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56
早川绪方演出的地方是在水静市不远的一座小镇上,唤做银琢镇。 银琢镇并不出名,可其镇上的歌舞伎剧场可是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堪称歌舞伎剧场中的王座。 它曾经数次被焚毁,又数次被重建,如今的建筑有着明显的新旧交叠的时代风格,门前悬挂着紫色的布幔。 在这里,曾经有无数的歌舞伎演员再此登台,更有甚者,将在这里登台看做至高的荣誉。 今天在歌舞伎剧场登台的早川绪方也是第一次登上这里,因为他的高人气,门票早早的售罄,售票窗口前挂着“感恩”的条幅。 来购票的以年轻女性为主,衣着时尚火辣,完全不像是歌舞伎这古老表演的传统观众,在售票窗口前挤得水泄不通。 剧院经理十几年不曾见过如此空前的盛况,激动地感谢上苍,觉得这门古老艺术的生命力还没有断绝,居然能吸引如此众多的年轻观众。 识时务的职员苦笑着说经理您误会了,她们并不是冲着传统艺术来的,她们只是要看那个艳惊四座的男人而已。 今日早川绪方演出的剧目是《新编古事记》,这是他有着自己改写的剧本。 舞台上帘幕低垂,漆黑一片,客人们悄声耳语。 观众们都穿着考究的和服或者长及脚面的晚礼服,淑女般矜持。 藏羚和訸鸰坐在二楼包厢里,他们持早川绪方的请柬,是贵宾中的贵宾,享受最高级的待遇,入场就有服务生上前,然后引入位置最好的包厢。 “訸鸰你有看过歌舞伎表演么?看得懂么?” 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不适应,藏羚微微皱眉,低声问着。 “在合众看过一场,具体的印象不大深了,只记得演员们的脸色白得像是死人。” 听见藏羚的话,訸鸰歪着脑袋想着,她对歌舞伎表演并不感冒,脑海中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 “你只记住了这个?” 藏羚闭着眼睛,波导之力扫过四周,无发现异常之后,又睁开了眼睛。 “还有那天陪我去看演出的诗奈,穿了一件裸色的晚礼服。”訸鸰努力的想了想,“腰问镶满水钻,走起路来细腰非常晃眼——” “我到现在都觉得那件衣服应该会很重。” “就是说你也看不懂歌舞伎表演,对吧?” 藏羚现在有想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的冲动,他为什么要追问呢…… 在得到訸鸰的第一个回答的时候,他就应该停止这个话题的。 这个巫女样的少女,哪里会是喜欢这种略显“古板”的传统艺术表演呢? 灯忽然黑了,有人敲响了樱木的小鼓,鼓者在鼓面上一敲一抹,鼓声嘶哑低沉,像是鬼魂在遥远的古代低声诉说。 幕布拉开,素白色的女人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披散着漆黑的长发。 “世间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现的昙花;唯有孤独与痛,常伴在黄泉深处。” 女人清唱着,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角是凄厉的血红色。 她的扮相像是黄泉深处的厉鬼,可身形中透着婀娜妩媚,便如绝世艳女裹着薄纱,让人心里微微一荡。 “早川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