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垭口伏击[下]
第六章垭口伏击[下] 再有就是——安全问题。别看班长可以帮自己讨到实弹,但实弹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可以参战的机会,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任性胡来。而且这也不是高烈度的国与国之间大战的战场,低烈度的武装交火,注定不需要太多不安全的士兵参与。 在真实的战场中,被紧张的新兵干掉的老兵不在少数。一般情况下,老兵不会让枪膛里有实弹的新兵站在自己身后。否则,新兵一紧张,手指稍一哆嗦,老兵就饮恨沙场了。 可见在真正的战场上,让新兵跟在自己身后,把后背交给新兵蛋子,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在今天这种情况,枪口前面空无一人,稍嫩一点的战士也和种纬一样被再三要求服务命令。 其实,这何尝不是军人素质养成的重要环节。 在中东的战场上,曾经发生过这么一起真实的案例。 意国某记者被当地部落武装绑架为人质,意国展开了大规模营救,废尽快千辛万苦,意国特工终于把该人质解救出来,便马上把人质送上车准备带往安全地带。 可就在通过美军设置的某检查站时,意外发生了。 悬挂意国国旗的车辆,在距离美军检查站还有一段距离,在根本没收到把守检查站的美军的任何警告的情况下,遭到了美军的猛烈射击。意国特工未来得及有时间做出任何表明身份的表示,只能在美军猛烈火力袭击下把人质按在了身下。 结果,美军朝这辆一枪未放的车发射了一千多发子弹,把这辆车打得千疮百孔。意国特工当场死亡,刚刚被营救出的人质也受了伤。 事件一出,意国哗然。意国总理贝尼愤怒不已。 要知道该检查站仅有一个排的美军,一千多发子弹意味着这一个排的人,都打空了枪。这是正常的检查站的手段么?未经任何识别就如此对付一辆一枪未放的车辆正常吗? 意国总理愤怒了,意国喷子也没闲着。 他们忙着在社交媒体上争论,该特工是直接死于枪击还是死于保护人质的过程中? 如果是因保护人质而死,那无疑他应该算是英雄。可问题是,美军的开火只在一瞬间,该特工是反应过来以后扑倒了人质,还是被击毙后压住了人质?这是对英雄身份的认定是有本质区别的。 更何况,按常理推断,意国特工应该清楚地知道人体是无法阻挡子弹的射击的。也就是说,该特工应该明白自己的掩护行为未必能够保护人质的安全,特工主动作出保护动作的可能性在逻辑上可能不成立,该特工更像是被打死后压住了人质,而非主动保护。如果是那样的话,该特工的行为是否只能算做因公殉职? 喷子妖言一出,意国公民震怒,纷纷跳出来指责喷子人丧失人性,用所谓看似合理的逻辑玷污英雄。 喷子也粪怒了,他们以对历史高度负责的态度站出来说,要防止官方不负责任的虚假宣传和凭空造英雄的行为,这是对意国人民智商的污辱,对意国年轻一代的毒害云云。 面对本国喷子和美军的搪塞,意国总理心力交瘁,不禁叹曰:掏屎易,掏喷子脑中屎难! 但意国总理或许不知,由于意国人口少,喷子人数相对也较少。在东方的某国,喷子以绝对数量称雄世界,甚至连半个多世纪前牺牲的英雄都被它们“挖“了再来,哪怕喷子们享受着这些英雄们一手缔造出的和平生活,喷起来也未曾嘴软! 这一案例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美军士兵心理素质很差,战术素养低劣,对战场形势判断盲目,对生命极不尊重。 有人说,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某种程度上这话是有道理的。但对那些心理素质差,战术思想残缺的人,再多的子弹也只是缓解心理压力的工具而已。 相反,对手中武器保持敬畏,严肃纪律条令的执行,却恰恰是我军保持战力的关键。 每年都有新兵因为拿着带弹的枪乱晃被班长踹倒,也会有人因为用空枪指人被老兵骂。就连大学生军训,也有拿着枪玩个性摆拍自杀镜头的,让班长好一顿修理。 种纬当然知道遵守纪律的意义,但急于立功的他心里有团火在烧。 班长也知道种纬心理想的什么,面对心里有火的尖子兵,韩旭只能告诫他机会还是有的,规矩就规矩之类。 骄燥了许久,理智还是战胜了情绪,种纬选择遵守纪律。自己之前就是因为过于放松才出了问题,不能再出问题了。更何况,种纬通过观察发现,被允许子弹上膛的也就是排里不多的几个狙击射手。 匪徒就是匪徒,目标比预计的出现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大约上午九点四十左右的样子,目标终于出现了。 远远的,山间公路的尽头出现了几个蚂蚁般的小点,缓慢地向伏击阵地挪动着。 全团狙击第一把交椅的副排长左震,和特一连连长高俊岭,以及团部的作训参谋谢金广共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哨位。看来,这个哨位实际上就是这次伏击战的前沿指挥了。 趴伏在自己的哨位上的种纬距离这个哨位不远,可以听到参谋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讲话:“不是说不小于六个吗?这怎么才五个?” 略一沉吟,种纬就听到连长高俊岭压低声音对不远处的通迅员说道:“告诉大家,‘目标五个,不许出声音,可能有拖后的,听命令再行动’。” 同时,参谋也让自己的通讯员把消息传回了后方的指挥部,要求后方与警方核实,同时确定下一步行动的授权。 通讯员把连长的命令传给了就近的战士,再由得到命令的人把命令传给相邻的人。不一会儿,公路南侧土丘上的兵们都收到了命令。而通讯员却还要轻手轻脚地摸下土丘,跑到公路北侧继续传达边长的命令。 此时虽然已经是90年代初,但我军的通讯系统还是六七十年代的货色,连级通讯使用的是一台书包大小的步话机。只可惜这玩艺动静挺大,在这种设伏的前沿阵地上根本没法用。除非需要和上级通信,一般连队内通信大家还是习惯人对人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