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赎罪

    “对了……老王。”唐昇道：

    “你有听说过雪莲吗？”

    唐昇说着又往炉火里头添一根柴火，摇曳的火光映在老王沟壑满布的面颊，勾勒出其中的沧桑曲线。

    唐昇三人并昏厥的李茜都暂时退到了哨塔之中。唐昇的肩上绑着绷带夹板，他们仨就在火炉边谈话，而李茜就在火炉边上的地铺上边躺着。

    “你怎么会问这个？”老王诧异道，这地方确实存在雪莲，但为什么唐昇会得知呢？

    “是祭祀告诉我的。”唐昇苦笑道，回想起来自己的仇敌与恩人，自己竟然不清楚他们的名字，唐昇自己心里都暗暗觉得好笑。

    “这样么……”老王的表情忽然凝重，就像他躲到树上时的慌张神色。

    看来那件事情终于要有个了断了……老王想到。我这老骨头也该开动了。

    唐昇知道老王肯定知道其中的不少情况于是唐昇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的哨所，为什么要建立在旧庙上呢？这里有什么邪灵吗？”

    老王点头。刘志仍然是一头雾水，这些事情他根本插不上嘴。

    刘志知道的太少了，没法说话。而老王知道的太多了，不想说话。同样是沉默，却是千差万别。

    “邪灵……”唐昇想到“雪莲又有净化的作用，看来祭祀是想要收服这个邪灵。但她对老王说的那一番话，还有她的冷眼，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疑点便是旅店的老板，他是从哪里动用此等力量的呢？整个镇子几乎都有他的人手，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旅店老板能做到的，背后支持他的，究竟是谁？

    在唐昇理清思路之前，老王叹息一声。他开口了，开始向唐昇二人坦白：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向你们隐瞒了。”老王说到这里忽然发出一阵凄苦而短促的笑：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老王在年轻的时候酷爱打猎。当他被调配到这里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因为这里的置备出奇的繁茂，动物的数量也是其他丛林的两三倍。最为吸引老王的是，那些动物仿佛具有灵性，他们能够躲避的爱陷阱，闪开弓箭。这种狩猎上的困难非但没有浇灭老王的斗志，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

    如果我能狩猎到这种猎物，那我的技术能够提升多少啊？当时的老王大喜，这里对猎手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老王呆了十年，二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而这里的猎物也被他捕猎殆尽。

    忽然有一天，老王正在行走林间。一头驯鹿出现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它在雪地中奔跑却不发出丝毫声响。直到它在老王身后发出高亢尖锐的啼叫之后，老王才发现这个怪东西。

    “好敏捷的猎物！”老王惊叹，同时他攥紧了手中的雕文长弓，另一手从箭袋中抽出一只黒羽羚长箭，老王嗜血贪婪的目光投向了驯鹿。

    又一头猎物，是的，又一头。老王舌尖舔舐唇边，他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令人震惊的，驯鹿开口说话了：

    “汝索取无度，当死。”

    它的声音空灵而清冷，冰冷如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入老王耳中。

    是驯鹿在说话？见鬼……老王看着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驯鹿正在咀嚼着枯草，看着它的嘴巴蠢蠢的上下蠕动。老王甩甩自己的脑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