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蛮兵叩关

    朝歌，看似平和。

    但已经有股暗流，在缓缓涌动。

    政令颁布的第六天，宋国国君子启，上奏疏一份，想要回京看望自己的母后。

    一天后，奏疏被驳回，直接发回到了宋国。

    “父王真的是﹍﹍”宋国，一座卧房中，子衍看着手中的奏疏，脸庞惊疑不定。

    衣着黑色蟒服的子启，脸色淡然的呷了一口茶，沉默不语。

    “殷破败、殷成秀父子率军前来，要接管宋国军队，难道这还不是一种很明显的讯号吗？”子衍急切道，“大哥虽被贬宋地数年，但在士林威望犹在，武成候之子黄天化，惨死在西域，嫌疑直指世子受，武成候现已和他势同水火，断没有辅弼他的可能性，凭武成候在军界的威望，可不是鲁雄、殷破败之流所能比拟，大哥可亲手书写一封密信，若能得到武成候支持，未尝没有御极大统的可能。”

    “朝野，文有三公，武有近二十万朝歌军，和数万禁军在手，世子受大势已成，除非能得到五关总兵的效忠。但如今，世子受早已出手，充雷开、高明、高觉为五关巡使，手握生杀大权，防的就是五关总兵心存异心，再加上这么多年，世子受对五关的渗透﹍﹍二弟，咱们已经输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世富贵王子，太平君主罢了。”子启平静道。

    子衍豁然起身，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大哥！不拼一拼，怎么就知道没机会呢？只要咱们能控制朝歌，就等于掌握了天下中枢，那五关总兵是咱们家的家臣，不论谁做王位，他们都只是臣子！如今，我宋国可谓兵强马壮，若大哥有意，可随时随地拉起二十万铁兵，在不行，我们可以向南蛮王、羌族、甚至是西周国借兵﹍﹍”

    “你这是引狼入室！”子启怒斥，“父王御极二十八年，一路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打的南蛮元气大伤，稳定了南方局势，你这么做，无疑是在卖国，有负祖宗社稷！还有那西周，狼子野心一个，到时候未等打到朝歌，西周便已吞并了我朝西部的大片国土。即使我成功了，留给我的，只是满目疮痍，四分五裂的大商！”

    子衍语塞，低着脑袋，坐回到了蒲团上。

    呷了一口茶，子启喘了一口气，道，“再有，父王还没驾崩，我们就兴兵攻打朝歌，这算什么？乱臣贼子尔！你，我的名字，都会永记在史书上，背负一个弑父杀君，大逆不道的恶名！”

    “父王身体必定有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病小灾，不然他绝不会派人来接管大哥你的军队。”子衍声音低沉，“父王疼爱大哥，不会让他如此胡来的。”

    子启沉默，他也深知这个道理。

    在朝歌，他与子衍犯了那么多错，甚至弄到手足相残的地步，但也只是让帝乙感到深深地失望，从来没有一次狠下心来，对二人惩处。

    即使因宫闱丑事，震怒的将子衍打入宗人府收押，过了一段时间，就借帝辛之口将他放了出来。

    帝乙或许不算是圣君，但一定是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