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雪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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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鸦儿走近一棵粗大柳树。如今已近初冬,天气转冷。沙河中的榆树、杨树、槐树等早已经落尽叶片,干枯枝杈在寒风中萧索抖动。只有这些柳树,枝条下垂,细叶黄中含绿,依旧保持几分活力。 这棵柳树四尺高处有一硬瘤,高鸦儿拿出那根黑针刺入硬瘤,应手而没,极是锐利。高鸦儿退到旁边,观看动静。 一会功夫,柳树上下抖动,嚓嚓爆响,柳条横伸,末端反卷,树杈聚合曲握犹如鬼爪,黑气笼罩,阴寒透骨,隐约可听见凄绝鬼叫声。 柳树顶上筑有一鸟窝,两只喜鹊拍翅窜飞而出,毛羽零落,于空中啼叫不止,似乎受到极度惊吓。 高鸦儿害怕,赶紧抽出针。黑气消散,柳树枝条缓缓下垂。 高鸦儿定了定神,拿出一根红针,再次刺入硬瘤。柳树颤动,树皮皲裂,噼啪脱落,露出白嫩皮层,长条扬起直竖,一股红光盘绕树身,炽热逼人。不断有叶片落地,散出焦灼气息。 高鸦儿抽出红针,柳树得了重病一般,枝杈酥软,枯叶铺了一地。 等高鸦儿捏起绿针,柳条起起落落,好似惊怕,又无处可躲。绿针刺入硬瘤,柳树又一阵颤动,很快肃静,长条僵垂,再没了动静。 高鸦儿有些失望,正欲拔出绿针。地面猛然生出屡屡白汽,蒸腾上升,犹如浓雾。地下传出“嗤嗤”声响,脚下鼓动,可以觉察出柳树的无数长根在向外延伸。向上看,柳条柳叶慢慢转为深绿色,几处竟然生出嫩芽。 阴冷北风吹来,柳条挥舞,飒飒嗦嗦,好似极为难受。 高鸦儿收好绿针,拿出白针,柳树猛然摇晃,树根抽搐,传出苍老骂声:“你小子忒他娘的狠毒,想折腾死我啊!害得我一阵冷一阵热,大冬天的还往外冒绿叶,你也不瞧瞧时节!” “谁?谁?谁说话!”高鸦儿惊恐,看看四周,并无人影。 “无赖小子,还有脸问?你扎的是谁你不明白吗?”声音从树中响起。 高鸦儿知晓,是柳树开口说话,连连后退,惊惧道歉:“柳树爷爷,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这些针如此凌厉……” “没天理啊,沙河中这么多树,偏偏挑我扎针,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那针别光往我自个身上招呼,再扎,我跟你急眼。非要要试针,找别的树嘛!” 声音刚落,沙河中呼呜噼啪乱响,周围的树木得了羊癫疯一样战栗,干枝迸断,看来都是惊恐。 高鸦儿更吃惶恐,收好针,向备受摧残的柳树鞠躬,诚心实意说道:“柳树爷爷,我错了,再也不胡乱扎针,对不住了!” 转身想跑,柳树的声音传出:“小子,还算识礼数。不过,这事不能算完,你得补偿。记住,多给我浇几遍冻水!” 高鸦儿慌不迭当地答应,一路小跑回了天齐庙。把四根针包好藏到枕头底下,不敢轻易拿出。 又想起腕上手镯,赶紧摘给长青道长看。长青道长吃惊,问明来源,摩挲良久,叹口气,让高鸦儿戴回。他知道,奶奶把手镯给鸦儿,必有缘由。 当高鸦儿问那老奶奶是谁时,长青道长慢慢说道:“那是你祖姥姥,我和你母亲的奶奶!” 高鸦儿惊异:“她老人家不是死了吗?你还领我去上过坟!” 长青道长难受:“她老人家不放心我们这些后人,死不瞑目,一直在暗中照顾我们!”说完,泪如雨下,抱着高鸦儿悲恸不已。 又过了十几天,北风呼啸,黑云铺天盖地而来,夜里,高鸦儿觉得外面明亮,走出一看,朵朵雪花飘转而下,不禁兴奋,大喊:“舅舅,下雪了,下雪了!” 天明后,雪花簌簌不绝,下到傍晚时分依旧不止。长青道长寻出两件厚棉衣,翻看之下,不知何时已被老鼠咬开几个洞。抱怨几声,拿出针线盒,找了几块碎布,点起油灯,借着灯光,修补缺损处。 高鸦儿也坐在灯前,看着玉镯,绿光灿灿,耀眼夺目。高鸦儿问:“舅舅,这镯子值钱吗?” 长青道长叹气:“傻孩子,再多的钱也不能卖。等你长大了,送给你媳妇戴!” 高鸦儿害羞,不再言语。 屋门咣当响了几下,两人没有在意,以为是风吹。有人叫喊:“道长,鸦儿,开门!” 高鸦儿觉得声音耳熟,打开门看,惊喜万分,竟然是华长丰!戴绒帽,脖子上缠着花格围巾,穿着厚棉青袍,手里还提着皮箱。后面还有一人,英武粗壮,竟是张永三!背着长枪,肩上扛一件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