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难己
; 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高大身影欺下来,下一瞬便被牢牢禁锢在一个温热宽阔的胸膛中。 “我回来了。” 低低的声音伴着颈窝中温热气息扑来,让程曦自颈项至背身泛起一片又一片颤栗。 是容潜。 他身带尘土混着汗,却也掩盖不住那股熟悉的味道,幽淡绵延像月见般清爽又像龙麝般摄人。 她觉得腿都要软了。 上一回两人这般靠近已是五个月前……他怎得一来就这样! 程曦有心要推一推,却又贪恋极了他的怀抱,双手一触到衣衫不由自主就环住了他的腰。 嘴上糯糯嘀咕: “……熏死了。” 容潜将脸埋在她肩窝里,低低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和颈间的热气让程曦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脸上烫得厉害。 她收回环着容潜腰身的手推了推,身子朝后微仰想躲开他: “你、你你别笑,痒……” 这番推拒之力太过弱小,于容潜感觉就好像怀里抱了只扭来扭去想挣脱的兔子。 他双臂锢得更紧了。 “别动。” 声音忽然沉了下来。 程曦立时便僵在那儿,任由容潜又抱了片刻后深深吸了一气才松开。 他退后半步稍稍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程曦: “吓到了?” 程曦刚松的一口气立时又提了上来,脸腾得一下烧红。 她虽有时迟钝了些,却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 容潜向来克制内敛,今日却失了控制——方才那个拥抱直白坦率地泄露了他的心情,一如她对他的贪恋。 历经了那样煎熬断肠的分离,他们真的太过想念彼此。 程曦摇摇头,未免羞涩便转移话题,却问了句傻乎乎的废话: “你回来啦?” 容潜看着她笑。 程曦反应过来,忙补救道: “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让撒木告诉我一声儿……” 容潜将她牵到桌案旁坐下。 “今日才到。听说你与冯宝禄约见在此,便来看看。” 他在辽东留了两日,心中牵挂议婚和选吉之事,与严伯龄商定完事宜后容潜便丢下白青涯与裴霖,单骑匹马先行赶回京城。 回到静安胡同后问起撒木程家最近可有找他,却得知程曦恰巧今日在金银楼,他立时换了身衣衫便赶来了。 好在程曦还没离开,若不然等她回了家,再要出来见一面只怕委实不易。 容潜说的轻描淡写,程曦却想起刚才两人贴身靠着时明显能闻到他身上的尘土味与汗味 她心中就跟吃了雪梨乳羹般要甜化了。 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看着容潜,满心的欢喜就好像要撞破胸口冲出来一样。 “容晏行!” 程曦忽然冲他重重一喊,琉璃眼笑成了弯月。 容潜一愣。 却见程曦满眼笑意化作温柔,又轻轻唤了声: “……晏行。” 低低喃喃缠绵悱恻,唤得容潜一双手收紧成拳才忍住又要将她抱入怀里的冲动。 他咳了声,意识到程曦这是在撒娇。 自从赐婚后容潜一直没有机会同程曦单独相处,今日来之前他本有许多事要与她解释,包括先前同程钦那番谈话。 现在却让程曦一声两声唤,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而程曦原本同样有许多话要问,最重要的自然也是关于容潜与程家立场,以及日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