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旖旎之夜
一件好事或许要期待许久方才有可能实现,但坏事却在你意识到的那一刻就会发生,而且是肯定发生,从秦贞口中说出在城镇中发现哨探的踪迹开始,到现在只过了半天的时间,当他们趁着夜色从客栈离开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客栈内旅人的诡异,不仅比午间的时候多了一倍的人,而且都是些面色不善的人,真不知他们是从何处出现的,真不知到底许给了他们多少铜钱! 三人从后门离开,趁着今夜还有月色,钻入了山林小道之中,即便是花蕊儿不懂秘术,李蛰弦也带着她施展出轻身之术疾驰而行,当然这一路难免肌肤相亲,花蕊儿羞不可当,李蛰弦也是热血沸腾的,然而在生命之危面前,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她也不在意了,李蛰弦则暗暗感受着手中滑腻丰润,心中生出了旖旎的心思,若非茗惜在侧,他都害怕释放出了心中猛虎、将花蕊儿这支蔷薇花胡吞乱嚼了下去。 歇息一阵,继续上路,花蕊儿微微忸怩一阵,行不多久,终于忍耐不住,轻轻蹙着眉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你的手轻着些,疼! 啊!李蛰弦忽然只觉耳边吐气如兰,一阵热潮碰到了自己的耳际,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住,花蕊儿见他不听,忍不住赌气的在他背上敲了一下,李蛰弦终于忍住心头的悸动,解释说道:姑娘莫怪,这轻身之术疾行之中,若是不抓牢一些,怕是我一奔出,你便会从我背上跌落,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糟糕了,地面若是软土的话,最多筋断骨折,若是石子硬地的话,直接就摔成rou酱了,可不能马虎,忍耐一下吧! 花蕊儿闻言也是无奈,看着李蛰弦奔跑速度极快,一蹦一跳的,虽不甚高,但频率极繁,身边景物一点一点消退,有时甚至察觉不到刚刚经过自己的是什么,不过这一路着实颠簸,若非他的手扣得紧,怕是真要如他所言,摔成rou酱了吧!花蕊儿无奈之下,只能忍受他的轻薄,而李蛰弦忽然一个不稳,似乎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连累的花蕊儿也向后仰去,她惊出一身冷汗,本能的向前一抓,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长长的喘出一口长气,正喷在了他的后颈上,惹得他浑身又开始悸动起来。 好在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李蛰弦忽然止住脚步,对茗惜说道:前面就是官渡了,夏日黄河水量大,夜里船翁不会行船,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天亮后再离开! 官渡旁就是一个小镇,南来北往的旅客若是来不及渡船的都会在此处歇脚,但是这即将黎明的时候,一般无人投宿,他们也不好贸然进入小镇,便在镇外的林中藏了起来。一路疾行,几乎一夜赶了之前三天行走的路程,饶是李蛰弦施展秘术不用消耗灵力,却也极度疲乏,何况他的身后还背着一人。 放下花蕊儿的时候,他既是不舍又是解脱,花蕊儿则是不敢再看他,只消看他一眼,便想起方才二人间羞人的故事,忍不住心跳与羞恼,这时似乎是感觉到李蛰弦望过来的目光,花蕊儿顿时愤怒的轻轻一哼,李蛰弦只能尴尬的一笑,手中还残留有那诱人的香腻,轻轻一嗅,宛如花蕊儿就在眼前一般,但冷不丁的忽然看见花蕊儿望过来的愤怒目光,李蛰弦吓了一跳,这一轻佻的举动被她看在眼中,顿时就坐实了他好色之名,想要解释,却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只能委屈的往旁边站一点,等她自己慢慢消消气了! 天色一亮,他们便继续上路,叫醒了船上还在睡梦中的艄公,在他睡眼蓬松以及不情不愿下,扔给了一两银子,他便兴高采烈的驾起船来,此地不过距京城不过百里路程,而距五尺观则不过五十里,倒是不用再以轻身之术赶路了,在渡口边的车马行里租了两匹马后,便匆匆往回赶去。 茗惜会骑马,便带着花蕊儿一起,李蛰弦护在她们身后,眼皮不断的跳着,心中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行至半途,前方官道就此分为两路,一路向五尺观所在的四方山而去,一路则是汴梁西门,李蛰弦叫住她们,最后沉思片刻,依秦贞最后的指引以及自己的分析,想要倚靠姜家的话,怕是难度极大,孟昶毕竟乃是皇世子,又境界高深,姜杏鹤不会这么愚蠢的平白树一强敌,但若是直去五尺观的话,自己与那指算天老道又无交情,他凭什么会管自己的闲事,到时候被他拒之门外怎么办? 茗惜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担心的问道:哥哥,走哪条路了? 优选的路子走不通,看来只能用排差的方法了,自己杀死那个剑客怕就是姜杏鹤派来的,如今双方几乎就差面对面的撕破面皮了,这条道路已死,别无他法,只能去五尺观了!李蛰弦手指向左一伸,说道:去五尺观! 每日清晨,年近耳顺之年的指算天仍然是清茶一杯来开始一天的日月轮替,不同于其他贵族的十八味俱全的油腻花茶,他的杯中只有几枚深林中摘取的叶子,泡出的泉水显现出青绿色的茶汤,犹如水草夹杂的池水一般。 五尺观内安静无比,但观外的山下却一如既往的吵闹,从各国各地而来前来寻仙问道或是求医问药的人云集在外,几乎形成了一个小镇,但是五尺观从不接纳外客,这些人是没有机会进入的。指算天喝了一口清茶,坐在观内最高处的九云亭中俯瞰四方山下之境,层峦叠翠,汴京周遭除了姜家的烟雨楼外,怕是只有自己的这处四方山还有一丝可观之景了吧,以后或许那禅天塔还可一瞧,但老朽能不能等到它修好的那一天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