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朝堂论罪风云 下
嘿,朕看谁还淡定? “不急不急……朕听众爱卿一个个说!”武珂拍了拍面前的龙案,面露喜色,缓缓言道。 而殿下众臣闻言,那蹦跶的嘴脸也纷纷嘎然停了,抬首默视,看向各自为首的文官武将,自要待大佬先行发言。 嗒噔……扑通。 最先出言的还是丞相李尚、大将军张破、吏部尚书刘庆、兵部尚书林雍,论四害与这四位大臣沾亲带故,还真是不止一点呀! 其们自是恭恭敬敬、颤颤怯怯地伏地揖拜,说什么,不孝族亲,冒犯了皇上,且平日里鱼rou百姓,欺男霸女等等,简直就是给四害扣了个无恶不做的大屎盆,又转说自个家管教无方,请求皇上责罚云云。 说得真是铿锵激言、悲凯陈词,仿佛恨不得亲自手剐了这四人,却也无形撇开了其中关系。 而他武珂亦不会真的因此责罚四位王爷,所以又一番太极般的激扬文字、面露悲情实意,表明皇上并没有欲加罪于你们,安且放宽心。 再加上一旁群臣的揖礼劝言,说什么四位王爷大臣劳苦功高、整天忙里忙外、无法脱身管教族亲,事不再他们,恳请圣上明鉴云云。 所以四个王爷也算过了此关,正所谓“欲加罪何患无词?”料想皇上真要收拾他们,还怕没有罪名嘛? 而下四人心念不一,大将军和丞相还好,但是吏部尚书刘庆和兵部尚书林雍死的可是自个的儿子呀!要说不悲痛是假的,但对方是皇上……让他俩萌生报仇之心都不敢! 诶,还能怎么滴,也只能自认倒霉吧!趁身子骨还硬朗,还能赶紧回去再造一个。 而眼下最好的结果无疑是这样,皇上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就是万事大吉了! 呼… 武珂又续言说了安乐侯张余、开封府府尹劳大淦贪赃枉法、作jian犯科之事,并且已被抄家打进天牢中,当算是九死一生了。 随后,他让司礼太监陈生将罪状协同证据呈递下去,供前面的大臣们传阅,在证据确凿之下,敌对派系,自然异群起而攻之,纷纷恨恨扬言:什么张余贼子罪该万死、携兵闯开封府要定其违逆之罪、更有甚的说张余私携军兵逆乱公堂,冲撞皇上,如同乱臣贼子,欲有某位篡君之嫌疑,要诛其九族!! 此言一出,顿时都嘎言了,这个犀利。 顿罢,其们又纷纷扬言高呼乱定罪名,听得大将军这一系是宛如雷劈如头,横脸铁青,是焦怒瞪目,却也不甘落于后,而驳言相向,指责其等乱扣罪名、皇上为其做主云云。 哗啦啦… 当下朝堂顿时是唾沫星子横飞,怒指相向摆,更有暗愠不住的武将们,口舌上占不了便宜,扯着大嗓子嚷嚷叫骂、挥袖抡手,颇有一副吵不过就要动手之势。 而劳大淦处于微妙的位置,虽然也有骂声,但很快就被张余的罪名声呼压过去了。 砰…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武珂愠怒拍案,看着像菜市场的金銮殿,又岂能不怒?看着这些情况,他现在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遥想四大王族相互倾轧上百年,今个张家这派系的安乐侯张余落了把柄,他们三家又岂不上前踩上几脚?开场痛打落水狗的戏份。 而劳大淦牵系甚多,与四家都有关系,虽有妻为张家人,但其于丞相这派却最为密切,到时也少不了一番求情,至于结果如何……还不得看皇上? “皇上息怒……”原先牛气哄哄、破口大骂的群臣,顿时停舌哑火,连忙颤着身子,伏跪于地,拜而高呼道。 要说文武百官他们什么时候最团结? 不错,就是在喊这口号时,真可谓是喊声连天、如同春雷轰轰、震耳欲聋,于殿中久久绕耳不绝。 “启禀皇上,末将有事要奏!”大将军拜了拜身子,低头捧着玉笏,犷言伏膝拜道。 其见皇上拂了拂手,又续道:“据末将所知安乐……罪臣张余,匆然闯了开封府,冒犯圣驾,实因爱子心切,又听家奴唆使,才蓦然冲动,犯下了如此大错,其罪……” “大将军此言差矣!”丞相李尚顿了顿手中的纸证,拂身一出,向皇上揖礼道:“启禀皇上,罪臣张余目无王法,私自‘带兵’强闯开封府,已然犯下重罪,此外还贪赃枉法、行官受贿、冒犯圣上,等等罪名,必要严惩,不然我朝律法严明何在?”言罢,还荡了荡手中的纸证。 “你……”大将军闷声一哼,这种情况,老对手又岂会不落井下石呢?所以他也是顿然语塞,干瞪着大眼,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是好。 而丞相也说得很玄乎,扣出了一大堆的罪名,没具体让皇上怎么弄张余,只是说严惩,说来还不是让皇上自己定。 且丞相刚刚将“带兵”两字咬得特别重,言外之意就是这兵马哪来的? 要知道京城重地,犹如天子卧榻,岂能是什么人都能带军兵在皇城中晃荡的?就算王侯,没有一定许可也不能带着各自军兵在城里晃悠,且这数量也有严格规制。 而京城中能配私兵出行的,至少都要是个王爷才有资格,除外还有城内的御林军、城卫军、九门提督、开封府衙役等等的人,才有官证资格,特定时期能带大批人马横行。 所以安乐侯才去找族弟张山,调出莫千军等一干人,说是办事,一个时辰即可回来。且这也刚好压在张山所能掩盖的底线中,自然拍胸答应。 可谁知张余这丫是要去闯开封府?要是平时闯了麻烦不是太大,但还巧的是碰皇上在里头……那麻烦……啧啧。 所以张山昨晚又何止是被张破骂得狗血喷头,简直就是将他揍得哇哇大哭,你说?苦心经营将他搞上城卫军统领的,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呀! 而且是城内的将军,其他的三大族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关键时刻,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不由言语。 唉… 大将军张破苦叹了口气,又将念想掉回原先张余的身上。其作为自己背后的副手,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争口气力,所以又揖手拜道:“启禀皇上,安乐侯府被抄,然吾皇仁慈,没有牵及其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