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浩然正气

    秦军将计就计，诱敌深入，当晚与赵军在此地决战。数十万士兵在厮杀，战况惨烈，头颅横飞，热血洒苍穹。这是一场无情无义的战争，只论生死，即便是姜遇无数次的拼杀也比不过其中的惨烈程度。

    有数次姜遇都差点没有忍住，想要提刀上阵搏杀，战场的热血气氛影响到了他，这不同于修士直接的厮杀，简单而有效，一刀就有可能定生死。不过身为修士，姜遇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内心悸动，无论谁胜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影响。

    秦军惨胜，赵军主力几乎全灭，再也无力抵抗，班师回朝之际，姜遇和老帅姜源攀谈，老者的眉头紧锁，似乎有nongnong的惆怅无法抹去，也许是此战过于凄惨，秦军将士伤亡太多所导致的。

    数日后大军回到秦朝境内，姜遇不禁蹙眉，都城本应是一国最为繁华的几座城池之一，然而这里却冷清凄凉，街上往来的人并不多，让他颇有些费解。

    老帅姜源把姜遇带到带到自己的府邸，里面生活的人并不多，仅仅是几个年老的仆役，在清理着庭院的落叶。姜遇在偏院落脚后姜源便前往王城复命，直到深夜才赶回住处，将姜遇叫醒，两人深夜秉烛长谈。

    “秦王野心勃勃，欲要扫六合定八荒，一统这片疆域。朝中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其他大国劝说，想要采取远交近攻的战略。韩国已灭，接下来便是赵国了，幸运的是此战一败，秦国再无精锐征讨，这片疆域至少也能安定数十年了。”姜源缓缓说道，让姜遇直皱眉头。

    听他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故意让此战消耗秦朝大量将士一般，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那晚在帅帐内不少大将都提出不少奇招来针对赵国，姜遇虽然对军事一脉了解甚少，也认为这些主意不错，然而还是被姜源否定了。

    最终虽然是将计就计，然而并没有等赵军疲惫之际就开始厮杀，两军实力并没有天地之差，也仅仅是惨胜收场而已。

    “这是那处姜姓聚集之地，地图上有所标识，你按图索骥即可，事不宜迟，过会你就持老夫的手令离开这里吧。今晚上，这天，就要变了！”老者说话掷地有声，中气充沛，大儒风范尽显，让姜遇都有些惊颤。

    姜源并没有任何修为，然而数日的相处令姜遇震惊的是老人身上的神识波动极为可怖，达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步，也许那晚即便没有他相救，那名龙跃期修士也很有可能被他一声暴喝直接震死。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让姜遇疑惑，没有任何修为的大儒竟然也可以孕育出如此可怖的神识，他在古籍上也并未了解到这方面的讯息。事实上，姜源身上经常流露出浩然正气，神识异常敏锐，即便没有踏足过修炼界，也发现姜遇处在筑基期境界，十分不凡。

    “您这是……”姜遇渐渐感觉不安，虽然和这名同姓老人相处不久，然而老人有指点之恩，对于他筑基期一境修炼帮助很大，解开了心中的迷惑。老人很有可能因为战事不利而被秦王责罚，听他的语气似乎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昔年这片疆域本是炎黄之国，在太古三皇五帝治理之下繁荣昌盛，却终究因人之私欲而导致分崩离析。如今秦王欲要再度一统，称皇号帝，可惜并无先祖之功，亦无先祖之德，只会涂炭众生。”

    姜遇内心一震，老人提到三皇五帝，而秦王欲要效仿再次称皇道帝，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隐情？

    无功者称皇，无德者为帝。这是在巨潭之底就有妖族祖仙刻字于天宫大门的，至今虽然有近十万年，然而太古的岁月距今远有两百到五百万年，比这还要长久的多。这其中必定有一段惊天的隐情埋葬于历时长河之中了。

    老人坦言，三皇五帝终其一生也没有称皇道帝，都是后人为了纪念他们的无上功德而起得尊称。皇与帝，如果不追究到人身上，本身指代天地，意为万物之主。

    姜遇有些担忧地看着姜源，老人很看得开，催促他快些离开，莫要被这里的俗事缠身，若是能够确认那片姜姓聚集之地就是他的归宿，那再好不过。

    “那些士兵在向你出手时，你没有下狠手，这一点，很好。”临别之际，老人罕见的露出笑容，似乎如释重负一般，一切将在今晚落下帷幕，他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姜遇有些意外，没想到老人一路之上对他这么照顾竟是因为他没有出手伤那数十名士兵。对他而言，凡俗界的人只要没有过分到极点，还没有让他出手的理由，修士与凡人，就如同仙与修士之间的差别，无法弥补，天堑之别。

    凭借老人的手令，姜遇很轻松就出了都城，他屹立于一处山巅，随眼运转，细细观望城内王宫的动向。老人没有明说，但有些东西姜遇还是能够悟解得到。如果只告诉他姜姓聚集之地的下落，无须跟随他回都城也可，既然让他一路相伴，其中的深意他自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