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牡丹
“怎么了?”秦安瑾见她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顾倾歌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秦安瑾来形容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什么邪恶的、充满了怨恨的东西紧紧的盯住了她一般! “没事,可能两日的赶路,没有休息好吧,我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秦安瑾点了点头,吩咐前面驾马车的程信慢一些,之后便柔声对顾倾歌道:“你现在先休息一下,之后到了下一个客栈的时候我们多休息一会。” 顾倾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秦安瑾见她闭上了眼睛,便用手轻柔的将她的头扶靠在自己的肩头,用下巴抵住她的头,目光柔和望着她。 因为后面的行程秦安瑾因为顾及到顾倾歌的身子,所以行进的要慢一些,但是顾倾歌却发现,她身后一直跟着她的黑色马车忽然不见了。 她一面庆幸再也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一面又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又赶了几天的路,顾倾歌一行人终于到了弥新。 弥新不愧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浩渺的江面,烟波荡漾着山形塔影,碧水如镜,群山层叠,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仙人之家。 一行人在路标的指引下,行到了比赛场地,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好到让顾倾歌一眼看过去,就已经情不自禁的沉迷。 秦安瑾见顾倾歌喜欢这里,便四处看了看,“这附近好像就有加客栈,我们就住这里吧?” 顾倾歌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几人便往比赛场地附近唯一一个客栈走去。 客栈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很多人都在叫嚷着为什么不让他们住店之类的话。 顾倾歌一愣,这家客栈不让人住? 她看了看秦安瑾,秦安瑾看了一眼桑易,桑易点了点头,抬步便走向了店小二的方向。 不多时,桑易便回来了。 “主子,那个店小二说,因为这里是四国绣技大赛的比赛场地,所以想要住店也要按照规矩来。” “什么规矩?” “一炷香之内,绣完一副。” “一副牡丹图?”跟随顾倾歌出来的蓝宁不禁惊呼道:“这一副何其复杂,哪里是一炷香能够绣完的!” 顾倾歌和秦安瑾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笑意来。 看来,这家客栈的来头,也是不小啊! 不然,也不会利用这一点,来打探参赛人员的实力了。 不过,他们有张良计,顾倾歌自然也有过墙梯。 顾倾歌笑着看了一眼秦安瑾,款步上前,轻声道:“是不是只要绣完就能住店?” 店小二一听有人问,便急忙答道:“是的,只要是能在一炷香之内绣完,就能住店,并且分文不取,直到比赛结束为止。” 顾倾歌点了点头,“好,那就请你准备好器具吧。” 周围的人顿时发出大大小小的惊叹声,一个个眼睛惊异的看着顾倾歌,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炷香之内绣完,应该是不可能吧?” “肯定是的啊,诶,我绣一朵牡丹都需要一炷香了,别提是一副图了!” “这姑娘......不会是在夸大吧!” “谁知道,看看再说!” ...... 店小二一听顾倾歌真的要绣,脸上立即扬起笑容,高兴不已。 “好嘞,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搬东西上来。” 说完,他便小跑着去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器具搬了上来。 “这位小姐,您看,只需要在这幅图上绣完,就算您过关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炸开。 “你搞什么啊!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就是!本来就已经很难在一炷香之内绣完了,你还搬来这么大的绣布,你这不是故意不想让人过关吗!” “说不定就是不想让人白白住店!这不会是家黑点吧!” “谁知道啊!不过开在这个地方的,应该不是,但是为难人是肯定的!” “你看看,这姑娘这么瘦弱,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绣完!”
...... 现场顿时响起很多为顾倾歌抱不平的声音,当然,他们也并不是真的为顾倾歌抱不平,而是因为要是顾倾歌绣这么大的,他们要是也想入住,自然也是要绣这么大的! 只见店小二搬上来的器具里,有一个将近有一人高的绣布,还有一大堆七彩的丝线。 要真的完成这样一幅绣图,没有一天,是根本不可能的。 顾倾歌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她缓缓的走上前,将几根针拿在手里,依次穿好红线、粉线、绿线、黑线等各种颜色的线。 众人又是一愣,面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这......这是在做什么?” “完全看不懂啊!” “这是自暴自弃了吗?” “不像啊!”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顾倾歌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淡然的穿着线。 而顾倾歌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二楼的扶手处,有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倾歌。 他身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低声道:“主子,她就是顾倾歌。” “顾倾歌?”男子呢喃了一声顾倾歌的名字,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谜一般的笑容。 “终于见面了啊。”男子低声道:“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而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站在距离顾倾歌不远的秦安瑾却忽然抬起头,朝着男子的方向看来。 秦安瑾的目光犀利,看到男子的时候却忽然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到了他身边的那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身上,眉头一皱。 拓跋。 那他身边的这个就是...... 秦安瑾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濮阳喻! 没错,此时正在二楼扶手处的男子正是莫国的大皇子濮阳喻和他的属下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