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仙别怕
第二十四章水仙别怕 黑夜之中州曹县城的城墙上,正在巡逻的守卫突然听到城头下传来一阵喊叫声,“上面的官爷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城”巡逻的守卫们如梦方醒,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城头下探出头张望,当看清城下的情形后,领头的守卫心中有数,开口向下面的十几个人喊话说道,“子夜不得进城你们速速离去胆敢有什么不轨举动立刻乱箭射死” “这位官爷我们是外地的客商,因为路上耽误了时辰这才深夜到达,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就在城中,想必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单生意要是做不成损失可就大了,还望官爷您行个方便我等必有重谢”站在城下说话的人正是临远县的师爷史可,此时史可顺手将十两的一定银元宝向城墙上扔去,城墙上领头的守卫伸手一接,待得看清手中之物以后,立刻眼中精光一闪,嘴上说道,“嗯,看你还算是个老实人,既然时间没到子夜,念在你们在外做生意不容易的份上,今天就破一回例。兄弟们开城门,让他们进来”领头的守卫一声令下,高大厚重的城门在深夜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被城下面的四五个兵卫慢慢开启。就在城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兵卫探出头向外面看去,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刚想出声示警提醒其他人就被从左侧射来的一枚飞镖射穿了喉咙,其他兵卫们见势不妙都奋力的想把城门重新关上,此时一直埋伏在城墙两侧的近百人一拥而上,就在城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整齐的迅速向前一扑,顺势一个前滚翻进入了城中,此时城门完全关闭。其他人被阻挡在了城外,城门内立刻乱作了一团,大量守城的兵卫从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向城门处冲了下来,一时间喊杀声和兵器清脆撞击声不绝于耳。 福惠和临远县师爷史可并排坐在马背上,两人都看着对面的城门处发生的一幕,师爷史可一脸的淡定,福惠心想,这个临远县的师爷果然不简单,手下居然能训练出如此厉害兵士,看这情形如果和我的黑旗军相比估计也差不到哪去,好此人应该可堪大用,等我的事情办完之后一定要想皇上举荐此人。正这么想着,忽然眼前的城门再一次从里面被开启,大量的守城兵卫也随之冲了出来,把城门堵了个水泄不通。这一次打开城门的正是刚刚冲进去的那十几个人,虽然这十几人多数身上负伤还有两三个人重伤被其他人搀扶着,但是依然全身而退,这等兵士的实力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个人实力和团队配合都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在这种情况下连活着的可能都很小,其实也不需要过多解释这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通过训练发挥人体的极限和潜能,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也并非不可能。 福惠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刻策马向前来到正在城门口厮杀着的人群中,放声吼道,“所有人住手”,这一声巨吼震得在场所有人耳鼓欲裂,两腿发软,就连邻近城门居住的人都被这一声响雷般的吼声给惊醒,幸亏州曹县城池占地面积极广,对于城门口的这场短暂的厮杀并没有引起城中正在睡梦中的百姓的注意,对于福惠的这声巨吼估计很多百姓会以为这半夜打雷怕是要下雨了。 此时州曹县的城墙上灯火通明,一根根火把插满了整个城墙的墙头。 福惠手里高举着令牌开口喊道,“令牌在此所有人住手我等奉清差大人之命前来接管州曹县城叫你们的最高长官出来接令”,听到这话所有州曹县的守城兵士都傻了眼,也有不少人在怀疑这个骑马的人所说的话,不一会有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将甲,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从州曹县的兵士之中走了出来,来到福惠面前,福惠顺手将令牌扔给此人,显然是州曹县城卫军最高长官的络腮胡子中年男子,伸手接住令牌仔细观看起来,片刻之后络腮胡子中年男子双手握住令牌作拱手装,单膝跪地。口中说道,“州曹县城卫军军团长邹达,听从大人调遣”,此时邹达身后所有城卫军兵士三百余人全部傻了眼,看到老大都给人家跪下了,一个个惶恐不已,随后三百人也都陆续单膝跪伏在地,然后齐声说道,“愿听调遣”。 福惠接过邹达手中送还的令牌,策马回到史可旁边,将令牌交由师爷史可保管,福惠轻声对师爷史可说道,“令牌暂时也由你来保管,你很不错善待这里的百姓,耐心等待朝廷的命令吧记住,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说完这些话,福惠慢慢策马向城中走去,堵在城门口的守城兵士们看到福惠策马向自己这边走来显然是要进城,所有人立刻让出一条道路任其通过,看着福惠向城中深处而去的背影,有的兵士开始小声嘀咕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那么大的嗓门,刚才要不是爷反应快用手捂住了耳朵,奶奶的估计就被他给震聋了”,“嘘小声点他还没走远呢你没听人家刚才说是奉清差大人的命令吗此人就算不是皇家一等侍卫,最起码也是清差大人身边儿的武林高手你小子就别在这叫嚣了,是嫌自己命长了怎么着”。 进了城福惠立刻往府衙方向赶了过去,福惠心里一阵不安,虽然水仙武功高强,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假扮新娘这种事要不是水仙自己坚持,说什么这是拖延时间的最好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容许她这么做的,想想她又是孤身一人也没有个照应也不知道其他人都跑到哪儿去了我白天离开州曹县城之前留了那么多暗号,到现在也没有人联络回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州曹县府衙的西厢房也就是今夜的洞房当中,此时这里格外的安静,新娘装扮的美丽女子轻轻倚在窗边的茶几旁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弯月,一只手拄着脸颊、一只手拿着酒盅,一脸潮红正自顾自的饮着杯中酒,在房间的角落里倒着一人,此人的脸上不偏不斜的堆放着一盆花,确切的说是一株没有盆的植物,他身上穿着一身新郎装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摆出一个大字,除了发福的肚子一起一伏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月色下水仙潮红的脸颊跟她今天所穿的衣服十分的相得益彰,不知怎么的水仙的平时酒量很好,可是今天几杯酒下肚就觉得有点晕晕的,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王爷的身影,王爷被自己化成和蔼老者的面容时那少见的亲切微笑,王爷赶走水贼时那霸气十足的威势就这么回想着,突然听到有人从身后呼唤自己的名字,“水仙你这是怎么了”,水仙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水仙轻轻摇晃着慢慢站起身向着来人走去,口中略带些酒气的说道,“王爷你终于来接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水仙走上前一把搂住来人的脖颈,将头深深的埋在来人的肩头,眼中含着喜极而泣的泪水轻轻的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王爷真想就这么一直陪在你身边”,来人被水仙这一系列的举动惊呆了,感觉自己肩头被泪水浸透,当听到水仙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来人似乎从水仙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一把扶起正依偎在自己肩头的水仙,激动的说道,“水仙你别吓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来人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水仙想要把她摇醒,水仙被晃得逐渐的清醒了一些,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再仔细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正用力摇晃着自己的人,“水仙水仙你醒醒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说啊”,突然水仙发现王爷那英俊的脸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居然变成了青稚的脸感受着青稚那一贯的风格,当她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出现幻觉认错人了,回想自己刚才的言行,水仙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水仙一个转身挣脱青稚的双臂,然后抱着头闭上眼睛往地下一蹲,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o啊”,这一声尖叫对于在这所府院里生活的人们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此时的青稚听来,就像是晴天霹雳,一项非常在乎水仙的青稚双眼赤红,他努力控制住攥的发紫的颤抖的双拳,扭头看向倒在房间角落里的男人,青稚一把拔出腰间的软剑,说话间就要把地上的人碎尸万段,眼看着青稚手中的宝剑迅速落下,可以想象宝剑落下之后又会多出一条剑下亡魂,突然一抹红光闪过,将青稚手中的软剑卷住,轻易将软剑改变了方向,这一剑没有刺中昏睡在地上的男人,青稚扭头看向水仙,原来就在青稚拔剑的同时,水仙知道青稚的脾气和意图,她一个轻盈的转身直接脱下了身上所穿的最外层的红色礼服,向着青稚出剑的方向顺势一甩,直接卷住了青稚的软剑,改变的出剑的方向。 青稚双眼赤红喘着粗气,用像是遇见了世界末日一样的眼神看着水仙,奇怪的是刚刚还杀意腾腾的他,再和水仙对视了一会之后,居然慢慢闭上了眼睛,同时也放开了手中的宝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直接倒在的身后的人体气垫上。 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此时穿着单薄的水仙,环抱着双臂,感受着夜风吹进屋子的凉意,呆呆的站在原地,在她内心深处多么希望刚才依靠的那个人真的就是王爷啊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锣鼓声,紧接着就有人喊道,“不好了柴房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水仙赶紧关好门窗,吹灭了屋内照明的蜡烛,生怕外面有人经过会发现这里不对劲。门外人影晃动,此时屋子里就这么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突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水仙立刻提高警觉,没发出一点声音一个闪身就到了门后,也不敢吭声就这么屏息等待着,势必要把闯进来的人解决掉。 门口的人见屋里没动静也没人来开门,于是就伸手轻轻的将门推开一条门缝,动作相当的娴熟,紧接着一个灵活的闪身进到了屋内,就在他准备仔细观察屋里的情况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轻微的空气的扰动,他迅速的一个挫步向左边就是一个侧移,险险躲避过这狠辣的偷袭。 一击没有成功,水仙心下大急,迅速后退,轻盈的一跃就到了屋子的角落里,黑暗中循着那人的声音顺手就是一串飞针暗器出手,“咚咚咚”一连串飞针落空扎在木头门框上的声音传来,水仙心里别提有多惊恐。一连串的进攻,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暗处,对方在明处,就这样都没能奈何对方分毫,占的半点便宜,要知道隐匿暗杀这可都是自己的看家本领,今天是水仙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她心中的惊讶和不安可想而知,如果自己失手不用说一定连累了青稚,到那时青稚也只有必死的份,此刻水仙心里这个后悔啊后悔自己不应该用毒把青稚放倒,水仙心里后悔道,我怎么竟如此大意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好歹也是一县之地,肯定会有一些高手混迹在这里,和我交手这人武功这么高强,想不到还有这等不知江湖恩义的厉害人物,居然愿意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今天绝对不能失手,我还要继续跟随王爷我还要 想到这里水仙本能的迅速移动起来不敢停留在原地,可是就在自己刚刚离开原地没几步,一只有力的大手像钳子一样,直接握住了水仙拿着暗器的左手手腕,水仙奋力的想要挣脱束缚,但是手臂却丝毫都动弹不得,水仙情急之下右手一抹头上的发髻手中立刻多出了一枚细长尖锐的发钗,正要与来人拼命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水仙别怕是我。”,当听到这一生呼唤后,水仙愣住了,手中发钗和银针同时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从交手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一会儿,但是由于紧张气氛和焦躁的情绪此刻的水仙感到一阵阵的疲倦,她需要找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歇一歇,水仙将右手手臂轻轻的搭在了王爷的肩头,头慢慢的靠在了王爷的肩膀上,水仙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依旧这么奇怪的相拥着,就像是某种高深的舞蹈动作一样,他她们不知道在三个世纪以后,这种动作是多么的流行和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