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秦将
翌日,卯时初。解观、杨子甲、黄昭、三来、史称斤与三十名盗众分乘小船渡罗波潭。上船前,杨子甲将那白瓷瓶的药丸磨碎,放在水中让众人服下,以防再次涉险。 一干人来到崖前,将雄黄酒樟油洒在身上,以避蛇虫和那极厉害的蛇藤蜥蔓。吴人来最是怕高,站在崖前双腿发抖,道:“当家的,我在上面望风。”杨子甲一脚踹在吴人来的屁股上,骂道:“臭小子,这时候给我怂了,你第一个先下!” 吴人来两手附岩,闭着眼睛一步一步挨到崖缝口。吴天来与吴地来却是不怕,欢喜着率先下了去。众人又放下五根长绳,依次下到墓底。 下墓之前,杨子甲已与众人说的清楚,墓中有趋光的飞蛾,所以便未掌灯。三来可不记在心里,忙叫道:“快掌灯快掌灯,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杨子甲道:“兄弟们,准备好。”众人应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火把尽数点亮。 登时火光将墓底一大片照亮。只不过墓室太大,三十多支火把也未将整间墓室照亮,只能看清半边的墓壁。 黄昭抬头一望,光滑的墓壁不过两丈,上面便是嶙峋的山石了。只不过那些石头怎么好似在动。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嘿,又动了。 拉了拉解观的胳膊,悄声道:“大哥,这上面的石头怎么在动?”解观抬头一望,道:“那不是石头,是些飞蛾。”黄昭惊讶的说道:“啊,这就是你们在墓中遇见的大飞蛾啊,比家里的鹅还大,这是吃什么长大的。咦,他们不是趋光么怎么不飞了?”杨子甲道:“我在火把中放了些鱼藤草,现在这些东西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飞到这边来。” “嘿嘿”吴地来笑了两声,在墓中却显得甚是可怖。吴地来道:“墙壁上有花,墙壁上有花。”众人笑吴地来痴傻,墓壁上平滑的紧,哪里来的花。解观却知三来虽是胡闹,却从不说假话,便凑近一瞧。只见墓壁上虽已长满了绿藓,但隐约却能看到一些纹路,吴地来说的花,定是画的意思。于是便道:“大哥,这墓壁上好似有画。”杨子甲并不奇怪,古墓中有壁画乃是常事,上面所绘一般是墓主人的生平,所谓知己知彼,便走近细看。 史称斤见杨子甲眉头一皱,问道:“当家的,可有异样?” 杨子甲一一看过,先是倒吸了口冷气,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难道咱们是下错了墓?”解观不明,问道:“大哥何处此言?” 杨子甲道:“这墓室裂开了一道口子,若是寻常壁画那定是早已风化的干干净净,而此处痕迹仍显,只有一个朝代的壁画会如此。”史称斤接道:“秦朝。”杨子甲道:“不错,因为大秦建都咸阳,咸阳五行属水,为黑。而秦朝古墓中的壁画都是以稀有黑墨所绘,不会轻易掉色。只不过这黑墨都是由咸阳工匠调制而成,所会者极少,一般只有为数不多的王侯将相才可配有,为何此处会有此等壁画。” 解观道:“莫不是有工匠曾移居至此呢?” 杨子甲道:“这也说的过去,只是这画中所绘甚是蹊跷。”指着第一幅壁画道:“从此处开始,这半边墓壁上共有十幅壁画。第一幅应是讲的受禅封将,这身坐高台一袭龙袍,头戴冕流冠的应是位皇帝,下面有一位受封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