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山脉深处

    “你来了。”

    凌寒站在人群后面，注意到烟雨龙略显惊愕的眼神，他淡淡地说道。

    语气没有感情显得无比冰冷，宛若极地南方的一块寒冰，使人感觉冻入骨髓牙尖打颤；加以犹如寒霜白雪般的脸色，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

    是的，害怕。

    江辰等人看着和他们认识的凌寒全然不一样的凌寒，心中竟出现面对绝世强者的忐忑。后者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都能牵动他们的心弦，皱一个眉都让他们心惊胆战，挪动一下脚步也能让他们不断后退。

    此时的凌寒让他们觉得遥远无比，即使是站在面前，他们也看不清凌寒的面容。

    烟雨龙很惊愕，仔细盯着凌寒，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年前的景象。

    ——

    “jiejie，我想吃那颗红色果子。”

    年幼的烟雨龙长得白胖显得有些天真，站在那棵孤零零长在悬崖边的老树下，盯着悬崖外爬着藤蔓的佝偻老树上的果子，一脸期待地告诉了旁边小女孩心中的想法。

    夕阳下，那棵老树嶙峋的身影被照射在烟雨龙的脸上显得有些张牙舞爪，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朝他们怪笑。那些苍老的树枝也像是饿过了头的游魂野鬼，在向她们吞咽着滴落在地的唾沫。

    小女孩看着老树犹豫了，一张美得动人的精致脸庞上闪烁着恐惧。她，害怕那棵仿佛吃人恶鬼的老树。

    一棵棵树枝连绵到悬崖之外，看起来就像是一堆坚硬的杂草，那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

    但是旁边的少年却爬上了那棵老树，脸上充满着刚毅的神情，专心致志地攀爬着避开缠人的藤蔓，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朝那几颗通红的果实爬过去。

    过程中树枝不断发出脆响，“嘎吱，嘎吱”地响着随时可能崩断，而崩断的下场就是儿时凌寒坠入漆黑无底的深渊，他的家人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攀爬的路上少不得一些惊险，更有一步手中握着的那根树枝断裂了，那一瞬间他抓住了另一根树枝化险为夷；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让小女孩对弟弟愧疚，纵使艰难险阻他也一次次化险为夷，最终拿到那些诱人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果实。

    “给。”

    小凌寒要比小烟雨龙大，那时候他把果实通通给了烟雨龙自己一颗也不留，很像一个疼爱弟弟的小哥哥，给完果实他还憨厚的咧嘴朝烟雨寒笑。

    而那时候的凌寒根本看不出来烟雨寒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冷漠，被那虚伪的爱慕之心所欺骗得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烟雨龙知道jiejie的态度，但是他终究是没有告诉凌寒，选择抱着果实啃起来。

    ——

    回忆是短暂的，烟雨龙没有去同情什么，那些只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记忆罢了。

    凌寒自然也不会去介怀，吃过的亏当做是成长便好。

    “你变强了，很强。”烟雨龙恢复平常心态，面对凌寒由衷的说道，并且把尾音拖得很长，吐出最后两个字：“——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