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奔逃中
刚刚走到禅天塔,忽然只觉得一阵阵风过,随即便见到一队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的进入这片工地,李蛰弦心中一紧,茗惜还在塔里,这些人不会是为抓她而去的吧,正在担忧之间,忽见一道白光闪过,那队人影纷纷悲号一声便一个个倒在了地上,李蛰弦认出了那白光乃是茗惜的指点华光之术,连忙奔了过去,一个白影便向自己冲来,一把搂住的他的胳膊,急急的说道:吓死我了!还好你回来了! 正是茗惜,李蛰弦安慰了两句,走近那队人马,看似影影幢幢的,其实一共只有六人,此时要么胸口要么肺腑中术,已然死透了,李蛰弦让茗惜点起一道白光,细细查看了一番,茗惜不忍直视,转过了头,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露出了疑惑之色,说道:看装束竟是梁国的禁军,但这里早就没有人迹,如何会突兀的出现这么一队人马来,晋军难道没有察觉么? 正在疑惑间,方才察觉到的那丝诡异风声又起,隐隐然一股股灵力激荡而来,李蛰弦心中一震,连道“小心”,拉过茗惜向后匆匆一退,随即方才站的地方咚的一响,出现一个脑袋大小的深坑。是秘术剑客! 竟被他躲过了!一个声音倏然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响起,随即一点一点的火光次第点亮,李蛰弦看得清楚,四面位置站着神色各异的六个剑客,从他们那轻蔑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们是把自己和茗惜看做了瓮中之鳖了! 来者不善,李蛰弦抓住茗惜的手,将她掩在身后,随即抽出丑木弓暗暗戒备,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一口子西北口音,说道:你若是能从我们手中活下来,就有资格知道,否则知道了也无用,难道是想到了阎王那里告我们一状么?说完,别人没笑,他自己先笑了,其余众人跟着呵呵干笑了两声,一个瘦削的病痨阴沉着声音说道:还是先做事吧,别废话了! 络腮胡子似乎对这病痨颇为惧怕,听他说了便停止了笑声,从身后抓起一根等身长、前粗后细的铁棒,一蹬腿便向着李蛰弦挥来。 势如五岳动如狂风,端的是好灵力的势头,偏偏在他使来却又举重若轻,一棒还未砸下就收了回去,如此者再三,当第四下砸下时,原来那天崩地坼的声势已经尽然收敛,铁棒宛如轻风一般拂来,却让李蛰弦生出了绝望之感。 急急的向后退去,剩余的五人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逼迫着他正面迎向那一棒的威势,仓促之下,只能搭弓射箭,先以疾箭之术试探一下,一箭射出之后,似乎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随即铁箭便不知去向,不仅没有射中那大胡子,连他的棒势也没有一丝缓解,这汉子到底施展的是什么秘术,竟然有如此之威。 疾箭之术是李蛰弦当前最凌厉的攻击之术,除此之外的其他秘术或是逃命之用,或是束敌之用,对上这六人的阵势,效果皆是不显,不过此刻已经不容他犹豫了,血月梅影之术顿时展开,一道血痕从他左眼流下,茗惜有些紧张的拉着他的袖子,一双妙目却紧紧盯着那大胡子,仿佛是要用目光杀死他一般。 血月梅影之术下,外界再快的速度在他眼中都慢如蜗牛,此时也终于能够看得清楚他的棒影了,只见那铁棒不知是何材质所铸,乌黑深沉,不着一丝光彩,若非这四周的火光,否则都看不到它的存在,铁棒之上刻着神秘的连贯符文,当他的目光经过之时,符文似乎响应着他一般,现出一丝银色的光华,李蛰弦心里越来越沉重,这棒子定然不凡,能施展这样的兵器的剑客,至少应懂得金系秘术。 再看那棒影之中层层叠加的风势,将周围的火光都驱散了几分,难怪大胡子能如此轻松的挥动这沉重的巨棒,显然已知晓风系灵力中的迅疾之道,这人竟然是一个金风双修的剑客,等等,似乎还不止于此,分割出的几十道外念识此时不断的传回这周遭十丈间各处的识感,李蛰弦忽然发现棒影所在之处的重力竟比其他位置沉重了百倍,天哪,这剑客竟还修成了土系灵力中的重力一道,三系兼修,已然堪比南宫家族中的翘楚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且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此刻的关键在于四周被那五人所阻,不管往那个地方逃遁,都会被其秘术拦截,随即那棒影便会砸下,若是不顾拦截的话,至少一道秘术会落在自己或是茗惜的身上,自己倒是无事,只消施展玄暗行隐之术避过即可,但茗惜却无法躲过,万一害了她岂不铸成大错。 来不及了,必须避开了!眼见棒影已快要砸下,李蛰弦抱起茗惜动了,向后一步急退,果然见那病痨动手,只听其道“秘术——千纫丝之术”,在血月之术下,声音一字一顿缓慢的犹如婴儿之语,偏偏又如洪钟一般响亮,显得格外的诡异。千纫丝之术本是金系秘术中极为高明的防御之术与困敌之术,可在瞬间以灵力拉出无数条丝线来,这丝线绝非寻常织布之丝,一条条坚硬无比却又极其柔韧,若是速度稍快的撞上这丝线,全身都会被其割断,成为一块块的碎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