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旅途(v2)
亚哈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资料,正是因为顽强的存活能力才会在大灭绝后大部分作物无法存活的环境下存活下来的,虽然口感跟味道极差,但是营养还是足够的。 亚哈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这时饭馆的老板娘过来惊讶的看着亚哈:“客人您是西边来的吧……” 亚哈点点头说,“是,这东西你们怎么能吃得下啊?” 老板娘看着像吃了黄连一样难受的亚哈说:“先生啊,其实这太米糊是要加盐才行的……”老板娘指着桌上的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亚哈给太米糊撒了一点盐,原本四溢的草汁气味没有了。亚哈再吃了一口,果然呢比刚才的口感好很多,顺滑了不少,,味道也变得有点微微的咸味,苦涩感也没了。 亚哈看着那个小白瓷瓶子,问老板娘,“这是什么盐啊?” “是矿盐,从地下挖出来了,很贵的……”老板娘说,“要不然,等这些太米收获晒干了磨粉,烤面包,到最后交完租子还剩不了多少,有了这个,直接把收割的新鲜的未成熟的太米穗子碾成糊就能吃,被割了穗子的太米马上就能长出新的,种植季节就这样一直吃着新鲜的,去年剩下的存粮留到冬天吃,今年到了收获季节的收获的新太米交完租子,剩下的再留到来年,就这样能省下不少粮食呢。” “是吗……”亚哈看着那个小瓶子,一点不起眼的小佐料,也能有大用处呢。 “这还要感谢那些教会的,每年都免费发放给我们……”老板娘感激的说,“如果不是那些教会的人,告诉我们这办法,今年这点雨水产的太米还不够交租的呢……” 什么?教会免费给你们的?亚哈觉得这个教会或许是帝国最后的良心了,虽然自己参与了那些龌龊事情,但是就这点来说教会还是有点维护社会稳定的自觉地。 艾因菲尔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一帮信奉实用主义之上的人到底在坚守着什么呢?卡列洛夫,那些在贫民窟纵火的人,那些打杂的弟子,还有那些跟随火车毫不犹豫的开枪的押运人员,大家都在坚守着什么呢? 亚哈把那小瓶轻轻的放回桌上,吃着这可以说是勉强的入口的太米糊,他知道凡事不能简单的以好坏区分。必须以客观的态度去看待是分析,贫民窟大火在客观上阻止了一次可能会导致皇都甚至帝国崩坏的危机。 那些贫民的暴动虽然是被利用的,但也在客观上让那些元老院贵族们知道需要改变贫民窟那里的面貌,让皇都有个稳定的环境,那些贫民看起来是被迫离开的,不过也算是好歹有了自由选择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至少可以不在贫民窟里接受微不足道的救济勉强饿不死任人宰割了。自己还算是做了一点好事,虽然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至少能让自己聊以***。 亚哈吃完那碗太米糊糊,他留下三个铜子儿,离开了饭馆。 亚哈找到一家长耳族商馆,拿出信符要了一间客房。亚哈躺在床上早早的睡着了,早上还要赶火车呢。 早上亚哈赶到车站,坐上火车,大概傍晚前会到东都呢,亚哈盘算着这个时间到了东都要做些什么。是到处逛逛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繁华都城,还是先找休息的地方? 火车缓缓发动,向远方驶去,车窗外不再有那漫天的黄土,跟骨瘦嶙峋的饥民。富足的小镇,绿油油的田野,青山绿水一派安静祥和的田园风光,仿佛那天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一场不存在的梦。 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神情,似乎那些形同骷髅突兀的饥民不存在一样,他们满怀希望的在田间劳作,在河边悠闲的钓着鱼,小孩子也是无忧无虑的在嬉戏打闹。 但亚哈一直忘不掉那个一直没有爬起来的少年,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目的是追查这里的的饥荒到底有多严重的。那些在前天看到的,不是错觉,在这个庞大帝国里像那样的灾害发生地还有多少呢?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呢? 看着那些幸福却不自知的人,亚哈开始担忧起来,东都会有一帮怎样愚蠢的贵族?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错觉,在没有教会的以及帝国的援助下如此的胡搞自己还能坐稳了江山?再想想那个年轻押运员的话“敢反抗的是大逆不道的,不敢反抗的是心怀鬼胎的……”还有割着尸体上耳朵的士兵,亚哈不由的感到背脊一凉,是啊大家都是愚蠢的,只顾着自己的幸福…… 傍晚火车到达东都西北的车站,跟皇都一样空空如也的候车大厅。出了车站,边上就有一个长耳族商馆,环顾这片荒凉的空地,除了候车大厅,这个商馆是唯一的建筑了。一大队货运马车从远方缓缓驶来,看来是来接货的,亚哈径自进了那家商馆。 “先生,是初次来东部吧,没见过您的呢?”一个长耳族少女摇着小短尾巴上前跟亚哈打招呼。 亚哈拿出信符说:“给我找辆车,我今晚要到城里过夜。” 少女看到信符明白的说:“了解,您还真是位尊贵的客人。” 蜥蜴车直接把亚哈送到了东都最繁华地段的一家长耳族商馆,这里其实是个红灯区,东都的指定的官营娼馆经营区域,那家长耳族商馆就被大大小小的娼馆包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亚哈下车后尴尬的看着这里的灯火通明的招牌,他转身的看着送他来的长耳族御手,绿皮护卫,那两人一脸惶恐的纷纷表示:“我们未曾见过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