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O章拜访岛村
郑庆义为了见岛村喜久马,做了精心准备:他听贾正谊说过,岛村好茶,就把以前买的好茶叶——福建的大红袍,拿上两盒。另外,又提上一对鹿茸,来见岛村喜久马。鹿茸都是切好的血片。 岛村喜久马见郑庆义到来,显得非常高兴:“要西,要西。欢迎郑会长光临本部。” 郑庆义拱手作揖:“鄙人到大连办事,未能及时拜访,还望见谅。”说完,把鹿茸和茶叶放到岛村跟前:“备了一份薄礼,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 岛村笑道:“你太客气了,还给我带了礼物。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郑庆义:“这点小意思算啥礼物。我听贾经理说,岛村君好茶。故拿来福建有名的大红袍,请岛村品尝。” 岛村惊喜地问:“真的是大红袍?可是很难得哟。” 郑庆义笑道:“岛村君听说过大红袍。不愧是研究中国茶的专家。” 岛村:“专家谈不上,喜欢而已。不过,我发誓要喝遍支那所有的茶。” 郑庆义听到岛村喜久马说,喝遍中国所有的茶时,突然想起贾正谊说过岛村论茶,是以茶喻事来。因郑庆义对茶的知识,仅仅限于一知半解,与岛村论茶,那是班门弄斧。可内心一种反抗的心里,又不得不想跟岛村理论。他想起贾正谊说的,岛村曾经说过:“这茶字,木上有人,人上有草。我的记得中国有句俗语:‘墙头草,随风倒。’你的看郑老寒会不会是象这个墙头草?” 郑庆义苦笑地摇摇头,岛村把自己比喻成墙头草,这么一来,我郑老寒随风倒成了事实。看来,跟岛村谈茶是不行了。可这随风倒也是岛村逼的。岛村要不是提出以货易货,何得着来讨好他?不理论又点心不甘。 岛村喜久马看到了郑庆义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有意戏说:“郑君的不相信我能把中国茶喝遍?” 郑庆义突然想起在乔向斋处喝茶,乔向斋曾说过靠近閵家河处的一股清泉水,他沏的茶水就是用的泉水。于是说道:“喝茶得有好水,没有好水,好茶也喝不出滋味。” 岛村笑道:“郑君也懂茶?” 郑庆义忙说:“我可不懂茶,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只是常听人说记住而已。南边离閵家河不远处,有一小山苞,半腰处有一泉眼,听说那泉眼的水沏茶不错。岛村君若是想品出味道来,不妨试一试。” 岛村大喜道:“我的茶室盖好了,正苦于无好水。郑君有此一说,不妨试试。”说完,就出门招呼人说:“南边河旁有个小山,山上有泉水,让人取一桶来。再派人把佐滕、田中找来。” 郑庆义一听说请两日本人来,忙起身说:“岛村经理有事,郑某告辞。” 岛村连忙解释:“不!不!,你误会了。我的茶室刚刚盖好,还未曾使用。你的到来,特别是你提到泉水,真是帮我解决了大难题。我记得,贾正谊君曾说过:‘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当然,他所说的,是你们支那古人说的。我特意拜读了你们称之为茶圣陆羽在中说:‘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山水即为泉水,正是泡茶用的十分之水。我过去只用井里的水,看过书后,用閵家河的水。去取水的人没注意小山上的泉水,你说是不是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郑庆义:“我只提供一信儿,到让岛村经理说出一套理论来。看来岛村君真是研究茶的有心人。我常常听贾经理说,您与之患常就论论茶。我对此不太感兴趣,无此嗜好,也不吸烟。酒到是略微喝点。” 岛村喜久马笑笑道:“贾君也曾这么说,论过之后,他对喝茶,茶事理论都有了爱好,我以为你会有兴趣的。送我的茶,我笑纳。可你这鹿茸——,我就不好接受了。” 郑庆义怕岛村不收,连忙解释说:“这鹿茸是专门为夫人准备的。我这买的上好的血片。听人说开春时,鹿的老角就开始褪了,长出新角。新角长差不多时,趁着嫩割了这才是血片。若长成了就没疗效了。您拿回去,夫人一定喜欢。” 岛村听郑庆义介绍,也不好意思回绝:“郑掌柜既然这么说,我也无法拒收。中国有句俗话:‘选日不如撞日’。作为回报,我请你喝茶。刚才,我让人找田中、佐滕,这都是你所熟悉的,让他俩陪你品品我们日本茶事。” 作为日本人,他对郑庆义强势崛起,从心里上有一种敌视的感觉。但是,从做买卖的角度上,岛村又不得不佩服郑庆义的精明强干。五站内中国人经营粮谷生意的,已经发展到有三十多家铺子。到目前为止,比郑庆义财势大的至少有富字号、天字号等八大家。可岛村偏偏对郑庆义十分关注,这就不是仅仅对买卖人关注的问题了。岛村另一身份是隐密的:即是南满洲铁道珠式会社调查课成员,也为关东军提供情报。只所以特别关注郑庆义,是因为郑庆义能与奉天督军府拉上关系,从郑庆义卖给督军府的大豆、高粱情况,分析奉军动向。当然,这一点郑庆义是无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