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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废物

    “纹理?”他抚摸着骨臂,轻轻敲了敲,传来的声音居然是清脆的声音。“呵…这个声音,我想想,玉石对吧。”说着他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在北边找了一颗巨树,拳上一用力,嘭的一声,这颗至少高五十米的巨树传来一阵闷响,不出意外丝毫不动。

    “这种威力,至少有三星了吧…完全没疼痛感?”这就不可思议了。

    抚摸能有感觉,说明骨面花是有神经系统的,但是全力一击居然没有反震带来的疼痛。

    骨骼是没有纹理的,达斯他们也没见过骨面花的骨骼有纹理,看起来骨面花给周天带来的惊喜越来越大了。

    他摸出一把雕花刀,这刀是炎魂部落里为数不多附魔过后的刀刃,其锋利程度可以轻易划开钢铁。

    “哆”的一声,雕花刀已经插进了骨臂之中。并非骨面花防御不够强,而是周天的骨面花完成度只能算是入门而已,再来就是他并没有防御。

    光靠骨面花的自然防御肯定是挡不住这种附魔兵刃的。

    “有意思,敲击的声音判定出来的材质和雕花刀刺入的声音反馈居然有出入,这种情况…哦,想起来了,内部结构有变化。没有痛觉吗,不,既然有反应,放大到一定程度就是痛觉了,让我来看看,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在研究其他人的身体。巫医这职业肯定是要会解剖学的,对他们来说解剖什么都一样,哪怕对象是自己的身体,只要是有意义的,就没有问题,疼痛和死亡难以对他们造成困扰。

    周天曾问过达斯他为什么能长时间的解剖还能做到稳定。想要稳定双手并不是靠冷静就能做到的,对此达斯给了两个答案:“习惯、专注。”

    习惯最重要,当你习惯长时间的做解剖工作,稳定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而专注也不必多说,分心甚至可能会破坏材料。

    到现在周天也有这种感觉了,虽然划开自己的骨骼时他还能看得见自己的手在颤动。

    这并不是恐惧,就算他做不到觉哥那样无视恐惧,但相比起其他人,甚至达斯,他的恐惧程度低得可怕。

    这也是锻炼出来的,他习惯用高位角度看待问题,既然不会死也不会破坏骨面花,那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他这么一解剖,顿时就发现问题了,原来他的骨面花居然是骨中骨。划开骨骼之后,里面是一层清晰可见的透明骨膜,而这种骨膜里居然还有骨骼。“哈,原来是这样,这里面居然不是中空的。”这简直颠覆了周天对骨骼的认识。

    周天这个人,对很多都是有涉猎的,这也是基于信息爆炸的基础之上。他还从来不知道,骨骼物质化里居然还有血管,注意,这里面可不是中空的。

    骨骼完全把血管包了起来,他所看见的纹理也是因为血管的因素。

    随着骨臂阶段的慢慢成熟,其内部功能也越来越强大,血管纹理也慢慢凸显出来。

    “难怪反震力这么低,也几乎没有痛觉,这血脉能力简直强到爆炸,居然能在骨骼外部显出纹理,这门术技被划分到血脉术技还是很有道理的。”当然其他人的骨面花和他不一样,人家都是中空的,也没有什么纹理出现。

    花了一个小时搞清楚了骨面花的结构之后,周天便把骨臂收回到身体里面。把骨骼收回来伤口愈合速度会非常惊人,这也是骨面花的特性之一,但如果一直在战斗愈合能力就极低,达斯给的答案是骨面花已经把愈合能力用在了战斗之中。

    骨面花毕竟不是人体,功能性还没有太过复杂,细胞机构也显得比较单一。其实周天并没有影响到骨面花什么,但是对它的神奇已经不再是未知,他的骨面花和别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在树下沉思了一会,周天仰着头透过树叶看着细碎的天空,竟感觉不到半分轻松。

    原来的他,是悠闲的,尽管需要工作,需要生活,衣食住行都是自己解决,但无论什么人看见他,都觉得他很闲。

    并不是没事做,也不是懒散,只是单纯的闲,哪怕在做事情都是闲,不紧不慢,漫不经心的完成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他没有了这种感觉,哪怕此刻他正在树下发呆。

    他想学着其他人一样,靠着树,叼着草,把手放在后脑上,却没有半分悠闲。

    他试着遗忘以前的记忆,把它们封存在某个角落里面,如果有一天,他还能回想起来,估计是个美好的故事。

    他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徜徉在思维的殿堂里,一分一秒,听着自然的和弦,哼着炎魂部落从未听过的歌曲,追忆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曾经有一位教授,知识渊博,学富五车,领域学术研究堪称无人能出其右,然后他在某个研究所里和一生的心血一起化为了灰烬。

    曾经有一个女孩,聪明坚强,温柔体贴,她继承了家族的公司并使其辉煌,然后她在某个漆黑夜晚里带着爱情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曾经有一位父亲…曾经有一位母亲.曾经有一位兄弟…

    那些人,已经消失在风中,他把他们装在黑色的匣子里,上好锁,没有人能打开,也没有人知道。

    周天不习惯倾诉,他只会一个人躺在床上,嘲笑着教授的悲哀,讽刺着女孩的可怜,冷眼旁观,讥讽的看着在社会这个囚笼里忙碌的人们。

    那眼神,就像看着笼子里的猪,他们享受着自以为是的自由,恋眷着无人可阻的权势,追名逐利,像故事里的提线木偶,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活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