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包办婚姻

    那一年我们毕业后，回到了家乡，次年春天，我被分配到县委办公室工作，他被分配到林业局工作。

    我们家乡是一个很贫穷的地区，地处黑龙港流域，有一条小河横穿我们县，名曰清凉江，杨辉就住在清凉JX岸一个小村子里，名字叫杨树湾。因为靠近河流，土壤沙化，因而庄稼前期苗长得很好，后期收成不多。

    杨辉，兄弟二个，他为老大，下面一个弟弟，小他三岁，名字叫杨丽煌。母亲性格开朗。父亲早年去世，是他母亲一手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

    杨辉是一个很有志气的青年，还没参加工作，他就为他们村里在一片沙荒地上，规划了一个五百亩的果园，三四年后他们村的老少爷们便吃上了自家种的苹果。

    就在他们村果园结果的第一年，一个秋天的下午，生产大队广播喇叭里传出大队长的声音：“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今年我们村果园里的苹果结果了，听到广播后大家都去果园分苹果，第一年长得不多，每人一斤，大家尝个鲜。来年丰收了大家在多得！”停了一下，大队长接着广播道：“说起来要感谢我们县林业局的大力支持，特别是我们村杨辉同志，今天的成绩，他功不可灭！”

    听到广播，村里的老少爷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有的拿着布袋，有的背着筐头，也有的提着篮子，还有的拿着纸箱子，便向苹果园蜂拥而去。

    果园里，在一块空地上，若干堆苹果摆放了一地。大队长对众人道：“预先分好了的，各堆有各户的名字，别乱了，个人认领自己的苹果堆。”

    听了队长的话，人们便在里面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堆。

    那时生产队里分东西都是这样，谁家该着多少，用称称好了，放上谁家的牌子，社员收工后顺便就领了回去，这样即节省时间，也防止乱套！

    很快就认领完了，杨辉家自然是他母亲去的，回家的路上，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杨辉这小子真能，这几年学没白上，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吃上苹果。”村里的张二妈道。

    “咋、咋，瞧你说的，像是仙果一样。供销社里买的有苹果，我就不信你没吃过！”王二爷咂咂嘴道。

    “你说得倒不假，听说好几毛钱一斤呢，咱穷人家谁舍得买啊。”张二妈认真地道。

    喜喜子娘接过来道：“二爷，谁像你啊，听说你这几年投机倒把，没少剩钱。肯定你吃过！”

    “喜子娘，都啥时候了，你说的这话已经过时了，现在党的政策允许做生意！”

    杨辉娘很认真地道：“二爷说的不错，听俺辉说，现在党的政策让人们发家致富！听说咱生产队的地很快就分包到户，就是这个果园也要承包给个人。”

    二爷点点头：“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杨辉娘道：“哎，对了，杨辉他娘，说起你们家杨辉都快三十了吧，怎么还没把媳妇给你领回来啊？”

    “唉，这孩子犟着呢，我催过他好几次，他老说不着急。我也拿他没办法！”

    “人家是非农业，有工作，挑的真呗！”张二妈道。

    杨辉娘接过来道：“二妈说哪里话，咱个人的孩子咱知道，他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可话又说回来了，听说他们单位有给他搞的，他一口就回绝了人家，有给他介绍的他就说不着急！现在年轻人的心里啊，赞真是琢磨不透！”

    “这准是他暗中搞着的有，现在提倡晚婚，不跟你们说罢了。”王二爷道。

    “没有，绝对的没有！我问过他好几次。”杨辉娘很认真地说。

    喜子娘听了，突然想起娘家有个远房侄女。便对杨辉娘道：“既是这样，我有一个远房侄女，人长得在咱们方圆数得着，就是农业人口，你要是有意的话，俺给你们家杨辉说说。”

    “行，你去说吧，要是成了俺得好好谢谢你这大媒人。”

    几个月以后，喜子娘拿着一张照片给杨辉娘看：“嫂子，这是闺女的照片，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杨辉娘接过照片：“这孩子长得这么俊啊，像是画里的人一样，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叫王春艳，二十五，这孩子心气高，挑的真，我给他一说咱的条件，我看着她挺喜欢。杨辉娘，你要是觉得行了，把咱辉的照片也让人家看看。如果没意见的话，安排她们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