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卿本玉人之会当凌绝顶在线阅读 - 第一百十六章 楚梦言明公子心 庆云郊野解人危

第一百十六章 楚梦言明公子心 庆云郊野解人危

    次日清晨,绛吟进屋来,见庆云趴在书案上,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器物都没拿稳,掉落在地。

    庆云被她惊醒,惺忪间随口问,“又是怎了?”

    绛吟说,“公子昨夜在这屋子里的?”

    “是,”庆云喝上一口水,清醒了些,“不妥吗?”

    “不妥,”绛吟白了他一眼,“公子是忘了定下的规矩了,每月去楚梦夫人房中呆一宿。可从上回公子去算起到昨夜,已过了一月了。”

    庆云听了也不往心里去,打着哈欠说,“也不是要紧的事。”

    绛吟递给他擦脸的布帕,说,“可是我才瞧见楚梦夫人正往这边来。”

    庆云对镜整理了一下仪容,又看过南乡,全不在意绛吟所虑。

    公子正要去用膳,楚梦径直闯了进来,朝着偏室这边走,气势汹汹,任谁也拦不下她。

    她推门进来时,两人一见,庆云不明觉厉地柔笑,“怎起得这么早,不多歇会?”

    楚梦正要说话,南乡也闻声醒过来,知是楚梦,穿着睡衣就出来相迎,“嫂夫人好。”

    屋内这二人都不知楚梦来由,只道她盛怒,皆摸不清头脑。

    楚梦打量了几眼南乡,见她衣着随意,又走到庆云面前,看他身着昨日旧衣,猜想他必是在这屋子里呆了一夜,冷笑起来,直言不讳,“公子喜欢南乡就大方娶了南乡,何必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叫人看了多生猜疑,也不知是要当南乡是你的表妹还是夫人。”

    被她挑明了,南乡脸上挂不住,意欲解释被庆云挡住。

    庆云脸色骤变,一副凶神相对,按耐着指她说,“出去。”

    纵使触怒了公子,楚梦也不无惧,接着说,“我也不想徒留着与你的夫妻名分,你心里惺惺念念着南乡一人,我便成全你好了。”

    她越说,庆云在南乡面前越挂不住,当下低喝,“休要胡闹,回房去。”

    楚梦又走到南乡面前,当她面继续说,“庆云公子对你的心思,众人皆知,你日日在主殿里与公子共处一室,不会不知道吧。”

    论道理,楚梦是兄嫂,南乡须敬重。论情分,南乡也知道庆云待自己格外体贴,因此面对楚梦逼问,南乡无言以对。

    “公子除了姑娘,是不会和别人亲近的,”楚梦尽兴畅言,庆云再听不下去,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廊上,两人纠缠时,楚梦又高嚷着,“公子还是找南乡和您诞育后嗣去吧。”

    庆云再顾不得名声,直接将她拉出主殿,喊来两个老妇命人将楚梦带回屋去。

    楚梦本想当着庆云面发一会脾气,不想他一脸冷淡,令她无从宣泄,更加不爽。

    一出夫妻吵闹,以公子寒潭一样的冷漠心境收了场。楚梦愈加恼怒,庆云还是一成不变的淡漠如秋水。

    待公子重新回房后,南乡已梳妆好了等在书房。

    “她心情不太好,”庆云再是尴尬,也非要给南乡找出个心安的理由来。

    南乡想了会,说,“夫人所言在理,南乡既已搬出了主殿,后庭失火时,确实不应当再回表哥居所。”

    庆云听了气恼更盛,口出责备,“她风言风语的,你也听。”

    南乡说,“她是表哥的妻子。”

    庆云却说,“当时娶她不过权宜之计,”说完,又瞪了南乡一眼,鲁莽地,强行了结此事。

    这一刻,君侯的一个眼神威严逼人,瞪得南乡再不敢提一句违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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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梦闹过这一场之后,公子寻了个让她照顾霖儿的由头,体面地将她送去陆府,不复再见。

    从此王庭府邸里,再无庆云公子的妻子。

    楚梦走后,许多人将南乡视为庆云的妻,然而不仅南乡刻意疏远公子,公子自己也避讳,虽共处主殿,两人几乎不见面。久了,流言蜚语散了,公子才恢复往常做派,偶然陪南乡说会话,相见时热络,不见时互不交集。

    近来,公子最挂心的莫过于御君卫的训练进程,平日也时常往城外御君卫的驻地看望,一日听说御君卫已能实战,喜出望外地又去看了。

    本也喊了南乡同行,南乡怕遭人议论就推辞了,剩庆云一人前往。

    城郊驻地,重山给庆云展示过御君卫的实力后,断言说,“纵使摄魂女妖入侵,御君卫拼尽全力,也能保住晏河城。”

    “兴许,很快就要用上了,”庆云低喃。

    重山说,“并未接到他方势力接近晏河城的消息。”

    庆云吩咐,“多加提防。”

    御君卫的驻地内,庆云和诸位武士同饮过酒,因他不喜喧闹放浪,借着醉酒先出来了。

    重山素来知道公子习性清雅,也跟着出来,提议说,“近处有春祭花会,云集四方来的看客,公子不妨去瞧瞧。”

    春祭花会听来也比和一群无名无形的武士呆在一处有趣,于是,公子轻骑素装地就去了。

    数里之外芳草地上,果然有赏花的聚所,只是似乎花会到了尾声,棚帐都撤了,就只有一处台榭上还有歌女吟唱,而看客也仅寥寥几人。

    公子往那台榭下坐,听出歌姬所唱的是南调,也快唱到尾声了。

    这一曲毕,歌姬放下器乐,起身行了礼,取上竹匣下了台榭,向看客募集钱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