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枢密堂堂主
店小二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李蛰弦的样子,富态公子阴沉着面孔听完他的描述,顿时咬牙切齿的愤怒起来,打发了小二出去,他站起身来,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确实是他的没错,半个时辰之前,他就丢了钱袋,没想到小偷竟然就在自己的酒楼中,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当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人竟还是个剑客,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店小二说他满脸沧桑,但年纪不大,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盐粒子,如此说来,应该是在海里呆过的,去过海里的剑客——对了,应该是从碧漓三岛来的,不过那岛上的所有人多日之前就已经全部迁移回内陆了,他怎会这时回来? 富态公子想不通了,不过他觉得此事重大,不敢擅专,连忙离开了酒楼,去城中的赌坊去寻自己的老大去了,没多久,就在对街的赌坊之中找到了一个花白头发的半大老头,这老头在将近百丈见方的赌坊的各个台子来回游走,每走到一张台子后,原本围拢在赌台的一众赌徒顿时哄然而散,转身去了另外一张台子,老头又凑趣的挤过去,所有人又纷纷躲开,仿佛是不愿跟他玩一样。 富态公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不是自己这老大赌品低劣,输了不认账之类的赌徒惯有的毛病,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厉害了,虽是剑客,但从不施展任何秘术作弊,而是根据真正的赌术来赢的!何谓赌术,听力、眼力算么?自然也是算的,不过他最强的却不是这些,毕竟这两门能力,甚至加上千术在内,都是任何凡人依靠训练便能学会的,牌九、骰子亦或是麻将,他记得所有的变化,记得每人手中分发出的牌,能够根据台上压住的赔率来推测庄家的小动作,几乎每把都有入账,如此一来,谁还能赢他,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几乎都输个干净,方才两三日,钱塘城的各个赌坊孰人不知他茫微的名字,一件有他在的地方就纷纷逃离。 富态公子悲哀的叹了口气,自己这老大不好酒不好色,就这么点爱好,却没人跟他玩,看来人太厉害了有时也不是件好事,好在他脾气不大,不跟这些人计较,否则一旦动起手来,怕是所有人都活不过一息时间。他赶紧找到了茫微,跟他小声说道:有个从碧漓三岛上刚上岸的家伙,就住在客栈里,先生要不要去看看? 茫微的眼睛顿时一紧,问道:什么样子? 富态公子简要的一说,茫微眸光一闪,顿时将袖袋和怀中的铜钱都扔了出来,减轻身体重量,连忙带着富态公子往外走去,其他赌徒一见,顿时上前疯抢,茫微出门之时回过头来呵呵一笑,仿佛是在嘲笑一般,似乎是在说这些钱明日他还会赢回去的,正应了那一句诗词,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到了鼎新楼,茫微没有直接就这么过去查探李蛰弦的来历,而是到了后院的那座别院,来回的踱步,富态公子看的心急,茫微一眼瞪来,呵斥道:急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他已经住下还能这么快就走? 富态公子提醒道:瀛海剑庄被破,世人皆说慕容氏取走了所有灵源,但早就有人传出还有其他人也获得了灵源之力,若这年轻后生知道些什么的话,也好方便盟里行事啊,若放走了他,谁知道他会被谁捉住了! 茫微顿时皱着眉头,伸出大手,猛地拍在了富态公子的脑后,这一掌带着嗖嗖的风声,袭下之时,甚至连脚下的土地都下沉了三寸,可见其势之强,然而不管是这富态公子还是老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年轻人脑后被击了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掌,却仍然浑若无事的挠了挠头,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茫微恨恨的咒骂了一句:你个胖子,什么本事不学,钱袋被偷了毫无察觉,只会这一身挨打的本事,天生就是被人揍的,还打得我自己手这么疼! 富态公子憨憨的一笑,茫微不再与他计较,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去跟殿主说去,前些日子姜家的小子在吴国闹得欢腾,连瀛海剑庄之事都在掺和,不过可巧的是天降灾祸,殿主这几日都在处理这事,也不知他能不能分心过来一下! 富态公子连连点头,但还是说道:那我去了,这事还是殿主做主的好,先生虽是枢密堂的执事,但还拿不得殿主的主意,最近殿里也是多事,潜哨堂的执事不见了,执事堂的执事闭关不出,五大教习一出门就折戟沉沙,钱慕白竟然还多了个女儿,最后竟被姜杏鹤抓住了,连累得殿主都要出面,如今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不然触了霉头,怕是都讨不到好! 茫微见富态公子走远,坐到桌后,从桌上抽出一张卷起的羊皮卷轴,写下一个名字“李蛰弦”,随即看着这个名字开始闭目沉思起来,想了许久,头脑一片模糊,忍不住又走到书架上,从中拿下了一本书册,书册是蓝封皮,上面没有注明书名,里面的字是由手下之人亲手撰写的,他找到了写有小鲜的一页,关于此人的说明在书中占据了二十页,将近五分之一的篇幅,是其他人的十倍,他看到了记录此人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人标注着一句话“现名李蛰弦,境界不知,实力不知,多地出现他的踪影,恐对尊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