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爷俩用乐亭土话,演得活龙活现。每到爷爷因唱皮影开心的时候,郑庆义就说:“爷爷等我赚钱了,我一定要专门给您盖个大戏院,给您搭个合手的戏班子,让您上台好好唱出戏。” 爷爷就会笑呵呵地说:“我孙子就是孝顺,知道爷爷得意那口。” 驴皮影,也叫乐亭影。起始于明代末期,已有400多年的历史。不过,清末、民国初年才盛行起来。一般有两个人cao纵,一人为上线,另一人为下线。所看到的影人动作,是有三根杆子,一根主杆和两根手杆。两人在影窗后,拿、贴、打、拉、唱,相互配合默契,使影人活灵活现。皮影告白是乐亭方言,具有良好的唱功基础。唱腔分为大板、二性板、三性板、散板以及平唱、花腔、凄凉调、悲调、游阴调、还阳调,还有特殊句式而得名的三赶七等各种腔调。驴皮影形式简单,实际是很复杂的艺术。驴皮影的雕刻制作,人物造型唱腔分类,等等都很严格的要求。 想想小的时候,爷爷最喜欢自己,常常领着走街串巷唱皮影,自从离开爷爷,很少能见到爷爷了。爷爷的离世让他感到内疚。…… 这时胡勒根的爹过来说:“孩子,时候不早了,赶紧发送吧,人走了入土为安。” 郑庆义点点头和郑庆和、郑庆恭一起看了爷爷最后一眼,在张家烧锅和合林子众多乡亲们帮助下,把爷爷安葬了。郑庆义又摆了酒席,答谢乡亲们的帮助。 郑庆义这时才有时间和自己的两位老朋友说话。他拉着王贵和胡勒根的手说:“谢谢二位哥哥,这情义让我无法报答,如果不嫌弃寒山,二位兄长就随我到五站。到时候的时候我那小米铺也需要两位哥哥帮帮。” 两人相互看看对方,王贵先开了口说:“我也不想在烧锅干了,只是不能这么急跟你走,待跟家人商量商量,有些事还得处理处理。消停儿的再到你那儿,咋样?” 郑庆义说:“帅哥在烧锅里费点事,蒙哥没啥事就跟我走呗。” 胡勒根冲郑庆义笑笑没等吱声,王贵就接着说:“胡老三现在可牛了,是一带有名的斗官,他要走比我还费事。” 赵正义看着胡勒根说:“蒙哥,这是真的?” 胡勒根这才说:“我进了粮铺吃劳金了,还给了我二厘身股。” 郑庆义说:“我现在还不行,别看现在是小铺,到时候的时候,一定会办成大粮栈!” 胡勒根:“我没说不去,都是弟兄好说话。只是有一条:老话说的好,有准斗,无准手。我这斗可是有准头的,我不能帮你坑人。坑蒙拐骗的事我决不干。师傅临终时拉着我的手说:‘千万别存坑人心,斗里能量出好坏人。’” 郑庆义非常高兴,上前拉着胡勒根的手说:“蒙哥,就凭你这话,现在就到我小铺当掌盘。到时候的时候给你最少四厘身股。” 随后把两人脖子一搂说:“我是啥样人你们还不清楚吗?爷爷在天之灵看着我们,坑、蒙、拐、骗发不了大财。藏jian使坏我做不来。要想做大买卖,诚信才是本。我在那几年了,凭的就是这个才站住了脚。我坚信我的小铺到时候的时候一定会变成大粮栈,哥哥们可快来呀!” 合林子,西北风飕飕刮过,阴沉沉的天空灰蒙蒙。王贵请郑庆义哥俩到自己家里:“郑老寒,你来一趟不容易,想让我去你那儿,得你嫂子同意。” 郑庆义:“说的对,是得拜见帅大嫂。” 王贵不好意思地说:“你嫂子长得蠢,见了可别笑话。” 胡勒根在一旁说:“谁说的,可好看了,就胖了点。不过,人都说帅哥娶了个母夜叉。我可不知道咋回事了。” 王贵挥起拳头,胡勒根快速躲过。 王贵随后对郑庆义说:“孩她妈给我生了三个儿子。都挺好的,就是疑心重点。” 胡勒根又凑到跟前:“要说帅哥娶了个好老婆。嫂子娘家是开大买卖的,怀德、公主岭都有分号。不知咋地,就看上了帅哥。” 王贵沾沾自喜地说:“那是,想当年,你嫂子是非我不嫁。十里八村谁不说我俩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胡勒根马上接话说:“帅哥就是有福,人长得漂亮,娘家又有钱。听说她爹不同意,要你入赘?” 王贵:“我老丈人不是不同意,是要我入赘。只要我同意,生孩子姓她周家姓,公主岭的铺子交给我。哦——,你嫂子姐五个,她是老大。” 郑庆义很感兴趣地问:“这不挺好的吗?到时候的时候,你就是大东家了。” 胡勒根:“可不是,有钱人不当,非得给人扛活。” 王贵庄重地说:“有辱祖宗的事我不能干!我说为了你嫂子,入赘勉强可以,财产我不要,孩子必须跟我姓。你嫂子真够意思,宁可跟我出来受苦,受罪。一分钱陪嫁没要,非得跟。现在好点了,开始是她娘偷偷给点。后来,她爹也就不管了,有个为难遭灾儿的,老丈人也出面周济。” 郑庆义:“这不挺好的吗,咋叫母夜叉了。” 胡勒根哈哈大笑说:“帅哥越来越帅了,嫂子越来越胖。” 王贵委屈地说:“我从不拈花惹草,可她生完孩子后,疑心越来越重。每天干啥了都得跟她学一遍,要不然就跟我作。真是受不了。翰臣,我让你到家,就是想让你说说,要不然别说五站,哪儿都不行!” 就在郑庆义去合林子时,玉花所在的宝顺书馆出了大事。 这天,任理堂正在喝茶水,有人报告说:“有个自称是黑龙江省督军府的人,说是来这儿找她媳妇的。” 任理堂腾地站起来说:“哎呀,还真的找上门来了。打出去,不准进屋。” 来人下去后,任理堂转了一圈自语道:“不给点厉害,不知我马王爷长三只眼。”说着拿起电话就拨,接通后说:“警察署吗?我这儿有人捣乱,他说是黑龙江省督军府的人,不知真假,你们给查查。” 电话里回答道:“你谁呀,口气这么大?” “别他妈的费话,我是任理堂!” “哎呀,任大掌柜。我李奇岩可是服你了。给人一巴掌,马上就来个甜枣。”原来是李奇岩接的电话。 任理堂:“我寻思谁呢。记仇不是?” “哪里,任大哥仗义,我李奇岩唯大哥马首是瞻。不就是个当兵的吗?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少费话,管不管。我不想再见到他。” “别生气我可没说不管。我知道你手眼通天,关东州要是来人管,我可是得罪不起。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