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真

    洞xue中穿行就像时空之旅，奔涌的水流顺着千百年沉积下来的岩壁汇入地下暗河，李俊和秦岚两人踏着一段浮木缓缓往洞xue深处滑去，四周漆黑一片，但各种异响不绝于耳，水中的、洞壁上的沙沙声隐隐有回声激荡，李俊捏了捏秦岚的手心，“怕吗？”，秦岚站在浮木上不敢动弹，轻轻摇摇头，“不怕！”，“知道我不是秦宣吗？”，浮木擦过暗礁，稍有晃动，秦岚抓着李俊胳臂努力稳住身形，怯怯的说，“知道，可、可是”，李俊叹了口气，“清醒就好，这本就是宗门欠你们兄妹的！”，秦岚心跳明显加速，“那、那、我。。。”，李俊抓着她的手往下压，“低头！”，一阵腥风从头顶掠过，身后一片喳喳嘈杂声不绝于耳，“别回头！”，秦岚点头，李俊笑道，“这里点头怕我是看不见的，至于你想去哪，想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没有人会干涉你，宗门内没有，宗门外也不会有。”李俊感觉身后气息略有颤抖，“哭了？”，“没有。。。”，“憋着也总不是个办法，想哭就哭出来吧。”，不想话音未落秦岚便嚎啕大哭起来，死命抓着李俊肩膀，忽然一阵嗡鸣声铺天盖地袭来，四周光华大盛，秦岚吓得当即收了哭声，连气都不敢出，李俊双臂抱圆外展，一圈五色光环凝在身周，顿时隔绝了所有声音和潮湿寒气，秦岚从光球内往上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洞顶居然生出了成千上万条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散发着炫目的光华和嗡嗡之声，一时间秦岚竟是有些醉了，缓缓伸手想去捕捉这些美奂绝伦的珠帘，却听李俊大喝一声，“小岚！”，秦岚只觉全身一震，回过神来，发现这些珠帘并没有什么夺目的光华，上面只有无数条闪着荧光的八脚蜘蛛，这些嗡嗡之声便是这些畜生发出的，李俊轻笑，“别看这些东西，它们虽小，却是这里最强的杀手！”。说话间这半截浮木一沉，两人跌落实地，眼前一面琉璃玉璧，内里七彩光华忽隐忽现，秦岚连忙闭上眼睛堵住耳朵，李俊见状大笑，“不必害怕，我们已经到了！”，秦岚试探着睁开双眼，之间着琉璃玉璧之前不知何时生出一道观模样建筑，跟随李俊进入大殿，只见殿内并无过多杂陈，周边笔画琳琅，似在诉说一个事件始末，中间供奉三座大神，李俊取出一本经书放在堂中案几之上，上书《重阳立教十五论》，看着秦岚，李俊正色道，“此书为我五师弟亲手所书，后供奉与此，成我全真道之立教首训，你可愿意加入我太上玄门正宗全真正道！”，秦岚见此情形，当即跪下，行道教大礼，伏于案前，“弟子愿意！”，李俊大喜，持起教义轻声念道“第一、住庵：凡出家者，先须投庵。庵者，舍也，一身依倚。身有依倚，心渐得安，气神和畅，入真道矣！凡有动作，不可过劳，过劳则损气。。。”，秦岚喃喃复述，半柱香时分，李俊睁眼微笑问道，“小岚，你身为宗门百强之一，应知晓我教内心法所求何为，但不知你。。”，秦岚立即接口道，“本门追寻虽然身居一室之内，却性满乾坤，谓之法身。法身者，无形之相也，不空不有，无后无前，不下不高，非短非长，用则无所不通，藏之则昏默无济！”，李俊大笑，“很好，很好！那我问你，法身何为？”，秦岚瞪着大眼不知如何回答，李俊拍拍秦岚肩膀，“起来吧，我辈之求法身又做‘真性’或‘阳神’，可曲高和寡，无人得闻，那么这天地之中何止万物，生灵百形，法身何得？”，李俊看着秦岚更加茫然无措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呵呵一笑，“罢了罢了，我观你七道脉轮隐有小成，七魄常驻，命魂凝练，想必心法已修至小成。可你知每天吐纳之气从何处来吗？”，李俊翻开左手，掌心现出一金色两仪，双鱼快速转动，周围七色光华汇于其中，李俊右手自上而下缓缓合上，只听‘叮！’一声脆响，掌心打开处悬浮一七棱晶石，一如适才玉璧一般流转光华于内。李俊把这七棱晶石至于秦岚眉间，瞬间隐没，而秦岚突觉全身沸腾，四肢几欲撕裂，一股热流如黄河决堤般在体内奔涌，脸色忽红忽白，转变越来越快，李俊转至秦岚背后轻轻一拍，晶石跌出，触地即碎，七色光华转瞬即逝，此时秦岚觉得身中便如山林中穿行飓风，举手抬足以气指臂，无需使力，只需意行，大觉欣喜，“哥！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便要叩首，李俊搀起秦岚，笑道，“万物之初皆为能，‘能’借生命千形体现于世，生命消逝而能不灭，我辈积天地中流散之能于己所用，强魂健魄，但若成法身则需舍弃rou身，你可舍得？”，秦岚有些犹豫，但转瞬便重重点头，“弟子舍得！”，李俊见状又是大笑，亲昵的抚摸秦岚头上青丝，“不忙，不忙，水道自然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