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喜剧（4）

    老狼的身体有一种被淘空的感觉，他一头倒下之后便陷入了反复的梦魇中。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但这能怪谁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谁叫他当初两个女人都不舍得。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却是如此地沉溺其中，是啊，有酒当尽兴，饮罢发狂歌，曲终泪满面，行止不由心。

    当老狼慢慢地醒过来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仔细一打量，才发现这儿是杜小洁的房间。老狼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有些恍惚，想支起身体。这时，却传来一声惊呼。

    “呀！你醒啦？”杜小洁如饿虎一般扑过来，把老狼按在床上。老狼被杜小洁压得有点疼。

    “小洁？怎么是你？我怎么在这儿？”

    “你发烧了，很严重，晕倒了，我们送你去了医院。”

    “哦。”老狼仍然迷迷糊糊。

    “在医院给你打了针，吃了药，医生说问题不大，可以回家休息。”

    “哦。”

    “可是你怎么也不肯回家，好像很怕回家。”

    老狼好像想起来了。

    “所以我们把你抬到这儿来了，”杜小洁笑嘻嘻地说，“是我提出的建议……你好点了吗？”

    老狼烧退了，但仍然虚弱。

    杜小洁用手探探老狼的额头：“哦，好像没这么烫了。”

    老狼一点力气没有，任杜小洁蹂躏。杜小洁摸完老狼的额头，又搭老狼的脉搏。

    老狼苦笑道：“你瞎摸什么，你懂吗？”

    杜小洁点点头，又说：“你还要休息啊，起码再睡一天。”

    老狼闻着杜小洁鬓角传来的幽香，感觉她的温暖身体。房间里恬静、暗淡的光线，让人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老狼不经意间微微笑了。是的，虽然老狼下意识地觉得，也许自己和这个女孩根本就不会有将来，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沉迷于这个女孩的生气盎然和单纯美好。有时候，看着这个女孩孤独、无助却又要装出一副邪恶、叛逆的样子，老狼就知道，这个女孩自以为成熟到经历了命运的跌宕，但她其实根本没有足够的戒心，去抵御他设下的陷阱和圈套！

    杜小洁给老狼熬了一些粥。老狼精神恢复了不少，他起身坐到餐桌前，吃着那热乎乎的粥。杜小洁坐在对面，双手撑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老狼吃东西。这时候的杜小洁，内心确实单纯得有些痴傻，她刚从上一段情感的伤害中走出来，却又不经易间走入了下一段的劫数。也许，眼前的老狼对于杜小洁来说，就是一份平淡相守的寄托，她单纯地希望能在喧嚣的红尘中求得一种倚楼听风雨的简单和安然。

    老狼勺着白粥，却发现杜小洁一直冲着自己笑，老狼有些不好意思。“你笑什么？”

    杜小洁却只是一副甜甜的表情：“后天是你生日吧？”

    老狼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