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齐襄公之死
话说,自从小白被齐襄公关押在盟府之后,小白自己觉得反而轻闲了,不问朝堂政事,也不关心齐襄公和齐国的一切。 狄牙得知小白被关在盟府当中后,每日还亲自做饭送饭过来,跟小白跟着门说说话,聊聊外面发生的大事。 小白在盟府内也有许多新的发现,小白原本以为只有现代的图书馆的书才叫多,可没想到春秋时期齐国的盟府内也有许多藏书,齐国的盟府大约有四五百平方米那么大,里面存放着大量的典籍,如姜太公的生平记事如武王伐纣,还有齐国一系列重大事件比如齐纪之仇等,还有的就是姜太公生前留下来的《太公兵法》这些天小白就一直研读此书,这本太公兵法都是古代能人异士可遇不可求的天书啊,没想到现在就如同图书般摆在自己面前,如此真是羡煞后人。 除了太公兵法,还有一本名为山海的典籍,此书记录了天下所有的动物,矿脉,药材,民族,祭祀等分布地域情况,真是一部地理宝书,但小白对这类书籍并不感兴趣,因此并没有细细的看,只是大致的翻看了遍,还有就一部名为黄帝内经的书,此书是医学圣典,只可惜小白不懂医术并没有翻看。除此以外,还有周文王的周易八卦,白泽图等一系列旷世奇书,尽收于齐国盟府之中,真要是把这些书都看完之少也要三五年的时间,不过小白在盟府中倒也不寂寞无趣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却说王姬至齐,与襄公成婚也有一年。那王姬生性贞静幽闲,言动不苟。齐襄公本是个狂yin之辈,二者性格不合。 王姬在宫数月,听闻襄公**之事,默然自叹:“似此蔑伦悖理,禽兽不如。吾不幸错嫁匪人,是吾命也!”郁郁成疾,不及一年便离世了。 齐襄公自王姬之死,变的更加肆无忌惮。心下思念着文姜,为了避人耳目,伪以狩猎为名,不时往禚。遣人往祝邱,密迎文姜到禚,昼夜yin乐。 恐鲁庄公见齐襄公扣押母亲不肯放归回国便大发雷霆,欲以兵威胁之,但申繻和施伯纷纷劝阻,“国君此事应当顺其自然,切不可一时冲动啊!” “顺其自然?这叫什么话?我看这齐襄公是不打算放我母亲回国了,顺?怎么顺?” 申繻直言:“等什么时候鲁国强过齐国也就不用再顺了,可眼下鲁国行吗?” 鲁庄公愣了一会,紧闭双眼,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那就……顺其自然吧!可至少也让我见一见自己的母亲吧。” “主公要去禚地?”施伯问道。 “怎么?难道这也不行吗?”鲁庄公有些恼火。 施伯和申繻也不好劝阻,只好准备马车,陪同鲁庄公共同前往禚地,看望文姜。 庄公看望使文姜时,正好碰见齐襄公也在,文姜让鲁庄公以甥舅之礼相代,齐襄公见了大喜,设宴款待庄公。 这年,齐襄公新生一女,想要将小女许配给鲁庄公,但文姜以庄公内主尚虚,不宜婚配。可先订约为婚。 庄公一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当场就对齐襄公说:“齐侯这有失体统吧?彼女尚吾血胞,岂能与吾婚配也。” 文姜一听,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和你舅舅说话的。” 襄公笑了笑,“哎!meimei,他还小。不知道上代人的恩恩怨怨,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文姜说:“那好,待二十年而嫁,亦未晚也。” 齐襄公点了点头,“甚好!”。 庄公不敢违背母命,只得依允。 齐襄公大臂挽住鲁庄公,往自己身边拉拢以显得亲近,鲁庄公虽然厌恶,但也不敢反抗,久而久之便适应起来,甥舅之亲,复加甥舅,情愈亲密,宛如父子。 齐鲁二君并车驰猎于禚地之野。庄公矢不虚发,九射九中。襄公称赞不已。 而鲁庄公也觉得自己像是获得父亲称赞,亦高兴不已, 下人看见了,都窃指鲁庄公戏说:“此齐君假子也!” 庄公听闻后大怒,使左右杀其之。襄公并没有阻拦,而是随他性情而去。 鲁庄公来齐狩猎之后,文姜与齐侯之间的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侧面得到了鲁庄公的默许,于是文姜与齐襄公更加肆无忌惮,不时与齐襄公聚于一处。文姜公然留宿临淄宫中,俨如同夫妇般。 这一年齐国周边无有任何战事,齐襄公便带着文姜四处游山玩水,大夫们是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这些天来,齐襄公正在临淄城郊外的贝丘行宫里,寻欢作乐,逍遥快活。而他的原配夫人连儿,整天是一泪洗面,终日独守空房。她在心里诅咒着诸儿,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诸儿付出代价。 恰逢连儿的哥哥连称秘密从葵丘边境赶回临淄城看望自己的meimei。大将军连称进宫看见自己的meimei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心里也是十分气愤,此番进宫连称还将公孙无知带入宫中。 公孙无知见自己的青梅竹马的连儿遭诸儿毒害,顿时怒上心头,不由分说便准备提剑往贝丘行宫找齐襄公算账。 连称一把拦住了公孙无知,说道:“公孙无知你想干嘛?你疯了不成。” 公孙无知收起剑,拳头紧握,忽然转过身来问连称:“咦?连将军,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国君并没有召你回国啊?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这个我还想问国君呢!明明说好瓜熟而代,只要甜瓜熟了,就是调换我回国的时候。可现在呢?瓜都熟了三轮了,我在葵丘守了三年,我要是再不回来问问,估计一辈子都在葵丘了,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管至父他也受不了。” “哼!只怕现在国君正在贝丘行宫里快活呢,早就把你们忘的是一干二净。”连儿说道。 此时管至父也行至宫中,气冲冲地想找齐襄公评评理。 “国君何在?国君何在?说好的瓜熟而代,现如今瓜都熟了三轮了,这还换不换,到底怎么回事?” “管将军,别叫了,国君他不在临淄宫里。” “呦!连将军,公无知公子,连夫人,你们都在呐。国君呢?” 连儿说道:“国君现在在贝丘行宫呢。怎么管将军有事?” “夫人,在下和连将军一样,迫不得已才回来,想找国君问个清楚。” 连儿冷笑着说:“哼!齐侯在贝丘山与文姜欢乐呢,已经有一月没回来了。 连称怒道:“王姬薨后,吾妹当为继室。这无道昏君,不顾伦理,在外日事**,使吾等暴露边鄙,实属可恶。管兄,你我一同前往贝丘行宫,进宫面君。” “好!咱们一起找诸儿讨个公道。” ………… 贝丘行宫,齐襄公忽然见到连称与管至父突然到此,又惊又怒,问道:“连称,管至父你们怎么回来了,谁叫你们回来的?” 连称与管至父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开口,最终连称忍受不了先行问齐襄公。“君上,瓜熟而代之,这是您当时亲口对我二人说的,如今瓜熟了,所以我和管至父回来了。” 齐襄公怒了,问:“瓜熟了吗?” “熟了!”连称和管至父一口同声说道。 齐襄公一愣,“熟了?……哦!那就请两位再候瓜一熟可也?” “这……” “嗯?……” “臣等遵旨。” 齐襄公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管至父与连称黯然离宫,路上管至父愤愤不平,对连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 连称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想……” 管至父冷笑了笑,“连兄心里清楚,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不过想想连夫人的遭遇,您还能忍受的了吗?” 连称点了点头对管至父说:“今欲行大事,您有何计策安出?” 至父说道:“凡举事必先有所奉,然后成之。公孙无知乃公子夷仲年之子。先君僖公以同母之故,宠爱仲年,并爱无知。从幼养宫中衣服礼数与世子无别。自国君即位,公孙无知与国君角力,不是其敌。我还听说无知又与大夫雍廪争城父一职,国君还怒其不逊,罢黜其所有职务,品秩裁减大半。” “无知衔恨于心久矣!每思作乱,恨无帮手。我等不若密通无知,内应外合,事可必济。” 连称问:“当于何时?” 管至父说:“国君性喜用兵,又好游猎。如猛虎离xue,易为制耳。现在又独自一人在外,雍廪城父又没在身边,方不失机会也。” 连称道:“好,吾妹在宫中,失宠于国君,亦怀怨望。今可让公孙无知与吾妹合计,伺国君之间隙,星夜相闻,可无误事。” 连称于是再遣心腹,致书于公孙无知。书曰: 贤公孙受先公如嫡之宠,一旦削夺,行路之人,皆为不平。况君yin昏日甚,政令无常。葵邱久戍,及瓜不代,三军之士,愤愤思乱。如有间可图,称等愿效犬马,竭力推戴。称之从妹,在宫失宠衔怨,天助公孙以内应之资,机不可失! 公孙无知得书大喜,心想他要靠这一机会一把将自己被诸儿抢去的全都夺回来,即复书曰:“天厌yin人,以启将军之衷,敬佩衷言,迟疾奉报。“事成之日,当立连氏为夫人。将军为大司马。” 齐襄公八年,十一月,冬天。 这天的雪与当年齐僖公病逝的那天格外相似,天地一片白雪皑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纯净洁白。 这天一大早,齐襄公诸儿便骑马狩猎,贝丘山乃齐国公室的专属猎场,这贝丘山又是禽兽所聚之地,齐襄公在这里玩的是不亦乐乎,完全把国事忘的是一干二净,几个月没有上朝议事了。 姜纠看不下去了,便来到贝丘行宫,想要劝诸儿回临淄宫主持国事。 而齐襄公见姜纠到此还以为是与他一同玩耍的,热情招待他。 “二弟来。陪寡人一起进山狩猎,咱们兄弟二人很久没有再聚贝丘山行猎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君父还尚在啊!” 姜纠说道:“是啊!可国君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一个弟弟,姜小白啊!” 齐襄公一愣,“哦!对,三弟他人在哪啊?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姜纠说道:“启禀国君,小白他被您软禁在盟府里,至今已有半年之久。” “哦……是这样啊!算了你去把他从盟府里放出来吧,虽说小白是庶身,可他毕竟是寡人的亲弟弟啊……” “国君不一起回去吗?国不可一日无君呐,很多棘手的事情急等着国君去处理呢。” 齐襄公有些不耐烦,说道:“国中有叔父,有高傒,有雍廪,有召忽,还有你。对了,还有那一帮大夫们。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现在齐国国内稳定,纪国也已经被我吞并齐国再无敌手啊。纠你多心了,等明年开春我就回宫,你就不用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