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追忆且追忆
“就这么赢了！”毛毛骄傲地和黑神摆弄事实，好似黑神还没看到事情结果似的。 “这很好！”黑神淡定的回答毛毛，同时脱下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在准哥的领导之下。”高承志上前挑眉弄眼。 准哥松开毛毛的手，哈哈大笑起来，表示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场小胜。 “所有的胜利都是好胜利。”毛毛得意地讲着，在场边游走。 黑神心里是高兴的，但是陈光略显郁闷，陆瑜廷则是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沉睡不已。这就是三人此刻的情态，目的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黑神是看到了组队的成果，起码能够让他看到成果，陈光是来陪练的角色，陆瑜廷呢，应该说是一个“出资人”。自从黑神决定组建篮球队之后，陆瑜廷就开始懒惰，对于篮球的热情逐步减少，习惯站在第三人无忧无虑的视角上，生活对他来说，已经难以提供一种有趣的呈现方式。 “纨绔风的孩子！”黑神总是暗中这么想。 在这个点上，黑神、陈光与陆瑜廷天差地别，两人持有不同的享受方式，尽管有同一目标，也存在不同的研究方式。黑神是体验式哲学，对于一切事物的兴致都来自于事件本身的发生，同时也亟待某些事件的成功，对于成功的渴望远大于过程本身；陈光是沉浸式，不在乎过程也不在乎结果，与黑神同行一致，就是他的乐趣所在，尽管老师对他的教导时不时唤醒他的斗性。 “我可不可以先走了？”陆瑜廷百无聊赖。 “为什么？” “我爸爸今晚要给我一通重要电话！我要去等一下。” 黑神一听到陆瑜廷这样讲，衡量到事态的重要性，赶忙给陆瑜廷“放了假”，好让他回去守着那部电话机，等待重要指示。此时的黑神全神贯注于梦想之间，不论这个梦想是他的臆想还是真正可行的举措，他都不能让任何信息流过自己的身体去，内在充满了与世界对抗的勇气，不管明里暗里的对手是谁！ 陆瑜廷自然知道一切，所以只能借此才能脱身。 黑神点头后，陆瑜廷高兴的撤走了。 只剩下陈光陪着黑神，准哥一行也有离开的意愿，黑神想要宴请准哥，被准哥好意谢绝了，理由是年龄偏大要早点休息。高承志点了点头，就和准哥一起撤走，毛毛愿意留下来，陪着黑神聊聊计划。 准哥临走，黑神提到了郑绍的邀请赛，说到了目前阵容的拮据，恳切希望准哥和志哥两人都要参战，壮大一下己方阵容实力。准哥不置可否，但似乎已经愿意帮忙，这将是他退役之后的第一次公开出战。 黑神赶忙上前感谢，说尽了好话，耍尽了贱笑，将在众人面前的高冷抖落干净。 准哥和志哥离开之后，毛毛开始咨询黑神技术。 “技术的关键，在于智力，在于心无旁骛！” 黑神侃侃而谈，说的毛毛一愣一愣，似笑非笑，早已找不到关键点。陈光在一侧拿着球做动作，几个动作之下就把毛毛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你打多久篮球了？” 陈光淡定的说：“五年！” “那你跟我水平差不多，”毛毛迫不及待的讲，“要不我们来单挑？” “不要。”陈光耷拉着高傲的眼皮儿，将球慢吞吞投在空中，接球又命中一个中投。 “唔！好冷啊！”毛毛尴尬的笑了，随意坐在黑神旁边的座椅上，两个人身体离得很近。 “算是对你比较热情了！哈哈……”黑神被小师弟对待毛毛的态度逗笑了。 陈光捡到球向他俩撇了一眼，眼神略凝重，随后转身又开始投篮，这一下被毛毛捕捉到，机敏的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陈光随口回答他，继续练球。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无聊，机械死板，百炼成钢，也是无聊生活的必备幸福，陈光这么觉得。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而成为一个没有了趣味的人。 “君子如玉啊！”黑神不住夸奖陈光。 黑神一下就谈起了当年之勇，毛毛对此充满了兴致，而陈光在一旁不住摇头，可是他也无法让黑神扫兴。 说起当年的事，黑神就显得深沉了许多。他将袖口撸到肩头，搓灭烟头，侃侃而谈起来。 “我去师父那里的时候，已经十八岁吧，那段时间，却是我人生中最决定性的一段时光，”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出去做生意，经常将我丢在家里，后来我也不愿意待在家里了。” “哦？”毛毛疑问。 “后来来到这个城市读大学之后，才真正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是篮球吗？” “是有关篮球的一个理念。” “我也想换一个工作了，这些工作做得没有意思，我也想打篮球。”毛毛阐述了自己的迷茫，之后仰看天空，好似有一种逝去的情怀。 “都不该有什么犹豫！”黑神若有所思，“后来我去了师父那里学习篮球，算是正儿八经的练习了篮球的招数。” 陈光听到黑神讲起老师，心中一顿，夹着球走了过来。 黑神接着讲道：“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学生，经常和师父顶嘴，最后师父将我赶走了。” “赶走了吗？”毛毛激动的站起来，“真像电视剧里的情节啊。” “我想师父一定恨我吧！他的学生里，我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了。”黑神说着话的时候，略微抬眼看了一下陈光。 “并不是这样的！”陈光马上反驳。 “那是怎样的呢？”黑神抬眼，似乎渴望陈光讲出一种不同的答案来。 黑神大概认定了师父对自己的憎恶，也无法反驳自己的猜想，对于真实的情况，他当然渴望有所不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早已将师父看做他的父亲一般，着实是恨不起来的，有的只是做错事后的担忧和渴望获得认可或者原谅。 每当想到此处，黑神眼眶就不禁湿润了。 “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不是吗？”陈光蹲在黑神跟前。 “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选择。”黑神重述了他的话，低下了头。 “你是？”毛毛对着陈光问。 “我们是师兄弟。” 毛毛现出了惊讶的眼神，倒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师兄弟，而是想到了两人皆有的精湛技术，顿时也渴望有一位高深的老师指点自己，问道：“你们的老师，还收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