际的。而且一旦有了你就怎么都不会满足的,对眼前的生活尤其抱怨。”瑞哥发表意见了。 “看不出来啊,瑞哥你竟然能说出这话来,哎,说说呗,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没实现的梦想啊,所以才会这么感悟深刻。是不是在嫂子以前还泡别的妞来着,结果没追到,人生从此了无梦想,是不是?”毕蕾调侃他问到。 “嗨,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梦想,那玩意儿就是天真的时候闲的冒出来的念头,老哥我像你们那么大的时候也成天想这些乱麻七糟的,现在老婆孩子、房贷车贷压在身上,除了想钱别的我啥也不想。你们现在天天抱怨生活剥夺了你们的梦想,可你们不知道真正被生活逼着的人根本来不及考虑生活剥夺什么,就想先过明白眼前的日子。” “那瑞哥你这意思是你才是被生活逼着的人呗?” “不光是我,你们是被自己的自怨自艾蒙上眼了,这大多数人都是被生活逼着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的,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岁就知道了。” “哎呀,自怨自艾这个词瑞哥竟然都知道?!”毕蕾故意用夸张的惊讶表情逗瑞哥。 瑞哥就笑着说:“你拿我当文盲啊?文盲能跟你们玩得了一起吗?” “好吧,今儿我算对你另眼相看了啊瑞哥。”说着,毕蕾对着瑞哥先是竖了竖大拇指,紧接着拿起旁边的一只空杯子,从桌上找了剩余的酒到了要跟瑞哥走一个。 董研看着蔫呆呆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李莎说:“莎莎你也发表下意见呗,你看连从来不跟我们讨论这些的瑞哥今儿都发表看法了,你也说说你的呗。” “我?我不知道,我已经说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了。也许,我也是瑞哥说的被生活逼着只想过好当下的人。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我依然迷茫,依然恐慌。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如果说怕离开北京,我大可高声大喊‘北京,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要离开’,可是~可是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当你发现~发现你身边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你还留在这里,身边的人越来越年轻,你会孤单、会害怕,就像~就像那句歌词唱的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我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我会......”李莎说的又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