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外面的运动会还在热烈的进行，可卫生间里的吴世勋却感到如同寒冬般凛冽。

    “我被带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鹿哥坐在墙角，就是现在这个状态。”边伯贤的手附上鹿晗的手，轻轻拿下来，“不过是身上没有几件衣服罢了。”

    边伯贤是被抓进监狱的，在军区大院里被抓走的。

    小小的边伯贤被带进一个时不时穿出人哀嚎的地下室，被硬生生扔进了外面装了铁栏杆的房间，旁边的几个房间，衣衫褴褛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女人，一个个眼神里带着新鲜又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个被刚抓进这个地狱的人。

    和边伯贤在一个房间的，是鹿晗。

    蜷缩在墙角，双手插进发丝。

    “哥哥……我怕。”边伯贤走近鹿晗，靠着他坐下。

    被碰到的鹿晗浑身一颤，抬起头来，带着灰尘和泪痕的脸看向边伯贤，颤抖的声音问着，“你是谁？”

    “边伯贤。我叫边伯贤。”边伯贤眼睛瞪得圆圆的，“哥哥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鹿晗还没说完，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带着口罩帽子和黑色眼镜，他环顾一周，指了指对面房间的一个女孩子，男人走后，那女孩子就被拉了出去，女孩子拼命拽着栏杆不撒手，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我不去！我不去！放我走吧！别让我再回去了！我受够那种虐待了！让我走啊！啊——”

    女孩子被电击棍打晕，扛走。

    鹿晗看得心里在滴血，毫无血色的脸越显苍白，身体不受控的发抖。

    “哥哥，她为什么被抗走了啊？”边伯贤拽着鹿晗的衣角，靠近他。

    “因为被挑选。”鹿晗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但不管怎么镇定，他总归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我自己也被挑选了，紧接着鹿晗哥也被挑选了。”边伯贤声线开始下沉，吴世勋知道有些触动他心底的防线了。

    边伯贤只记得自己在地下室生活了很久很久，跟着鹿晗哥每天都坐在墙角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被挑选，挣扎，哀嚎，最后打晕扛走。

    回来时总能看到衣衫不整或者浑身是伤的他们只是在身体上被盖了块布就扔回地下室了。

    那个戴着黑口罩的男人出现，在边伯贤和鹿晗的“房间”前停留了好久，边伯贤感到鹿晗下意识的把他往身后拢，鹿晗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