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繁城街水惊心意，危乎席语定烟岚
翌日清晨，林月如与司徒明空早早地便起了来，两人相约共同上街去请道士来家除妖。司徒明空与林月如二人来到街上，林月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她说： “李大哥，嫂嫂并非什么邪恶之人，我们找什么道士去捉妖呀！” 司徒明空这时也无法与他说出真相，便搪塞道：“这个······我是自然知道的，你跟着我就行了，看我的！”林月如见他信心如此之大，便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问，只得跟在他身旁，看他如何去行事了。 司徒明空装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踱步朝那河岸边走去，林月如见其如此，也便跟了过去。司徒明空来到河岸边，见得一个小孩儿站在旁边朝河中眼巴巴地张望，便对他说： “小朋友，小心点儿，别掉河里了呀，你在看啥呢？” 那小孩儿粉妆玉琢，身上穿得也极为洁净。他听到有一陌生哥哥在旁边问话，也不显得慌张，只听他从容回答：“哥哥呀，这河里边躺了个人呢！” 司徒明空故作惊讶，连忙道：“是么······是么······”司徒明空朝河中一望，见其中果然有一衣衫褴褛着漂浮于水波之上。如今是清晨时刻，这河面之上氤氲了一层水雾，那水面好似云层，白雾仿若云縠，兼以水波远处偶有水鸭游过，便好像是丹顶白鹤从云空划过，留下那么一串水波纹，便是那若有若无的云气了······司徒明空看到这，不禁心中想起一首诗词： “仗剑红尘已是癫， 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 醉卧云端笑人间。” 林月如在一旁也看到了水面之上那人，便道：“如今已是深秋，转眼间就是冬季了，这怎么有个人在河面漂浮，”林月如心中生疑，随后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司徒明空，凝神道，“李大哥，要不要将他救上来？” 司徒明空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鞭声已响，只见林月如那玉女鞭忽然便似游蛇一般深入到水中，随后将那水上之人卷起，林月如使劲儿一拉，那水上之人便来到了岸边。这时，二人也闻到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这时只听那浑身酒气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呵，这一觉睡得可饱啊！” 听了此言，没等司徒明空与林月如说什么，那旁边小孩儿忽然叫道：“哇呀，死人会说话！”说得这句，便见那孩童一溜烟便不知窜向了何处。 这时那酒剑仙嘴里嘟囔道：“怎么浑身湿答答的，我这是在哪呀？” 司徒明空也不管那小孩儿跑向何方，也不回答这老道士口中问话，这时司徒明空看了看那人，正是曾经教自己御剑术的醉道士——酒剑仙。司徒明空看得清晰之后，立马便拱手恭敬说道：“师、师父！” 酒剑仙看了看司徒明空，口中似乎有些不快，只听他说：“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子！” 林月如在旁显得十分惊讶，这时只听到司徒明空又道：“自上日一别，便不曾再见到您老啦，最近身体可安否？” “少那么rou麻，也别那么文绉绉的，老头子我不过是喝了你一壶假酒，教了你一套剑法而已，才不是你什么师父呢，我酒剑仙从不收徒弟的！”酒剑仙回了司徒明空此句话，便迈开脚步想离去。 司徒明空拦住他的去路，说道：“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您教了我一套剑法，那我定当尊您为师父。” “任你怎么说！” 林月如在旁总算是忍不住好奇心，林月如见司徒明空对他的尊敬度，便猜测此人武功定然不弱，如此一来，好奇心便更盛，只听林月如问道：“老前辈，您怎会躺在在河中呢，刚才我们还以为您死了哩？” 酒剑仙见有人问问题，便也不再着急离去。他稍一回想，便笑了笑，道：“恐怕是那些酒家见我喝醉了，趁我熟睡之时，将我抛到这河中啊！” 司徒明空听后颇为愤慨：“他们这些人怎么如此对师父您呢！” “无妨啦！”这时酒剑仙倒不在意，“我喝了他们的绍兴美酒，却是无钱相付，如此一来，算是扯平矣。”酒剑仙说到最后，竟然还有些高兴，恐怕他高兴的是如此一来，再不用付他们的钱，算是白白喝了几盅酒，多好的事儿呢！ “李大哥，你的剑法都是这位奇怪的老伯教你的？”林月如有些不信，她一大量这醉道士的装束，便愈发觉得此人不会武功。 “月如，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武功盖世！”司徒明空扭回头，对林月如郑重说到。 酒剑仙却是不管他二人的对话，这时酒剑仙挺起鼻子嗅了嗅，便道：“哼哼，这尚书府内有一股奇异花香，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被老夫发现了，无怪乎我来此便觉得有股淡淡的妖气呢！”酒剑仙此时谈起这妖怪异香之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司徒明空道：“师父，有一事我还得向您禀报。” 那酒剑仙见平常一副笑脸儿的司徒明空此刻却如此郑重严肃，也绷紧了面容，道：“有何事，都在此说了罢！” 司徒明空将彩依是妖的事全盘说出，并且也将彩依在深林之内与蜘蛛精的对话内容也挑些重要的说了出来，与此同时，也把她和刘晋元相知相识的一切原委说了出来。一切都说罢，司徒明空问道：“师父，你能不能帮帮彩依嫂子？” 酒剑仙此时转了眼珠，不知心中琢磨些什么，过了会儿，他道：“你确定要我帮助她，你可知她乃妖怪，而你口中的刘晋元又是人，并且是当朝有头有脸儿的大人物，人妖殊途，你觉得撮合他们在一块好么？” 司徒明空心中知道酒剑仙是不反对人妖相恋的，他知道酒剑仙玩世不恭，对人妖殊途这些什么的根本不在意，这时听他如此说，也翻了糊涂，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套取自己的意见。这时司徒明空也无太多思考，只听他迅速答道： “师父，自古便有人妖相恋的例子，并且最后在一起团圆的，生活美满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妖不为恶，为何摒弃之，隔绝之，妖若一心向善，心无歪念，那便是妖中之人，又为何不能与人类相结连理呢？” 酒剑仙听了司徒明空说的话，心中十分叹然：“小小年纪，便已经是做到此分见解，也颇为难得啊，世间之人只知杀妖除妖，却不知妖同人一般，有善恶念想之分，唉！”心中如此想，那酒剑仙口中却仍然说，“逍遥啊，有些你是不懂，譬如说这人妖相结合，妖性必将染人身，如此人身则必受危害，就算妖无心伤人，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以还是会将自身妖气传染于人身之上，如此，人则受大灾啊！”酒剑仙说罢此句，又补了句，“体弱多病那是万幸了，大部分都是要折寿，最严重者，沾染妖气者，当即则亡矣！” 林月如在一旁听得也十分认真，这时司徒明空也从未想到这个问题上，一旦想起，便觉此实在是一个大问题，一时也是呆愣住······这正是： 人妖相恋恋兮， 情吞日月天矣。 晦气从云浮之， 清心若云岚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