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腹蛇
第二十四章腹蛇 房中颇为简陋,仅仅一张破旧的木桌几只板凳,墙上挂着几个装着东西的包裹,东手一束布帘遮挡这里间卧室。【】 老人招呼着,走到墙边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把烟杆,又抓了一把烟丝塞好点燃:“两个小娃娃,你们这是投亲去吧?这夏天经常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场大雨下来,不过也好,庄稼又可以大喝一顿,秋收时候便粮食满仓咯。” 那老妇走到他身旁拍了一下老人,道:“离了烟草你便活不下去么” 老人笑着不以为意,走到桌前,给林羽二人分别倒了两杯茶,道:“小娃娃,便只有你们两个人投亲去吗?怎么没有父母陪着?” 二人见他慈爱沧桑满头白发似严冬初雪又像秋日里的第一道银霜,头发梳得却是十分整齐,脸上皱纹横生昭示着他沧桑而又一波三折的生活,眼窝微陷一副平和。 银雪笑道:“老爷爷,我们从平湾城出发,父母因忙于公事便没有陪伴。” 老人吸一口旱烟,吐出nongnong白色烟雾,满是皱纹的脸上一阵舒爽,烟味甚是呛人惹得银雪一阵咳嗽,他慌忙将烟杆浸入旁边盆中,又拿出磕打一番颇有些尴尬笑道:“真是城里孩子,没闻过旱烟味。”旁边忙碌着做饭的老妇哼了声道:“这么多年一直改不了你那臭毛病。我看呆不几年你这咳嗽病又得严重,村里胡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你就是不听。” 老汉笑了笑,道:“三年前胡大夫便这么说,你看我现在还不是生龙活虎一般?”他举起胳膊渡了渡劲,鼓起一大块肌rou。 那老妇看他依旧少年时候贫嘴,摇头不语。 银雪见二人活的有趣,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早已过世的爷爷,隐约间已经将这老汉当做了最为疼爱自己的爷爷了,笑道:“爷爷身体康健肯定能活百岁呢” 林羽从背包中取出射落的飞燕,道:“爷爷,你们也别急着做饭了,咱们今天便由晚辈烧烤几只飞鸟,我再跟爷爷大喝一顿,咋样?” 老汉哈哈笑道:“还是这小娃懂我,老汉我从小烟酒不离身。”转身又对老妇道:“咱家的的米也不多了,正好小娃带来些野味来,咱们便开开荤吧。” 老妇陷入沉思道:“咱家老大的娃也得这么大岁数了吧?这么多年在外闯荡也从来不往家里捎个信,报个平安。” 老汉哼了声,不置可否:“那逆子,当初非要到城里闯荡,这倒也罢了,却不料村里马老头儿子归来时候说老大竟然跟着一个叫桑力的人东闯西荡,抛弃妻子几年不见。当真是狼子野心,他也不想想,咱们祖祖辈辈走出村子的人至今能听说有哪个混的出息的。” 老妇一时不语,然而他的话听在银雪二人耳中却恍如惊雷,没想到如此之巧,桑力依附血龙,为其卖命,当日激战,桑力趁着慌乱早就逃之夭夭。却不知这老汉的儿子是哪个? 正自想着,却听倾盆大雨下大门吱呀响起,若不是二人修行着一身道行,绝难听出,同时向外看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浑身湿透,抱着一个灰色包裹,急急忙忙奔向房来。老汉看去,登时脸上一丝喜色转眼即逝,换做一副怒色,他站起身来,手中烟杆紧紧握在手里。 那男子奔进房子,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满脸欣喜地对着屋内老汉夫妇叫道:“爹,娘,孩儿回来了。”说罢,便将紧紧抱在怀中的包裹放在内屋角落。 老汉走上前去,颇有些虎步生风,道:“你这逆子还知道回来”说罢,手中烟杆高高举起便要向着男子打去。 那老妇急忙奔跑过来一把抓住老汉那马上砸在男子身上的烟杆,怒道:“你这老顽固,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便又打”同时转头对着儿子慈爱中带着焦虑道:“富贵,你先躲躲,你爹这暴脾气又要上来了。” 那男子颇有些憨厚,道:“娘,爹这些年不一直这样么,你就让他老人家打我几下出出气罢。我身子结实着呢。” 老汉没有挣脱,怒气冲冲,道:“你这不孝子,一去便是十多年,你的老婆孩子过得什么生活你心里不知道么?亏得你还嬉皮笑脸的” 那男子似有些愧疚,但念及自己多年闯荡多少攒了的银钱尽数托人捎给了他娘俩,想来应该过得还算富裕,道:“爹,您儿子脾性你还不知道么,虽然我在外跟人闯荡,但也赚了不少钱呢,这不,我今天回来便是准备在咱们村置办几晌地再把他娘俩接过来从今之后不再出去了。” 老汉余怒未消,轻轻将旱烟杆放下,哼道:“这样最好,若是孙儿来了,我非得好好问问你这个当爹的有没有好好照应他们。” 富贵笑了声没有说话,转头望去,看到林羽二人正坐在桌前。疑惑地看了眼母亲。那老妇自从儿子进门目光便一直注视着他,明白他的意思,道:“这两个娃娃探亲路上遇到下雨便来咱们家里躲避风雨,对了,富贵,孙儿也得十多岁了吧,等明儿雨停了你便赶紧去城里把孙儿接过来吧,我都已经是半边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自打你成亲之后还没有看到过孙子一眼呢。”男子笑了声,道:“娘,你放心,您那孙儿可比这俩小娃结实多了。” 老汉和男子加上林羽二人围坐在炉火旁,男子烧烤着飞燕,又从隔壁借了一担米,老妇在屋角灶台旁边熬着粥,眼睛依旧怜爱地看着满是胡茬的儿子只是微笑。 不久,rou烤熟了,林羽从背包里面掏出一罐酒摆在桌上,道:“这罐女儿红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本想作为投亲礼物,不过父母给了我不少东西,咱们便偷偷把它消灭了吧。” 旁边男子眼中精光一闪转瞬即逝,笑道:“你这小娃娃倒也有些意思,看你们两兄妹倒也是倒也是富贵子弟,你就不怕你父母知晓回去打你们么?” 林羽笑道:“我带着些的礼品本是送给我远房亲戚的,我父母难道还得亲自去检验检验么?” 男子哈哈笑着,将一串烤rou递给他,又从橱柜中拿出几个破口大碗,道:“我们贫苦人家就是这个模样,你们别介意。” 分倒三碗酒,老汉默默似带询问的看着林羽,却不端起。林羽笑道:“爷爷,你就放心喝吧,我身上还有点压岁钱,大不了再去买一罐就是。咱们爷孙三人今天大喝一顿不醉不休。”他这话颇为豪爽,但是男子看他学着大人模样颇为有趣,道:“咱们便不醉不休” 旁边银雪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哥哥,咱爹娘在我们出门时候分明交代让我看着你点呢。”林羽暗自笑着,银雪当真有着这方面的天赋,道:“你不跟咱们爹娘说就是,再说,我之前时候不也曾跟二狗他们喝过吗。”银雪带着无辜,道:“你不说还罢,那次你可喝的上吐下泻,让爹娘逮着我一顿批评教育。”林羽摇了摇头,道:“咱俩离家这么远,便是醉了等明天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说罢不理银雪,端起酒,道:“爷爷,叔叔,咱们就干了这一碗。” 老汉笑道:“小娃,要不咱们别喝,让富贵去村口杂货铺里再去买罐酒。”林羽不答,咕嘟咕嘟竟不喘息,一碗酒已然见底,老汉不好推辞便喝了下去。 果不其然,三碗酒下去,林羽已经精神恍惚,旁边银雪扶着他走进早已收拾妥当的东屋,将他放在草栅铺成的床上。 深夜,雨势已小,看着兀自躺在床上酣睡的林羽,银雪仿佛回到童年,那时候,每当下雨,爷爷便会给自己讲故事,哄着自己睡觉,印象中的爷爷满是皱纹,一生劳苦的他却毫无怨言,瘦削的身躯承担起整个家。 滴滴细雨映入眼帘,也许换回了那曾有过的痛。苍茫昏暗的天空似皱起了愁眉,一声呜咽也是壮烈。顶着一片心酸,银雪坐在床边,忍住眼泪听那雨水哭泣的音,任泪纵横,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去忧伤。细雨如烟如雾,无声的飘落,洒在满是泥水的院中,砸起千万水花。 便在此时,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银雪收拾心神悄悄并躺在这颇显宽大的床上,闭目假寐。脚步声渐渐靠近,门,轻轻打开,一个身影,在黑夜中仿佛凶神恶煞的魔鬼。 不用想,便知这个身影是老汉儿子富贵。 富贵隐在身后的右手手中握着一柄尖刀,这是他往日闯荡时候贴身武器,此时的他浑身黑色夜行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留眼睛露出。 面对着初出茅庐的两人,富贵自然看出,这两个富家弟子身上定然藏着许多珍奇之物,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锻炼出他火眼金睛,搭眼便能看出身上所携带的音量多少,而面前这两个少年少女,分明一副从未接触江湖的模样更使得他仿佛看到两只羔羊又似两块肥rou。冷笑着,手中尖刀举到身前,缓步走到床边。装醉的林羽早已明白,被窝中轻轻碰了下银雪的手。 富贵站在床边,面目狰狞。尖刀狠狠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