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戏弄
安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克罗克曼身上的谈想问很重,很容易就给人一股很安心饿感觉。 不过即使这样,安倱还是不敢太过掉以轻心。 他左右看看,盛爻和盛先生都在一旁,只不过他们还是昏迷着的。 “他们……没事吧?” 见克罗克曼暂时不会伤害他们,安倱暂时放下了一点心,开口问道。 “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醒过来估计就要开始飙戏了。” 克罗克曼靠着墙团成了一个团,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头。 安倱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刚才这一觉睡得乱七八糟的,整个人还有些发蒙,脑子里几乎是一团浆糊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安倱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上来,他向克罗克曼开口问道。 “这个地方,是个大斗,你知道吧?” 克罗克曼倒是不着急,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的,语调十分慵懒。 他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让人很舒服,就是没说完一句话,尾音都是向上卷着的,带着一丝绵密。 如果斗篷下面是一个女人的话,这多半就是在撒娇的状态了。 但是通过跟他的接触,安倱能感觉到,斗篷下面应该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这么两厢联系起来,就显得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违和。 安倱这么多年认识人里,喜欢用这种状态说话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了。 但是看克罗克曼和他说话时候的状态,安倱又觉得这个人似乎和自己是认识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奇怪了。 真的有一个,和自己熟识,但是自己见了面都认不出来的人存在吗?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定是跟着他们来到了万妖谷的。 这边安倱在脑海里疯狂定位可能跟眼前的人重合的熟人,一下子就没听清克罗克曼说了些什么。 直到克罗克曼伸出手,轻轻在安倱眼睛下晃了两下。 “不是,想什么呢你?这么出神?” 克罗克曼额声音里戴上了一丝笑意,檀木的香味随着他的动作留在了安倱的身边,让安倱甚至又想睡觉了。 “没想什么,你刚才说到哪了?” 安倱回了神,盯着克罗克曼的斗篷,开口问道。 “那我也没说什么,就说我知道怎么出去。” 克罗克曼帽子的位置稍微往上扬了扬,语气也有些傲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安倱的对面。 不过安倱这会根本没时间关注那么多的东西,他听见克罗克曼说知道怎么出去,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出去?”安倱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了,整个人星星眼地看着克罗克曼。 这就对了!克罗克曼内心十分满足,现在的表情、状态还有说话的饿方式,这才是跟我说话的正确态度嘛! “是啊,我知道啊!” 克罗克曼也不说话,只是他的哪儿个语气,让安倱觉得,还好克罗克曼身上没有尾巴,要不然这会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而且就他现在这个“你快问我快问我,我啥都知道”的状态,让安倱有些晃神。 之前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他也曾碰到过这样的人…… 安倱突然坐直了身体,盯着克罗克曼。 “你……是活的吗?” “喵?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啊?我当然是活的。” 克罗克曼一副怒其不争的状态,愤怒地转了过去,把屁股对着安倱。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家伙,明明都已经问到了关键问题上,居然不继续问了。 真是太可恶了。 这个动作让安倱神色一滞,安倱总觉得自己从前应该是见过这样一个人的,但是却很难在记忆中刚找到一个身影,能和眼前的这个斗篷男对上号。 不过安倱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和克罗克曼对话得这么顺畅了,刚才他还只是觉得克罗克曼可能有些自来熟,但是现在,安倱自己都觉得和他有些熟悉了。 这种熟悉感还不是既视感,而是感觉上,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和自己天长日久地相处过很长时间了一样。 小动作,说话的细节,这些方面的默契,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培养出来的。 就好像上学的时候,在涉及到某个或者某几个词的时候,全班都会爆发出一阵大笑,但是离开了那么环境,就没有了能一起狂笑的环境。 这个人,到底是谁? 安倱内心的疑惑已经越来越浓了,他几乎要直接冲上去,解开克罗克曼的斗篷了。 而这种冲动已经快要强烈到不加掩饰了,克鲁克曼几乎看着安倱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那个,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我其实就是万妖谷里的一个小妖怪,但是很不幸地呢,被困在了这里,这不是看你们也想离开吗,就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大家一块,就出去了。” 克罗克曼在安倱扑上来之前,先一步开口说道。 谁知道这一下子,非但没有打消安琥你的疑惑,反倒让他直接走了过来。 ——万妖里的妖怪,安倱一共也不认识几个,怎么就突然有一个,能跟自己这么熟了呢? 克罗克曼心道不好,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赶紧弓身一跳,坐在了化妆桌上面。 “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把我的斗篷打开了,你们就谁也别想出去,在这困一辈子吧!” 安倱停下了脚步,做了回去。 行吧,受制于人,没有办法。 不过…… 安倱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等出去之后的,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是谁。 克罗克曼在对面高高地扬起了脑袋,如果没有面具和兜帽的话,大概是一个翘起下巴的动作。 等着瞧,我能让你知道,我也就不用混了。 俗话说得好,共同利益造就朋友。 在端在地大成了共识之后,安倱和克罗克曼之间的关系,就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默契阶段。 或者说,是基于各怀鬼胎的心照不宣和井水不犯河水阶段。 克罗克曼:“刚才说的,你听到没?” 安倱:“刚才你不是说了一堆吗,这会问的是那句?” 虽然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吧,克罗克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