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节 献汉中杨松背主
却说吴兵大胜,蒋钦、周泰请令追击,吕蒙止之道:“临行都督有言,略胜数场,进逼南郑即可。”言毕,下令尽收降卒衣甲兵械,然后放归。 周泰不解道:“既然都督有令,不予追击便是,为何放归降卒?” 吕蒙道:“若汉中军兵力大损,岂非便宜马孟起?” 周泰闻言,一头雾水,蒋钦见说,亦出言问询。 吕蒙道:“汉中比邻陇西,马超迟早必取之,若我军大破张鲁,尽掳降卒,异日唐军出散关,岂非唾手便得汉中?” 蒋钦疑惑道:“既如此,我军何不攻占汉中?” 吕蒙长叹一声道:“汉中取之不难,但马超岂能坐视?若闻讯,必尽起大军,出武都、散关、斜谷,三路齐攻,我军急切之下,定为所败!是故,都督方定此计,令我等威逼张鲁,其必遣使入长安求救,马超垂涎汉中日久,闻报岂能错失良机?定起意图之!届时,我等即刻退兵,令其等相并。雍州军固然精锐,然汉川险阻,加之张鲁倾力相敌,马超必然急切难胜。此时若再闻都督亲领大军,攻打长安,其必调大军回援,待其兵至,都督已攻破青泥隘矣!” 蒋钦又问道:“即便都督攻破青泥隘,亦难久守,如此于我军何益?” 吕蒙道:“都督此举意在威慑天下也!昔日曹cao亲统十余万大军,猛攻青泥隘数日不下,如今都督仅万余兵马,便轻易破之。如此一来,我军威名大震,使曹cao不敢轻易进犯江东!马超则裹足关中,亦不敢稍动!” 二将闻说,叹服不已。 南郑,张鲁闻知己军大败,杨柏战死,眼下吕蒙已兵围城固,不由大惊!急聚众商议道:“城固虽险,但已是孤城,如今吕蒙围城甚急,诸位可有良策?” 杨松应声出列道:“师君勿忧,我军与唐军素来交好,现下散关便有数万精锐,何不遣人往长安求援?若得唐公相助,破吕蒙易如反掌!” 张鲁闻言意动,便欲遣杨松为使,令其急赴长安。 阎圃急止之,进言道:“吕蒙不过三万兵力,实不足为惧。师君再遣数万兵往救城固便是,若求援长安,无异于引虎自卫!望师君三思!” 张鲁闻之,复又踌躇,沉吟不语。 杨松大怒!喝阎圃道:“吕蒙采用围三阙一之计,猛攻城固,城内大军兵无战心,多有弃城而逃者,杨任再三发书告急!若依你之计,不待救兵赶至,城已破矣!届时南郑被围,如之奈何?!” 阎圃道:“此无稽之谈也!杨任尚有万余大军,拒城坚守足矣!只需遣大军往救之,并运送粮草即可!何须求援长安?!再者,即便城固失守,吕蒙兵少,如何围困南郑?” 杨松语塞,强自争辩道:“若吕蒙接连剑阁张任,则汉川危矣!” 阎圃闻言,怒极反笑,抗声道:“孙策曾进犯永安,早已结怨刘璋,兼且吕蒙仅区区一将耳,张任岂能任其摆布?!” 杨松心下大恨,正欲再度出言,但见张鲁起身道:“我意已决,二公无需相争!”言毕,令其弟张卫领兵两万往救城固,同时遣杨松为使,入长安求援。 阎圃苦谏不从! 建安十七年春,长安城,唐公府,李敢正拱手请令,欲往渔阳统兵攻伐。 马超不允,言道:“孤前时有言,无子嗣者不得出征!再者大鲜卑山乃苦寒之地,眼下冰雪未融,如何进兵?” 李敢见说,转身出门,扯一人入内,手指其人言道:“此人乃医士也,昨日拙荆略感不适,便请此人把脉,其已断定拙荆有孕!主公若不信,问之可矣!至于塞北苦寒实不足为虑,此次出征之大军,驻守幽州日久,料无大碍!” 马超闻言愕然,问医士道:“李敢所言当真?” 那医士并不惊怕,从容下拜道:“禀唐公,李夫人已有两月身孕,在下敢以性命担保!” 马超点头,令其退下,谓李敢道:“既如此,存孝进兵便是。但须谨记,除非不战而降,否则尽斩之!若遇举族来投者,皆须入幽州,分散于各郡,划地居住,并从事农耕,易汉服习汉字,不从者,斩!” 李敢奋然接令,回府略加安顿后,便直奔兵部,执马超手令,索要行文。 王达接令看毕,拱手道:“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李敢大笑道:“托伯至吉言!”言毕,转身欲出。 王达唤住,言道:“将军稍待,此行文尚需孝直公、杨奇将军签署,然后再转呈唐公用印方可。” 李敢见说,点头辞出,心下却嘀咕道:“何须如此费事?主公自行发令岂不更好?” 待李敢再往求见马超时,李迪、张既、姜叙等亦至,进言劝说马超切不可杀戮太过,以免有伤天和。 马超闻言暗怒,忖道:“当年汉武帝封狼居胥后,将归降的匈奴和其他附庸民族安置在陕甘地区,但不易风俗,为后世五胡乱华埋下伏笔!唐太宗也是因为纵容高丽人居住在燕地,允许昭武九姓自治,然后发生了安史之乱,最后形成五代十国的大乱局!作为后来人,我怎么可能再让中华民族重蹈覆辙?”思及此,出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昔日姜仲奕因对异族心怀善念,便遇刺身死!若依诸公之论,辽东何日得安?” 张既道:“唐公之言是矣!我等但有一事不明,蛮夷若战败归降,唐公为何杀却?” 马超淡然道:“蛮夷久居苦寒贫瘠之地,民多疾苦,孤剑指塞北、三韩等地,意在使蛮夷百姓再无饥馑之忧,战乱之虞。其等若举兵顽抗,乃逆天行事耳,斩之何碍?若无抵抗之心,又怎会战败?德容试想,其等因败而降,必然心生怨怼,久之必为患!届时若起兵叛乱,孤岂能听之任之?遣大军征剿当为必然之事!既如此,何不一战而定?因此,孤行杀戮之举,看似无情,实则乃长治久安之策也!德容以为如何?” 张既见说,默然不语。 姜叙出列,言道:“敢问唐公,我军占据此等不毛之地,又有何益?” 马超道:“向日叔明曾有言,孤治下已有民三百余万,若无战乱,不出三十年,便是三千万、三万万,届时居于何地?”