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达成合作

    库克仍旧是龙魂谷中的那副打扮。不久之前，他在观察过两处战场的形势之后，让法尔萨阻止那位和他一样，都处在魔导师巅峰实力的死灵法师，而他自己，则等在这边的战场附近，等到两个法师都到达了濒临死亡的状态后，他忽然出手，成功阻止了交战双方无力但却决绝的最后一击。而后，他简要说明了此时的情况，并要求秘法师安德烈暂时回到地宫，等待他将那半只灵魂，以及艾玛的rou身取回。

    而此时此刻，后一步赶来的他，正有些奇怪地站到了法尔萨旁边，看着低声啜泣的格里斯，以及外形变得极为恐怖的薇薇安，挠头问道：“法尔萨先生，你说...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法尔萨眉峰骤散，露出额头上的数道法令纹：“奇怪？我可不觉得。”

    库克指了指格里斯：“就说这小子吧！明明只有十六七岁，却总是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从龙魂谷中开始，就喜欢逞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也能被神器选中？”

    见法尔萨微笑不答，他继续说道：“还有这个器灵小姑娘！以她之前的表现来看，这小姑娘的心智，与普通的人类少女差别并不算大！可是，她却能这样坦然地，将自己最为丑陋的一面展现在心中最牵挂的人类面前，这难道还不够奇怪？”

    法尔伸出两根手指，并弯曲下去第一根：“首先，你口中的小姑娘，是一位经历过千年岁月的器灵少女。虽然有过传闻说，在她成为器灵的时候，洛基曾破天荒地让她保有了一份少女的特性，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叫她做小姑娘！”

    然后，他弯曲下第二根手指：“其次，这两人都将对方视为自己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所以在他们真正的平静下来，而非是在逞强伪装中绷紧脸孔之前，两人所关心的，都只有对方的安危！”

    库克有样学样，也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你对我制定计划时候的模仿，真是拙劣至极！第二，这貌似并不是那小子痛哭流涕的理由吧？”

    法尔萨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以后你就懂了，你这毛头小子！...”

    话分两头，且不说站在远处看戏的法尔萨两人，只说已经稳定住情绪的格里斯与薇薇安。此时的格里斯，已经擦干了眼泪，双目注视着薇薇安问道：“薇薇安，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许隐瞒，一点一点告诉我！”

    那两道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令薇薇安不由想起千年之前的洛基。本来想要责备对方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她愣了片刻，将与安德烈之间的战斗，一点点复述给格里斯。

    原来，无论是被迫想要杀死众人的秘法师安德烈，还是一心想要保护主人的薇薇安，都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从战斗一开始的时候，就各自动用了全部力量殊死相搏。然而，实力较强的安德烈失去了一半灵魂，实力大减；而薇薇安则掌握着威力无俦的神术，此消彼长之下，两人均拿对方没有太多办法，只有通过不断地消耗，来争取到更多的机会。就在这种看似漫无止境的消耗中，两人身上的伤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最终，当库克阻止下两人的最后一击时，薇薇安四肢上的血rou，都已经被魔法能量刮去大半，而她的脸蛋，更是变得面目全非。若是换做平时，她自然会使用魔力修补，以维持这副人类身躯。但这场战斗，却令她无法留下任何余地，将所有的魔力，都花费在了战斗上面。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暂时失去部分rou体，在魔杖中获得足够的休息之后，才能重新恢复原状。

    虽然她也想过，干脆放弃人身，化作一团金色烈火来得方便。但在她看来，人类的外形，更能够接近格里斯身边。正是出于这个连她自己都未必说得清的目的，她选择了现在这副模样。

    薇薇安就这么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将自己的经历全部说出。末了，她睁大那双大半已被火光覆盖的双眼，狠狠地说道：“要是你敢嘲笑本小姐，本小姐就将你的衣服全部烧光！让你今后一直都光溜溜的！心里嘲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