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日三变
高俅接着道:“但形势却因种师道这个老流氓的作为急转直下。他不但如同钉子户一样在西夏的眼皮下、西平府以南建城。而且妈的他老小子见缝插针,找到借口又开战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他除了建城,整天派一群兵痞在西平府附近骂西夏人,有次走的过近,一个西夏新兵蛋子手一松,失手放了一箭,射伤一个宋兵。种师道这个臭流氓竟敢绑架官家,大张旗鼓的说皇帝的子民卫士被蛮子射杀,就是对汉家皇权的绝对挑战!于是他甚至不等招讨使童贯的命令,就私自对西夏开战。兵围西平府,还派人进入西夏境内‘打草谷’,这时节正是夏粮秋收,西夏农民惨啊,被种师道手下的抢得到处跑,田里等待收割的粮食这么的姓种了。他不该叫种师道,应该叫种田。” 汗。 小种相公够生猛的。而高墨涵怂恿种师道挑起战火的事是秘密,连高俅都没有告诉,否则这么大的事还不被剥皮啊。 高俅恶狠狠的道:“别人不了解种师道,以为是西夏蛮子狂妄。但老夫和蔡京则知道,这就是种师道挑起来的兵事。因为陶节夫被定死在永兴军路上对夏州虎视眈眈,西夏的议和使者又在汴京努力,如此一来,种师道兵围西平府却不攻,只大肆的在西夏境内抢掠,愣是吓得卓啰和南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种师道那头恶鬼,抢走西夏田地里的每一颗粮食。” 高墨涵一摊手道:“爹爹,小种经略相公就这德行,他对自己人都有这么狠,对敌人,你真的别指望他是个儒雅书生。” 高俅眯起眼睛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北京出了大事,辽人街被血洗,上百户辽商被灭,辽人财富被席卷一空!” 听到这里,高墨涵猛的起身。 原本这些在意料之内,但还是有点低估了卢俊义的狠辣,他竟敢杀这么多人,还顺带抢走辽人的财富。 高俅紧接着道:“北京发生此等事件,导致辽人有了足够的理由介入,于是早就安奈不住寂寞的辽皇,急遣南院枢密使朱温舒为使臣,南下汴京,你道他来干什么?” 高墨涵眯起眼睛道:“北京的闯太大,种师道在西北又太彪悍,这是第一次让辽人,看到了宋人不好欺负,所以他们急了。辽国南院枢密使到汴京,表面借口是查问北京辽商被杀事宜,实际则是过问大宋和西夏战事。朱温舒老儿根本不想我大宋西北方面拿下长城、进而改变宋夏间的战略主动权,因为大宋西北向的战略主动权一但易手,则会带来辽国的军事和政治压力大增。所以辽人来做说客,给大宋皇帝施压,让把土地还给西夏对吗?” 高俅叹息一声道:“我儿聪慧……现今朱温舒也在汴京,汇同西夏使节,与咱们张枢密张相爷一起紧急议和。有种家军在大宋或许不怕西夏,但咱们却害怕辽贼,官家尤其如此,这是深入骨髓的观念。雁门关已经没有猛将杨延昭帅杨家军驻守,现在更没有能打出澶渊之盟结果的名相寇准了。所以如今一旦辽人介入,就连赵挺之和刘逵两个临时主战派也闭口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整个朝堂都惊恐辽贼威风,谁都不说话,都害怕背了‘破坏辽宋和平’的战争黑锅。哎,这次官家就为难了,面对辽人已经不是禁军强大这个概念能给官家信心的。以老夫的政治经验来看,这次种师道恐怕要栽,会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